“茶肆临街,谁饮茗香如酒洌。新诗懒写,谁研陈墨临旧帖……” 企鹅音乐平台的负责人陈琛听着唐云尧这次带过来的乐曲,忍不住感叹:“老唐你这歌词真的绝了,这歌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出来啊?”
唐云尧的回答毫不犹豫:“过几天……情人节那天!最好是晚上九点十分准时上线。”
“九点十分……”一开始陈琛还不明白,但转念一想:“嗐,二十一点一十,爱你一世啊!”
“我看看啊……”陈琛翻了翻工作笔记,“老唐我跟你说啊,首页给你留一个推荐位我还是有权利的,但是情人节这天要上的歌不少,您这歌可能成绩就没有以往的好了。”
“没关系。”
唐云尧摆了摆手,毫不在意。 “诶,行嘞!”
陈琛也是干了好多年平台音乐的业务线,和唐云尧俩也熟悉,俩人说话就显得比较亲近一些。 “哎老唐,你说现在这帮孩子全都喜欢什么非主流,我听着他们的歌哪有你这质量,结果小孩儿还都挺爱听的……” “一个时候流行一样东西呗,”唐云尧笑了起来,“几十年前还流行样板戏呢,一样的。”
“哈哈哈,这倒是……” ………… “唐唐,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嘛?”
谭凇韵从厨房洗了一大盘草莓过来,然后就跳进唐云尧的怀里,一边伸手抓起咬了一口,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给!”
唐云尧歪头看了一眼被咬过一口的草莓,眼神中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这个甜嘛~” 最后唐云尧还是把剩了一半的草莓咽了下去。 “今天是什么日子?”
唐云尧想了想,“德意志数学家大卫·希尔伯特逝世纪念日?”
“去死!”
谭凇韵轻轻拍了一下,“怎么你也要考虑一下咱俩的后事啦?”
显然是谭凇韵不定从什么地方看过唐云尧的那段相声。 “真是的……”谭凇韵不满的轻哼一声,“闭上眼!”
“干嘛?”
“叫你闭上就闭上!”
“哦……” 唐云尧乖乖把眼睛闭上,感觉谭凇韵好像往自己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好了睁开吧。”
唐云尧睁开眼睛,原来手里是一个轻薄款的鹿皮钱包,“satchi……沙驰?”
“哎呀,你也知道的,”谭凇韵有些扭捏,“人家还没有那么多钱嘛……” 谭凇韵话还没说完,小嘴就被堵住。鲜嫩的红唇被有力的撬开,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唐云尧确信,那一刻,自己仿佛看到了粉红色的棉花糖…… 良久之后,唐云尧轻轻在女孩的脸颊上一吻,“谢谢,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那我的……” “对了,”唐云尧突然岔开话:“刚才你把这皮夹子藏哪了?你睡衣上没有口袋呀!”
“去!问那么多干什么!”
谭凇韵小脸红润的仿佛熟透的蜜桃,“恶狠狠”的说道。 “别岔开话,我的礼物呢?!你真的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嘛~” 唐云尧看了看时间,“嗯,应该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了?”
谭凇韵还没明白过来,唐云尧倒是先爬了起来,“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俩人开车一路驶向市区的一处四合院地方。 “进去看看?”
唐云尧提议。 虽然有些疑惑,但谭凇韵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哎呀,夫人回来啦!”
门口正扫地的小厮赶忙放下笤帚,冲着里院大喊一声。 紧接着不知从那里冒出来一堆婢女、嬷嬷,七嘴八舌的说着吉祥话。 紧跟着就听到有个老妈子喊:“哎呀,夫人您怎么穿的这么奇怪呀!”
“就是就是……” 说着,一大帮人簇拥着谭凇韵跑去后院换衣服了。 谭凇韵还想着赶紧离开,结果一回头发现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 “我不是什么夫人……我要找我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呀?”
老嬷嬷笑着说道,“夫人您怎么了?快去换衣服吧,老爷都安排好了,正在卧房等着您呢!”
看着老妈子笑眯眯的样子,谭凇韵觉得自己可能是明白了,一定又是唐唐那个坏家伙故意的! 谭凇韵这么想着,也就任由大伙儿推着她换上了明制的马面裙,十样锦颜色的宋锦料子上,用金线绣着花纹,看做工就知道不便宜。 是的,这一切都是唐云尧的“阴谋”! 四合院是借了于大爷的,屋里头的“下人”是临时请来的群演,都是不过情人节的那种。 卧房里,是古色古香的罗汉床,几处绣墩,浅白色的幔帐点缀着空白,紧邻着窗户边是一处书桌。 阳光洒下,能够看到桌子上用镇纸压住了什么。 谭凇韵轻轻走过去,纸上是用毛笔写下的小楷,虽然谭凇韵不太清楚这种楷书是什么流派,但字体温润秀劲,左右严谨却也不失灵动,想来写字的主人应该也是一位温文尔雅的人物。 “谓我心忧,知我者也,但为君故,沉吟至今犹未竭……是歌词吗?”
谭凇韵想着。 叮叮咚咚……一阵好听的丝竹声响起,古筝与竹笛的声音交替,慢慢的其中又混入了二胡。 卧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只见唐云尧一身竹月色的员外氅,慢慢走过来。 “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兮,缀明珠以耀躯。践结发之彩履兮,曳碧波之轻裾。”
看到谭凇韵时,唐云尧心里不自觉地回忆起曹植的《洛神赋》,当年风华正茂的曹子建初见洛神时,只怕也是如此。 接着,便是深情的歌声慢慢响起:“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半晌贪欢,只为人间好风月。 楼上看山,城头看雪,众生相里,独恋你眉睫……” 一首《众生相》是唐云尧对眼前的女孩长情的告白,只见唐云尧缓缓靠近,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打开后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对儿顶级的羊脂玉耳坠。小巧玲珑的造型显然是不会给耳垂太大的压力。 “我以为……你是要求婚的……”谭凇韵的眼眶有些湿润,她真的以为唐云尧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图谋大事来着。 唐云尧这还能不懂么?当即一撩衣裳就单膝下跪:“今宵织女降人间,对镜匀妆计己闲。两心他自早心知,一过遮阑故作迟。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愿作连理姻亲会,早教鸾凤下妆楼。”
“去你的……”谭凇韵的小脸白里透红,眼眶里还有刚才没干的泪迹,“谁要跟你姻亲啊,你都还没下聘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