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请您欣赏相声,《新哭论》表演者唐云尧,阎赫祥。”
这一阵子唐云尧一直都和谭凇韵俩在家里头过着小日子,每天都懒散的度过。 今天可能稍微不一样,今天可不光是唐云尧来小剧场演出的日子,还有别的好事儿。 剧场门口的水牌子上写着最后一个节目的表演者是唐云尧。下午刚一卖票就被听到消息的黄牛和观众买走了。 没办法,德芸社太火了。黄牛票居然还成了来不及抢票的观众们的最后保障。 舞台上,唐云尧和阎赫祥俩人身穿着墨蓝色的大褂走到台上。 “唐公子~” “唐公子我爱你!”
“阎赫祥我要给你生孩子!”
也不知道是哪个姑娘喊的。 “阎哥,那姑娘说要给你生孩子。”
唐云尧碰了碰身边的阎赫祥,伸手往观众席的某一处一指。 “谢谢谢谢。”
阎赫祥赶紧冲人家鞠了个躬,“受累了姑娘。”
“哈哈哈哈!”
那边几个姑娘笑着闹成一团。 “唐公子我要给你生孩子!”
“门口排队摇号去!”
唐云尧往外头一指,“这好事儿轮得着你?!”
“哈哈哈啊哈哈……”几句话引得观众哈哈大笑。 “今天我很欣慰。”
唐云尧调好了话筒说道:“以往上台的时候净听着喊我名字的,我自己都觉得对不起我这好搭档。 今天不一样。 今天听着有不少观众喊阎赫祥的名字,尤其是小姑娘,我都想问问你们,现在你们这择偶标准都次到这份儿上了吗?”
“哈哈哈哈……” “吁~~~” 台底下大笑的,起哄的,不一而足。 “什么呀!”
阎赫祥拦着,“人家审美没出圈儿啊!”
虽然是玩笑似的话,但也叫阎赫祥心里头美啊。原来他一直都记着,他也会因为没有观众注意到搭档而失落。 搭档本来就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叫搭档。 你不能说我在三十三重天上修避雷针,你在十八层地狱下面疏通下水道。 俩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这搭档长不了。不仅是得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感,还得有互相包容体谅的心态。 “说着玩的嘛。”
唐云尧改口,笑着说道:“人家阎赫祥阎老师多好啊,不管是人性,道德,品质,方方面面都好着呢! 最大的爱好就是骑摩托自驾游。”
阎赫祥笑着点点头,“有点小爱好。”
“那当然,”唐云尧点点头,把话接过来,“咱们每个人都有点小爱好,平时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心情愉快。”
“没错。”
“我也有爱好啊。”
唐云尧一指自己,“我就爱好研究。”
阎赫祥来了兴趣:“哦,您还好研究?那您研究什么啊?”
“研究哭!”
“哭?”
阎赫祥不解。 “就是哇哇的那个哭,”唐云尧还解释呢,“你想人出殡的时候,不得哭吗?!”
“哦哦,”阎赫祥点点头,“那您这爱好就是看人出殡?”
“那错不了!”
唐云尧顺着就应承下来,紧接着反应过来不对劲,“没听说过!我那是科学研究!”
“吁~~~” 一帮观众是看出殡的不嫌殡大。 “那您都研究出什么来了?”
“我研究的是哭的种类。”
唐云尧说道,“这哭都分多少种呢,有真哭,有假哭,有悲,有恸,有嚎,有泣……多了去了!”
“那您给我们讲讲?”
阎赫祥顿时来了兴趣。 唐云尧面露难色,“这个它没法说!因为咱口头上一说难免就以偏概全了。 就好比我说:‘儿子哭爹,撕心裂肺。’ 等真有一天我没了,你能哭出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啊哈哈哈!”
有几个观众一看就是常来的,这种包袱一听就秒懂。 接着就忍不住起哄。 “吁~~~” “没听说过!”
阎赫祥轻轻一推唐云尧,“你都进盒里了还不忘占便宜是吧!”
“所以说嘛,口头上说总归是有不周到的地方。”
阎赫祥低头沉思了一下,抬起脑袋说道:“哎师哥,我有一主意,现在就好比说你死了……” 俩人在台上的笑料一个接着一个,让观众们几乎乐得合不拢嘴。 “你怎么不说你死了呢?!”
“我死了谁能哭我呀?”
阎赫祥一脸的无辜,“也就你媳妇能掉两滴眼泪……” “滚蛋!”
“哈哈哈哈!”
台下又一次爆发出哄堂大笑。壮壮不愧是进攻性捧哏,总有办法能找补回来。 “您想啊师哥,”阎赫祥“苦口婆心”地解释:“您是大师哥,德高望重,师弟们的表率人物。 这时候才看得出来师兄弟的感情了。 你难道不想看看师兄弟听说你死了之后的表现吗? 再说了,您不是研究哭的嘛,这人哭完了下去,您过来给大伙儿再讲一下,诶,大伙儿这不就全明白了吗?!”
“好像你说的有道理哈……”唐云尧成功被带偏。 “就是呀!”
阎赫祥重重地一点头,“这样才显得真实嘛,对不对?”
“对!”
台下有观众大喊。 “行!干了!”
唐云尧一咬牙一跺脚,“现在就好比说我死了。”
说着,唐云尧拿起桌子上的手绢一蒙脑袋,“我这一蒙头,说明我现在是一个灵魂的状态。 我到那边坐着,一会儿你从后台喊人就行。”
唐云尧一边说着,一边嘱咐捧哏的,但实际上是把接下来的流程跟观众介绍了一遍。 整个一队都在台下排练好了,还用得着托付吗? 唐云尧蒙好了脑袋,走到舞台旁的柱子边上坐下来。 另一头阎赫祥开始喊人:“后台里头有人吗?快过来啊……” “怎么了怎么了?”
头一个上来的,孟赫堂。 阎赫祥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刺溜……你师哥,咱大师哥没了!”
“谁没了?!”
小孟眼睛瞪得溜圆。 “大师哥,没了,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小孟连忙追问。 “就刚才呀!”
“嘶,嘶,哇……啊!”
小孟有名的刹车哭。“我滴师哥呀,多好的人呐……死晚了啊……” 阎赫祥吓一跳:“还死晚了?”
“你是不知道哇,我终于解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