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参加开箱演出专场,但实际上唐云尧并没有节目只是一开始出面一块儿唱个柳活儿,然后结束的时候再露个脸就可以了。 大部分时间唐云尧都是闲置在后台。 然后四处乱窜。 师弟们其实还挺愿意这样,因为唐云尧说了,有什么地方不懂的话,可以直接过来问。 前阵子那个谁,张玖南不就是吗,过来跟师哥请教,被唐云尧点拨了一阵子,现在你再看看,这一下就成了疯狗了! 跟之前那是明显是不一样啊! 换了品种了这是。 后台好多九字科的师弟唐云尧都是跟他们说活的时候认识的。 虽然说唐云尧平时演出次数不多,都没在后台呆过多长时间,但是这人气反倒比其他人要高。 唐云尧朝着后台的角落拿眼一瞧,嘿,这不是张赫伦吗?! 一个人在那闷坐呢。 “伦儿哥,怎么了这是?”
唐云尧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师哥您辛苦。”
张赫伦看到是唐云尧,赶紧就要站起来打招呼。 “坐坐坐!”
唐云尧一把把他摁下来,“怎么了这是,闷闷不乐的?”
“师哥,您是知道师父派我当队长的事儿吧?”
“是啊。”
唐云尧点头。 “哎……”张赫伦长叹一声,伸手揉了揉脸,顺着脸颊从下到上推了一遍:“师哥,你说我能干好队长的事儿吗?我头了还有那么多师兄,怎么就想起我来了?”
没想到平时一向大大咧咧的小白还有这多愁善感的一面。 其实张赫伦一直是一个心思细腻的男人,只是平时习惯把情绪隐藏起来。 说起来也是,可能张赫伦还不太习惯自己已经从师弟朝着师哥,前辈的位置转变的事情。 当年张赫伦他们这些鹤字科的学员在后台可以说是毫无人权,这一点也不假。 老郭和张赫伦都是亲自认证。 那会儿在后台,小徒弟也好奇俩师哥在屋里头对活,说的是什么呀? 跟门口得偷偷趴着头看,万一叫发现了,里面人都板着脸,“哎,把门带上!”
好家伙的几个小徒弟,甭管他多大岁数了,到底是新来的啊,这一吼,吓得人魂都没了! 其实倒不是说大伙儿不愿意叫他们听。 毕竟收过来的都是徒弟,以后也可能是师兄弟了,不至于这事儿都这背着人。 主要是怕他们起了轻慢之心。 你比如说师父和于大爷,他们俩对活还用说你一句我一句的这样吗? 不用。 俩人一分钟就完事儿了。 唐云尧当时还是跟李筠杰搭伙,阎鹤祥当时属于是跟张赫伦一块儿在外面趴着头看的队伍。 唐云尧跟李筠杰俩也差不多,我这儿是怎么回事,这几块儿你顺上来给我个腿儿,底是什么样子的。 完事儿了! 你说叫小徒弟看了以后怎么想? 哦,原来相声这么简单啊! 心里头就有了轻慢之心,心浮躁了再学什么都学不进去。 人家成熟的演员是有这么多年基本功和舞台经验的打磨,小学徒哪知道这些? 他只看到你们这玩意儿太简单了! 所以不让他们看并不是敝帚自珍,密不外传。 而是怕他们不上进。 当然了,在这个手段上还是有待于提高的。 时间过得真快,这一下子就到了张赫伦对着后来的学徒说:“把门带上”的时候了。 不过小白好像还没有转变过来。 “你这叫什么话?”
唐云尧鼓励道:“其实让你当队长的事儿是咱师父,栾儿,还有我,三个人商议后一直认为可以的。 我们都相信你,怎么,你对自己没信心了?”
唐云尧笑。 “怎么说呢……”张赫伦挠了挠头,“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一个队长需要干什么,我知道师父师哥对我有期望,但我怕让你们失望。”
“师哥,”张赫伦说着看向唐云尧,“师哥能你教教我要怎么管理一个队伍吧?”
“行啊。”
唐云尧点点头,“没问题。”
“首先来说,作为队长,你得有一个表率……” 一个教一个学。 唐云尧把自己总结的这些管理队伍的经验一一传授过去。 另一头,郎赫炎急得都要现形了! 眼看着要上台演出,今天张赫伦和他排在倒三的位置,现在马上就要上台,结果演员没了! 这不净胡闹呢么! “你打他手机试试!”
一旁栾筠平出主意。 “哦哦,对!”
郎赫炎一拍脑袋,“你瞧我这脑子……” 说着就摸出手机来打电话。 叮铃铃铃~ 一阵熟悉的铃声想起,好吧,张赫伦没带手机。 “哎呀,这人跑哪儿去了?!”
“怎么了这是?”
唐云尧推门进来。 “哎哟师哥你可算来了,”郎赫炎这是见了救星了,急忙说道:“师哥,张赫伦……” 正说着,突然看到张赫伦从唐云尧后面走了进来。 “你上哪儿去了?!”
郎赫炎急道,“咱这马上就要上台了你知道不?”
“没事没事。”
唐云尧出来帮忙解围,“是这样,刚才我找伦儿说说话。这不是他今年就走马上任六队队长嘛,我教教他怎么当队长。”
“你还说呢师哥,”栾筠平板着脸说道:“你当队长的时候你自个儿哪一次顺顺利利地完成演出任务的?”
“但我们队员能力上来了呀~”唐云尧狡辩。 “你俩快准备准备,上台了。”
这是对小白和大黄俩人说的。 …… …… 到了最后返场的时候,师父也郑重向观众们宣布:“今年我们会新成立一个演出队伍,德云六队。”
“好!”
观众们热情似火,掌声雷动。 “张赫伦!”
师父朝后面的演员们大喊一声。 张赫伦连忙从人群里走出来。 “张赫伦,经过我的慎重考虑,决定六队队长的位置,由你来担任!”
“谢谢师父!”
张赫伦一激动,伸开双臂给了师父一个熊抱。 从当年一个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东北小伙儿,到如今的六队队长,张赫伦自己付出过多少努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师父笑呵呵地拍了拍张赫伦的后背,满脸的亲昵。 “有什么那个……遗,嗯,感言吗?”
师父也是故意逗乐,总不能这会儿师徒俩在台上抱头痛哭吧? 张赫伦也乐了,“师父你是差点给我说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