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老爷和亲家太太来了啊！”

杭春婶笑脸相迎。方茹瞟了她一眼，以前沈香寒住在外面别墅时方茹偶尔会过去，所以认识杭春婶，只不过以前都是小心翼翼，连这位老佣人都怕得罪了，“是春婶啊，你们少夫人呢？我听说她今天在家休息，打手机怎么也不接呀？”

“她在二楼卧室，可能是睡着了没听到吧。”

杭春婶笑着解释。方茹略微点头，目光慢悠悠地在客厅里打转，“那你去叫她下来，我和她爸托人买了好多补品，特意给她送过来的。”

屋子里摆放着杭少泽从世界各地淘来的收藏品，方茹东摸摸西玩玩，小月瞧不惯她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脱口道：“少夫人流产了，不能随便下床，得卧床休息。”

“什么？”

方茹猛然一顿，手上的石头嘣嘣掉在地板上，滚了好几圈。“哎呀！你干什么呀！”

小月急忙把石头捡起来，“这可是杭生少爷的收藏品，价值好几百万呢！摔坏了有钱也买不到――”“就这个破石头好几百万，你蒙谁呢！”

方茹回过神来，连杭少泽的婶婶堂妹刚才都不敢对她无礼，这个小丫头居然给她脸色看！“谁蒙您呢！”

小月瘪嘴，无语地抬起脑袋。“哎哟，还顶嘴！”

方茹气得戳向小月的额头，“还有你刚才说什么呢？什么流产？你还咒我女儿啊小贱人――”一句小贱人顿时把小月给骂哭了，家里佣人们都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这位亲家太太，方茹顿时恼羞成怒指着其他佣人也骂道：“看什么呀！这种小贱人一看就是没安好心思，你们都一样！没一个好东西！”

“亲家太太，小月刚才是不该顶撞您，但是她也没有说假话。”

杭春婶站出来告诉她。“春婶，我还以为你是位老佣人，办事靠谱，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方茹瞪着她问狠道。杭春婶倒是不怕她这副架势，依旧面不改色，正准备把少夫人流产的事情和盘托出。“妈，您在干嘛呀？”

一个柔弱苍白的女声先从楼梯上传过来。沈香寒扶着楼梯的栏杆，脸色有些泛白，眉尖蹙起淡淡的细纹，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静静凝视着客厅里的父母，眼神有些幽怨。“少夫人你怎么下床了？”

杭春婶一瞧连忙跑上来扶她，接二连三这样折腾留下病根子就麻烦了。沈香寒披着一件及膝的黑色长针织外套，冲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沈海平夫妇都不是傻子，一瞧女儿这副模样就不对劲，人都从沙发上站起来了。“你……真的流产了？”

方茹挪动着嘴唇，好半天才听见自己呢喃的声音。沈香寒抱着栏杆蹒跚地走下楼梯，两只脚完完全全踏在客厅的地板上时，她才无可奈何地看向自己的父母，艰难地点了点头。“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了……”她知道父母很期待这个外孙的到来，恐怕会有点接受不了，毕竟年纪大了都盼着有个闹腾的小孩子可以承欢膝下，就像杭少泽的父母和爷爷那样，所以她心里有些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