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人进来,清风出手,那人都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取走了性命。陆续进来的人都躺在了地上,苏芸暖整个人都麻木了,杀人比杀鸡鸭都快!最后一个人倒下前,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死死的盯着疏竹,张了张嘴没发出来一点儿声音,倒在了地上。六个人全都死的悄无声息,大院里的人很多,但没有人听到任何动静。苏芸暖坐在桌子下面,大脑一片空白,原来害怕到了极致状态的时候,根本就忘了怎么害怕。“看到了吧?”
清风直接盘腿儿坐在了地上,看着苏芸暖:“没有我们,你就是死尸。”
苏芸暖茫然的点了点头,淡定不下来,也没有慌张的力气了。清风试清了清嗓子:“现在告诉我们,祈煊到底是谁?!”
“我说的是真话。”
苏芸暖深吸一口气:“他就住在山脚下。”
就眼前这局面,清风并不觉得苏芸暖还有胆量撒谎,微微蹙眉,气氛都凝固了似的,苏芸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疏竹低声:“苏姑娘,你该清楚,我们也是忠勇侯府的人,杀你是本分。”
“知道。”
苏芸暖低着头:“您二老都懒得动手,我不配。”
疏竹噗嗤就笑了,索性/也坐在地上,两个老人家隔着好几个尸首,面对着蹲在桌子底下的苏芸暖,场面顿时就诡异了。苏芸暖心里直打鼓,只盼着他们相信自己,出卖祈煊?那不可能,哪怕这两个人已经猜到了,自己也绝对不会让他们更确定。但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两个人并不会伤害祈煊,可这个时候不能跟着感觉走。疏竹清了清嗓子:“小姑娘,你听说过祈家军吗?”
苏芸暖点头:“去年来抓壮丁,玷污了我们村里的姑娘,就是祈家军做的事。”
清风:……!!疏竹:……!!“祈煊也姓祁。”
疏竹正色,看着苏芸暖。苏芸暖摇头:“不一样,祈煊能带着村民上山打猎,让大家活下来,不是姓祁的都一样,再说了,那些兵是祈家军的兵,可也不姓祁啊。”
“有道理。”
清风眯起眼睛:“你这小姑娘胆子是真大。”
“她要是胆子再小一点儿,只怕吓都吓死了。”
祈煊的声音传来,苏芸暖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你走!你走!”
清风和疏竹已经站起来了,祈煊也推开门走进来,苏芸暖看到了一双黑色靴子,上面沾满了尘土,一看就是长途跋涉造成的。祈煊弯腰伸出手,看着苏芸暖,轻声:“不用怕,出来。”
苏芸暖伸出手,感受到祈煊温暖的掌心,才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想要抽回来,祈煊的手收紧,望过来的时候,驱散了心里的恐惧。清风看看疏竹,疏竹点了点头。祈煊把苏芸暖挡在身后,看着清风和疏竹:“二位想要问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祁侯爷的血脉尚在人世,我们兄弟二人必会舍命护着,你敢认下自己的身份吗?”
疏竹看着祈煊,缓缓地说,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像是重于千斤似的。祈煊点了点头:“我是。”
苏芸暖紧张的探出头,看到清风和疏竹两个人跪下去了,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祁侯爷的威望到底多高?自己听到了太多人都把希望寄托在祈家军身上了,而祁侯爷被皇上满门抄斩。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祈家军别说没有,就是真有,会管大晟国吗?抬头看看祈煊淡漠的样子,心都一颤,她想到了一种可能,他会反了,要当皇帝的话,会怎么样?“起来吧,若不是崔老将军那边看到了你们的名字,我不会见你们。”
祈煊说着,扫了眼地上的死尸。“属下先把这些处理掉。”
清风显然很激动,提着一个就往外去。疏竹起身抱拳:“少主,略等片刻。”
祈煊点了点头。苏芸暖缓缓地吸了口气,祈煊回头看苏芸暖:“吓到了?”
“吓得都不会害怕了。”
苏芸暖苦笑,这阵仗自己还真受不住啊。祈煊抬起手犹如了一下,缓缓地放下:“当年留下了很多人,散落在各处,这两位也是。”
说话间,清风和疏竹把人倒腾出去。苏芸暖小声问:“你怎么发现的?”
“大堂上,他们根本没搭理祈雨谣就离开了,我想他们是怀疑我的身份了。”
祈煊看着最后一个被拎出去的人,冷哼:“祈雨谣倒是跟祁俊淳很像。”
苏芸暖不置可否:“我给你做点儿吃的,你们聊吧。”
祈煊心里顿时热乎乎的,眼底的光芒都温柔了许多,点了点头轻声:“嗯。”
屋子里处理干净了,祈煊就坐在了苏芸暖合药坐的凳子上,让清风和疏竹也坐下来说话。苏芸暖送来了热茶,又去灶房做饭,天很晚了,做了热汤面。热汤面端进来的时候,清风和疏竹都站起来了。“一起吃点儿,我做得多。”
苏芸暖说着,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别嫌弃就好。”
疏竹和清风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一眼就看出来少主对这位苏姑娘的心思,哪里敢嫌弃?再说了,这热汤面是真香啊。祈煊点头:“两位一起吃点儿吧,回头还有事情拜托你们。”
这少主发话了,两个人也就不客气了。苏芸暖坐在炕边,看着三个人吃面,才有时间舒缓一下自己被吓坏了的三魂七魄。“苏姑娘身边的有人护着点儿,一次不成必有第二次。”
祈煊说。清风和疏竹差点儿没噎到,两个人万万没想到,少主的意思是让他们护着苏芸暖,这是真有点儿大材小用了啊。祈煊撩起眼皮儿:“可以吗?”
“是。”
疏竹比清风来得快,立刻应下来了。祈煊低头继续吃面。吃饱了,祈煊拿出来说帕子擦了擦嘴角:“暂时就这样,再等等,还需要点儿时间。”
苏芸暖抬头看祈煊,这话是什么意思?要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