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关门了。得到消息的祁俊淳一个头两个大,问:“潘玉龙呢?”
“姑爷没归。”
下人回话。祁俊淳揉着额角,良久才说:“让小姐收拾金银细软,天亮出城!”
门外,祈煊和钟西泽走进来:“想跑?是不是晚了?”
祁俊淳跌坐在椅子上,他知道完了。“迟迟不动你,是因为你还有用,想活命?”
祈煊看着祁俊淳。祁俊淳吞了吞口水:“你们想让我去咬赵偳和赵润,借刀杀人是吧?”
“不然留你到现在是为什么?”
祈煊一字一顿:“至于你的女儿动我发妻的账,我会跟她算的!”
祁俊淳深吸一口气:“让我做什么都行,但你们不能动雨谣,这是我唯一的条件,如果你不答应我,我立刻死在这里。”
祈煊眼神冰冷的看着祁俊淳。“少主。”
钟西泽出声。祁俊淳听到这两个字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目光如刀一般看着祈煊,突然仰天大笑:“我懂了!我懂了!哈哈哈!祁家冤枉吗?冤枉吗?”
冰冷的刀锋贴在祁俊淳的脖子上,钟西泽一字一顿:“想死也不难!”
祁俊淳缓缓地倒退:“好,好!不就是赵偳和赵润吗?我手里的把柄多着呢,我拿来给你们。”
“不必,天亮的时候上朝吧,你想死想活,你女儿和她府中的胎儿还有那小外孙女的命,都在你手里。”
祈煊起身往外走。钟西泽冷冷的看着一眼祁俊淳,压低声音:“机会只有这一次!”
祁俊淳看着两个人离开,静静地坐在这里,等着天亮。天蒙蒙亮,潘玉龙醒来,跪在床上给赵玉娘请罪:“公主,臣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臣罪该万死。”
“带我进宫去见皇上。”
赵玉娘双眼空洞的说。潘玉龙立刻说:“是,是,臣立刻就带着您入宫。”
凌氏没露面,潘玉龙回去侯府换了一身衣服,带着赵玉娘入宫,他浑然不知昨晚都发生了什么,心里还暗暗窃喜,自己早就安插好的人都动起来,送赵玉娘到了皇上的寝殿门外。赵玉娘擦了擦眼泪,跪在门外静静地等着。贴身伺候的大太监猛然看到赵玉娘吓一跳,后宫里宫女是不可能到这边来的,再者这姑娘竟是民间女子的打扮,她是怎么进来的?还跪在这里?“你是谁啊?这不是找死吗?”
大太监压低声音说。赵玉娘跪趴在地上:“求您通禀,就说赵玉娘要看一眼阿宝。”
屋子里正准备上早朝的元初帝猛地瞪大了眼睛,提着袍子跑出来:“你!你!”
赵玉娘抬起头已经满脸泪花,切切的喊了一声:“阿宝!”
“阿姐。”
元初帝几步过来握住了赵玉娘的手:“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怎么来了?”
赵玉娘哽咽不成声:“想见一见阿宝。”
握着阿姐冰凉彻骨的手,元初帝四处张望,确认只有她一人,拉着她的手进屋,吩咐把屋子里的火盆加一些,姐弟俩什么也没说,先抱头痛哭了一场。“阿姐当年不舍得阿宝,可娘是拼了命要把我带走,是那员外想要给傻子准备个媳妇儿,呜呜呜,阿宝,是娘听说阿宝成了太子,带着我逃出来的。”
赵玉娘说。元初帝抹着眼泪:“我跟阿爹到了青牛县,阿爹的病就越来越重,死在了青牛县,我是被苏芸暖救了的。”
赵玉娘听说爹爹死在青牛县了,哭的更是肝肠寸断:“后来呢?”
“后来祈煊大哥带我去了祈家军,才有后面的宝殿下和如今的我啊。”
元初帝抹了一把眼泪:“阿姐,我想你,但是我不想见到娘,娘会害死我们的。”
赵玉娘一下说不出话来,自己怎么就没有阿宝这份聪慧啊,要不是昨晚那件事,她还不忍丢下娘不管呢,可如今,如今说什么都完了啊。大太监急得都要挠墙了,实在是挺不住了,跪倒:“皇上,该上朝了,前头过来询了两遍了。”
元初帝是缓缓地看了眼大太监,起身:“阿姐,等我,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