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浅低眉，马鸣的态度她心里有隐隐的不好的预感，说不清楚缘由，但却让她无法忽略的心跳加速，好像有一张网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她困在其中，再也无法逃脱。她静静的等着对方的证据。但马鸣却没有给她其他的证据，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昨晚九点到十一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叶清浅心里咯噔一下，终于知道自己不好的预感应验在什么地方了。她早该想到，照片的时间应该是晚上拍的，而昨天白天林蕙一整天都待在公司，出事的时间只能是昨晚，可昨晚……叶清浅放在膝盖上的手不易察觉的颤动了一下，她下颚紧绷，深呼吸了一口气，垂眸盯着自己素白的手指，没有抬头，抗拒的姿态却很明显。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马鸣立马发现了对方难得的情绪漏洞，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了，重复的盘问，“叶清浅，回答我，你昨晚九点到十一点的时间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人可以给你证明？”

叶清浅粉色的双唇微微抿了抿，舌尖一阵铁锈的腥气贯穿整个喉腔。马鸣心里一阵兴奋，浪费了这么长时间，这个叶清浅油盐不进的，让他差点以为自己要功亏一篑了，谁知事情出现了转机，叶清浅明显就对昨晚的事情讳莫如深。他紧紧盯着叶清浅，厉眸如刀，寸寸割在叶清浅的脸庞上，不给她逃避的机会。语调沉重而压抑，“叶清浅，我再问一遍你昨晚在什么地方，若是不回答，那我只能认为你是在隐瞒自己的行踪。你就是凶手，昨晚跟踪林蕙趁她不备杀了她，所以才说不出自己的具体行踪！你杀了林蕙！”

“我没有！”

叶清浅下意识否认。“那就告诉我你昨晚在什么地方？”

马鸣不给叶清浅一秒喘息的时间，紧接着厉声喝问，同时身体前倾，双手重重拍在桌子上，视线紧迫的盯着叶清浅，给她造成压力。叶清浅随着对方的动作身体颤抖了一下，心有余悸的看着马鸣，却死死咬着下唇，一个字都不吐出来。她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师父平时说的不要小瞧这些刑警的原因，自认将对方的套路都摸清楚了，可真的变成嫌疑人被审讯的时候，那种身临其境的紧张和压力是作为律师的时候无法体会到的，因为那时候她只是旁观者，即便真的失败了，最多就是一次失败的官司，可事关自身的时候，才会发现维持冷静有多难。“叶清浅，我这是给你机会，你以为什么都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看！”

马鸣见叶清浅虽然紧咬着不松口，但明显情绪出现波动了，这是个好机会，他从文件夹里甩出文件扔到叶清浅身前，打算一举攻破她的心防。这案子也算是完结了。叶清浅蹙眉低头。审讯室里没有钟表，她的手机和腕表也被收走了，所以她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但肚子已经隐隐有了饥饿的迹象，恐怕已经到了傍晚了吧。她手虚虚捂着肚子，却没法估计身体的不适，视线被桌上的文件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