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明玥在家插花,就收到了一个神秘电话。接完电话她把孩子交给兰嫂照顾,自己让司机送到一个咖啡厅去。她现在出去都要跟着两名保镖,可是她去了一趟洗手间,保镖就把她给弄丢了。他们不敢隐瞒,立刻跟沈良夜汇报。沈良夜摔了杯子,明玥太不让人省心了。就在沈良夜满城的搜索她的时候,明玥似乎从昏睡中醒过来。她摸摸发紧的额头,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去喝咖啡,然后遇到了夏风,再然后……她猛地往身边看过去,她的身侧躺着一个四肢修长的清瘦少年。而她身上,只是松松垮垮的穿着睡衣,浑身的松节油味道。这味道是夏风身上的,他画油画,用这个稀释颜料。明玥的脑子是懵的,她敢确定自己是中了圈套,可是脑子里翻滚的滚床单镜头却挥之不去,她……背叛沈良夜了吗?这个时候,夏风一动,也腥了。他从最初的惊讶到狂喜,眼睛里星星点点的全是小奶狗啃到骨头的激动光芒。明玥刚要说你穿上衣服我们谈谈,忽然房门大开。沈良夜大步闯进来,当他看清眼前的一切时,赤红的眼瞳都在颤抖。明玥想要起来,可是偏偏身体僵硬,就跟定住了一样。倒是夏风先动了,他张开双臂护着明玥,“你别伤害她。”
沈良夜脸上的肌肉拧了起来,跟着拳头也捏起来,大手伸过去就把夏风拎起来。赤条条的少年就像小鸡一样给他一拳头打飞了。他跟上去,在他的胸口就是一顿乱踹,骨头断裂的声音非常清晰。沈良夜是冷静的,他很想打死夏风,可是自己有老婆孩子,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个东西搭上自己。转身回到床前,拿起明玥的衣服。这一切发生的非常快,简直可以用电光火石来形容。明玥张了张嘴巴,“沈良夜,我……”“闭嘴。”
他粗暴的打断她,把衣服给她胡乱把身上套。他非常用力,眼睛里裹着冰,锋锐的唇也绷成了一条直线。明玥眼睛里有水花,却不敢掉泪,她是没资格的。虽然她知道这是个圈套,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失身了,她对不起这个宠爱她的男人。沈良夜的大手看着很稳,可好几次他都扣不上她的衬衣扣子,索性就把人给一裹,抱了起来。靠着近了,明玥能感觉到他鼻息间喷出的热气,那样粗的呼吸,可见怒到了极点。即便这样,他还是没有骂她,可是她心里难受死了。他要是能骂她打她,她才会好受点。可是他这样一句话不说,要把她给憋死吗?到了车里,他还是一句话不说,可是不用开空调,都要被他的低气压给冻死。他升起隔离板,不让前面的小松看到明玥。明玥以为他会问自己什么,可是并没有。他把她抱在怀里,绷着一张俊脸,一言不发。有几次,明玥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可是都给他紧紧箍住,仿佛他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样。明玥憋了一路,可当他打开卧室的门把她放在床上后,她实在受不了了。半跪在床上,抓住了他的手腕,“沈良夜,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不骂?”
他拿开她的手,“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明玥猛地扒开了衣服,冲着他大喊:“你以为洗澡就可以洗去这一身的脏污了吗?我背叛了你,我跟别人睡了,我身上烙下了他的痕迹,是洗不掉的。”
明玥猛地扒开了衣服,冲着他大喊:“你以为洗澡就可以洗去这一身的脏污了吗?我背叛了你,我跟别人睡了,我身上烙下了他的痕迹,是洗不掉的。”
沈良夜的薄唇动了动,他艰难的扭过头,不去看明玥锁骨下的红痕,“能洗掉,我说能就能。”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吼出来,吼完后胸膛剧烈的起伏,像拉风箱一样粗重的喘息。明玥扑了过去,抓着他的胳膊把头抵在他胸口,“真洗不掉的,你别管我了,把我随便扔到哪里就行了,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明玥!”
他用力捏着她的手腕,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你给我抬起头,你看着我。”
明玥躲避着他的眼神,不肯抬头。沈良夜捏住了她的下巴,用力固定住,然后抬起来。她含泪的眸子看到他通红的眼,泪珠竟然顺着他白皙的脸颊流下来。大概是明玥的视线出了问题,她看到沈良夜的眼泪竟然红色的,跟血一样。“沈良夜,你哭了?”
她想要抬手给他擦眼泪,可又想到什么,瑟缩着不敢动。沈良夜没理会她这些小动作,只是看着她。那双饱含痛苦的眼睛里似乎含着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明玥不敢再看,想要移开眼睛。他却不让,“你看着我。”
嘶哑的声音哽咽着,泪水流的更多。以前他什么样明玥并不记得,但是从她遇到他之后,就觉得他是个无所不能的坚强男人。他的父亲那么对待他,他一直以为的母亲不是亲生的,这些打击都没有让他哭,可是现在是什么样的委屈可以让一个像王者一样的男人哭成这样?“沈良夜,你别哭,你打我好不好,你别哭。”
男人的手颤了颤,力量也减弱下来,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精致的下巴,然后捧起她的脸。亲吻落在她眼睛上,就像一只蝴蝶停憩在花心。明玥的眼睛颤了颤,感觉他的唇继续往下。鼻子、脸蛋然后是嘴唇。她的话都给堵在里面,他深刻的吻着她,勾缠至深相濡与沫。玥玥,没什么的,不要怕。玥玥,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玥玥,我的玥玥。他的心跳的那么快,好像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他想要给她看的,看他到底有多真。明玥还是推开了他,她大口喘息着,“沈良夜,不要。”
她的话换来他更霸道的拥抱,他深深吻着她,把她给压在了床上。“沈良夜,你干什么?不要这样,我已经脏了。”
“那就用我的把你填满,玥玥,忘记吧!”
说着,他就撕开了她的衣服。明玥却接受不了。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洁癖,她接受不了这样不洁的身体去接受沈良夜。她躲避着,不让沈良夜碰。怒火、妒火、欲火燃烧的男人战斗力是很可怕的,手下都没了轻重。“玥玥,别躲开。”
“沈良夜,你就不问问吗?是不是我跑去跟夏风偷情?”
沈良夜的眸子露出冰箭一般的杀气,“还用问吗?你一天到晚都被我喂的饱饱的,别的男人不合胃口也吃不下,一定是被陷害的。”
明玥感谢他的信任,可即便是这样,她不洁也成了事实。“沈良夜,我求求你别碰我好不好?”
脑子里很多画面叠加……明玥胸口被无形的利器刺穿,心头在汨汨流血,胸口那些鲜明的痕迹,提醒她发生过那些不堪的事实。他那么好,对自己款款深情,哪怕去了四年一直孤身一个人。可自己呢,又是怎么回应他这款狂热爱恋的,怎么会傻的去跟别人约会呢?紧紧咬住下唇,明玥想要逃开。这种事就是一把钝刀,早晚都要折磨着彼此。许多念头在明玥的脑子里拉扯,把她的一颗心扯成了碎片。她爱他,却不能这么糟蹋他。可是要离开他,她又不舍得。明玥心酸透骨,缩成一团木木的看着沈良夜,涩声说:“能不能让我静一会儿,沈良夜,求求你。”
她的眼睛带着哀求看着沈良夜,布满泪珠的小脸儿透着凄楚。沈良夜过去抱住了她,“我不准你胡思乱想,玥玥,不是你的错。”
明玥忽然爆发了,她嘶声喊:“是,不是我的错,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即便我被带入M国卖给那些人贩子,一个孕妇被人糟蹋也不是我的错。沈良夜,我们就这样自欺欺人好了,以前的你是得而复失,什么都可以不计较,而我也失去了记忆,是个全新的人,也可以不计较。那这次呢,我能再选择忘掉吗?”
“可以的,我可以的,你也可以。”
沈良夜低吼,他像是要证明,猛地含住明玥的嘴,“玥玥是我的宝贝,永远的宝贝。”
明玥狠狠推开他放手大哭,“不是的,我已经脏了,脏的再也洗不白。沈良夜,不要自欺欺人。”
沈良夜的样子让明玥更加难受,他怎么可以那么好,而她却配不上他。沈良夜很怕,现在的明玥皮肤白的透明,他害怕再次失去她。“玥玥,你听我说,我真的不在乎。这次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你看看我多糟糕,每次都觉得可以保护了你,但每次都要让你遭受到伤害,你打我,你打我吧。”
沈良夜拿着明玥的手往自己脸上拍,力气大的惊人。明玥脑子里一片混乱,茫然间怕伤害他,只得把人给抱住。“你看,玥玥,你还是我的。”
世界不存在了,房间外的斜阳把屋子染成了一片血红,在这片红光里,明玥紧紧抱住了沈良夜的腰跟他一起沉沦起舞。就算是地狱,就一起坠落吧!事后,他从她身上翻下来,紧紧抱住她。他舔着她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哑声说:“玥玥,让我们一起忘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