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陷入失望。本以为是投资商那边回电话了，然而来电的，却是宋瑶羽，他觉得又累又烦躁，按下接听，那边便传来宋瑶羽的声音。“网上那些东西，你倒是想办法处理一下啊！那些人嘴巴那么脏，连着筱筱一起骂，筱筱都看哭了！有人说要人肉我们……”他没听完，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抬手将手机狠狠扔了出去。手机砸在墙壁上又掉下来，屏幕一下子碎了，他咬着牙，想要咆哮，最后手一把将办公桌上东西都扫了下去。各种碰撞的声音大作，就连桌上一个笔记本电脑也不能幸免地重重摔倒了地上。办公室再怎么隔音，这么大的声响也不可能没人听到，外面大办公室里的人面面相觑，包括秘书，可都知道今天出了那种新闻，林远志八成正在气头上，也没人敢去敲门问一句，不多时，林远志自己推门出来，站在门口吼秘书。“聋了吗你？叫保洁过来收拾！”

秘书苦不堪言，硬着头皮赶紧打内线叫保洁，林远志大步往出走，格子间一众人都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直到林远志出去了用力将门给摔上。作为一个管理者，林远志平日里也不是多么平易近人的形象，但像是这样大发雷霆也是破天荒，一时间所有人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那网上的新闻，言辞间都带着对林远志的不满和鄙夷。办公室被自己整的乱糟糟，林远志在外面吸烟区抽了一阵子烟回去，叫上秘书出门，对方不接电话，他就得上门，早晨他只是接了一通电话，还能挽回，万一对方正的进入正式的撤资流程，那两个大项目资金链断裂，他注定会赔的血本无归。在车上，秘书小心翼翼地和他汇报了一下查到的情况。其实正式的新闻来源就一个，也不出乎他的意料，是瑶城晚班报社那边发的，而且是纸质报纸，电子版，以及他们的几个公众号还有微博上同时推送这条新闻。其他还有一些陆陆续续参与进来的大V，有报社自己培养的，也有些大概纯属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从早上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小时，转发量惊人。林家在瑶城算是有那么一点名头，但也没有吸引人眼球到这种地步，这条新闻能够给炒成这样，后面注定是有助推手的，林远志按着眉心，气的胃都疼了。昨天报社的那个男人就威胁过他，当时他在气头上没太用心听，也没有想到会酿成这样的结果，林迦南不过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报社会这样偏袒她，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他琢磨了一会儿，要秘书查到瑶城报社的电话给打了过去，表明自己身份，让接线员转到主编办。……头天知道了叶承爵没有因为那个刻意遮掩的聊天记录而生气，林迦南也就逃过一劫，没有再主动给他看，他给她擦了药，药膏见效很快，这个早晨起来，脸肿的已经不是很明显，就是还有些红。早晨俩人坐餐桌边，叶承爵捏着她下巴看了看，问她：“要不今天不上班了？”

她拍开他的手，“哪儿那么金贵，我是靠笔杆子吃饭的又不是靠脸。”

叶承爵想起什么，“新闻专业里面细分那么多方向，你自己有没有职业规划。”

林迦南喝着粥，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下。和很多应届毕业生一样，她还太年轻，其实对于未来的想法并不那么多，但问题是，虽然应届毕业生普遍都很迷茫没有方向，“职业规划”这个问题却总是在面试的时候被面试官提出来。久而久之，基本上大家都养成了没有也要编撰一个的习惯，好像没有职业规划就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似的。叶承爵不是面试官，但是他是她喜欢的人，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的太小白，眼珠转了下，拿着纸巾擦擦唇角，“当然……我学新闻的，我计划未来几年专注于新媒体运营，当然也会与时俱进关注电子媒体产生的新平台，内容以社会和时政为主，未来五年之内做到运营主管，长远一点的话，我的目标是传媒大亨默多克。”

叶承爵听完了，睇一眼她攥的发皱的纸巾，唇角弯弯，“编的挺顺。”

林迦南：“……”并不顺，险些编不下去。“你转正了么？”

他问。她嘴巴鼓了鼓，“没……”“我和陆瑾言说一声，先把你的转正办了吧。”

她微怔，“这算……走后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