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露出孩子般满足的笑意。只是沐佳人并没有看到这样的笑。“凉水。”

霍靳寒伸手摸过床头的矿泉水瓶，拧开后递到她嘴边，“慢点。”

沐佳人平躺着，喝了口凉水，便觉得力气和理智都恢复几分。她又连着喝了几口，因为太着急被水呛到。水渍从嘴角躺下，浸湿了衣领。泛着珠光的脖颈比平日里更加诱人。霍靳寒将她扶起靠在床头，目光深沉而又火热，似是压抑眼底涌动的星火，他微微叹口气。沐佳人被两侧的枕头支撑住，靠坐在床头。她极力转移注意力，想到今晚的遭遇，眼泪再次流了下来。霍靳寒见她哭了，顿时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可是那眼泪越擦越多，多的让他心慌。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给青泽擦眼泪的模样。那天他在小花园玩，走了几步便趴在地上。他走过去将他抱起，小家伙对上他的视线便开始嚎啕大哭。他不知道怎么哄小孩子，只能给他抹眼泪。谁知道越抹越多，就像水龙头一样根本擦不干净。过去的场景和现在重叠，就像梦中的记忆忽然苏醒。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如实开口，“你跟青泽一样，一哭起来就停不下来。”

沐佳人红彤彤的眼睛看着他，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等着大人给她讲笑话。“青泽小时候并不爱哭，但在我面前却很爱哭，而且一哭就停不下来。”

霍靳寒耐心的给她擦掉眼泪，用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和她讲话。温柔的大手摸了摸女孩的发顶，“你也是。”

他顿了顿，“不用怕，今后没人能伤害你了。”

沐佳人一个人的时候向来坚强，可是这种无助的环境里，一旦有人给了她拥抱，她就再也挺不住了。就像漂泊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刚刚经历了狂风暴雨的摧残，转瞬便看到灯塔朝她招手。没经历过绝望的人，永远不知道这种感觉有多让人心动。“你说……同样是他的女儿，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她像是找到了倾诉口，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你没错，错的是那些人。”

霍靳寒坐在她身边，将人搂紧怀里。“你善良正义，对生活充满活力，这样的你值得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

他温柔的嗓音像是最有效的抚慰剂，让她慌乱的心有了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