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何思年笑了,有些冷厉的笑声透过听筒稳稳的透进简言的耳里。“简言,你现在拿着手机走到医院天台。”
“然后呢?”
何思年有一丝不悦,“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别那么多废话。”
末了,何思年又道,“十分钟之内,如果你没上去天台,你知道我会做什么,本来,你孩子的命也是捡回来的,能活这么久也是他命大。”
简言马上下床,已经来不及穿上鞋子,她跑到门边。门边,井亦涵的人拦着她不肯放行。简言看了眼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溜走。她捂住肚子弯下腰去,“好疼,好疼……医生……”门边的人看见简言病白的脸,当即吓得飞跑出去找医生。走了一个还有一个,简言凑近他,然后猛地抬起上半身撞过去。脱了身,简言等不及电梯,她转身去爬楼梯。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她大汗淋漓的爬到天台。刚好十分钟,何思年的电话再次进来。简言接通,“喂……”“你在天台了吗?”
何思年问。还没喘过气的简言,嗓子口被火烧灼一般难受。“我在……”“很好,你想看你儿子吗?”
简言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点着头,声音细碎。何思年发来视频,简言颤着手点开。视频里,何思年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她埋下头,轻轻的在孩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那般温柔,就像她是孩子的母亲。这个孩子太像井亦涵,如果简言死了,她不介意留下这个孩子。襁褓里,孩子正在酣睡。简言只是看了一眼,何思年就把镜头换到别处。“简言,你现在打电话给井亦涵,说你不爱他,然后自己从天台上跳下去。”
都知道,井亦涵没喜欢过她,何思年是不是傻了?没等来简言的回答,何思年冷哼一声,“你也可以不答应,不过,我现在就能掐死这个孩子。”
镜头又回到何思年抱着孩子的画面,孩子嘟起柔嫩润红的小嘴,腮帮子动来动去,不停做着吸吮的动作。何思年的手慢慢的,在简言的注视下落到孩子的脖子上,“简言,好好看着,这可能是你见你儿子的最后一面。”
她真的掐了上去,孩子应该是呼吸不到了,白白净净的小脸,没多久有些紫。“何思年……”简言怕了,她立即喊出声音制止住何思年。“我还以为你要看着我把他掐死……”何思年弯了下嘴角。“我打,我打,他只是个孩子,你有什么恨发我身上……”简言忙着去滑开手机,她的手不听使唤的在哆嗦,手机几乎要从手里滑出。即使不舍挂断视频,可看着何思年还放在孩子脖子上的手时,她挂了。简言拨了井亦涵的电话过去,开始,那边拒接,她又拨了一次。“谁?”
井亦涵的吼声,还是那般暴戾。简言舔了下嘴唇,干涩的嗓子更甚,她张开口却没有声音出来。上一次来不及告别,所以上天给她机会,让她亲口告诉井亦涵她要死了。井亦涵又吼了声,“说话啊!”
“井亦涵……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