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珞颜忍住哽咽的痛哭声,同样回之冷静异常的声音:“不去,太远。”
“阮珞颜,你到底是不是阮珞颜!你的良心呢?!”
阮清安大吼。“你要是想我是,就不要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阮珞颜仍是云淡风轻的声音,“也少给我打电话来,我想安安静静的生活。”
“阮珞颜。”
即使是堂堂七尺男人的阮清安,眼眶也红了,“以后别叫我哥哥,我没有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妹妹。”
“好。”
接着阮珞颜立刻挂掉电话,压抑的情绪如泉水爆发般涌出来,哭声撕心裂地,但是强忍着,她趴在沙发里,佣人们不知所措,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叫了医生又叫了周湛下楼来。周湛摸着阮珞颜的头发,看她哭得伤心,但是自从来加国,她的情绪很稳定,看起来也是开心的样子,怎么突然就……周湛叹口气,问阮珞颜道:“周周,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阮珞颜并不应答,仍然哭的伤心,医生要过来给她检查,她也不愿意。最后哭够了,满脸泪痕,裹着披肩谁也不理,上楼去,却又在楼梯口停住,看着周湛,深情道:“周湛,你要好好对我,现在我哥也不要这个妹妹了,因为和你在一起。”
周湛是喜于听阮珞颜这样的话的,他像个孩子一样点头,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周周,一会儿出去吃晚餐?”
阮珞颜点点头,快速上楼去,将自己关到房间里,心痛的滋味还是没有随着泪水走掉,还是一股脑又涌上来。她趴在床上,电话铃声又响起,是程甜打来,她想了想,还是不接,接了还是那些话,不接也可以表达自己的决绝。果然,电话响了一阵,便不再响起了,泪水糊了一脸,进来一条短信,上面写:好自为之。她和自己爱的人,缘分都尽了,也好,都斩断了,接下来就是安心给江程松报仇了。很快就到下午,周湛在外面敲门,喊道:“周周,我让人拿了件晚礼服来,你穿穿看看。”
阮珞颜开了门,佣人将一个盒子递给她,“去哪里吃饭还要穿晚礼服?”
周湛笑,柔声说道:“今天想带你见一见我在加国的朋友,都是上学时一些老同学,今天就当作你我的订婚宴,可好?”
“好。”
阮珞颜顺从的回答,关了门,穿上那件晚礼服,站在镜子面前,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而已。美则美矣,空洞乏味。她上了妆,涂了口红,好让周湛知道,她已经对他绝对顺从了,好让周湛放松警惕。果然阮珞颜下楼去,周湛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她挽着他的手,一边下楼,一边听周湛说话。“今天也有国内的一些好友,大都是和煦的人,瓜都不多,我们就一起聊聊天,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们立马回来。”
周湛还是顾着阮珞颜的情绪,即使她是他硬绑来的,但是好在,阮珞颜好像已经不逃了,顺从他了,除了不让他碰,其他事情上,两人看起来都像小夫妻了。这就让周湛感到满足许多。他们一同到那酒店,真的办成了宴会的形式,来来往往,人也不在少数,大都华服加身,也怪不得周湛要给阮珞颜穿高级定做的晚礼服了。周湛和阮珞颜一到,众位宾客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女孩们窃窃私语:“这女人确实漂亮,倒是和周湛相配。”
也有最坏的低声耳语:“也是为了钱吧,不然两年后可就是个寡妇!”
“周湛个病秧子长得那是顶好看,要是没病我也嫁他!”
女人们一同调笑:“只怕人家周湛看不上你吧!哈哈哈……”阮珞颜的耳朵很好,有的话全都听了进来,这些人说是周湛的好友,怎么背后的话也是不堪入耳的?带病之躯也能拿来说笑讽刺?她虽是也厌恶周湛,但是更厌恶拿他的病在背后说笑的人。于是阮珞颜放开揽着周湛的手,径直走向那群女人,她端着酒杯,走起路来仍是有气场,自是轻而易举将一群莺莺燕燕不动生色的比了下去。那些女人以为阮珞颜过来是要给她们敬酒,都露出笑容来看着阮珞颜,准备好了一箩筐祝福的话。可谁知阮珞颜直言道:“不要在背后说人,小心,烂了舌头!”
又将锐利的目光投向说周湛病秧子的人,“他是身体不好,而你是嘴乃至整个人都有问题,你这样暗处嘲讽带病之躯,也是像蛆虫那样扭曲阴暗了,周湛就是没病,也绝对不会正眼瞧你一眼。”
女人们一惊,阮珞颜话说得直白,但却是事实,没人敢应声,只好讪汕的散了去,阮珞颜转身看周湛,周湛还被缠着说话。这可是个逃跑的好机会,可是阮珞颜已经无心逃跑了,心中早已有了决定,逃跑也没什么用处了。可是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磁性声音,喑哑低沉,可是格外熟悉:“想不到你阮珞颜,也会为别的男人出气了。”
整个身体像被封住,动弹不得,那声音实在太过熟悉,而又朝思暮想,阮珞颜回过头去,果然沈嘉熙面无表情地看她。世间巧合事情太多,之前在国内沈嘉熙找遍整个城市也难以找到阮珞颜,而如今,朋友让他一起参加别人的订婚典礼,没想到竟是阮珞颜和周湛的订婚典礼。沈嘉熙冷笑,看着阮珞颜,举起了酒杯,“看来你过得不错,没有瘦依然白白净净,看来是真的很幸福。”
他忍着痛楚,看着阮珞颜为别人穿上的礼服。礼服是白色的,可不就像个新娘子。只是现如今,他的新娘,变成了别人的新娘,他的阮珞颜,变成了别人的周阮。你说可笑不可笑,沈嘉熙觉得实在太过可笑,将红酒当成了烈酒,一饮而尽,本想将杯子摔在地上离开这里,趁着心四分五裂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