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卫生间里。 秦淮茹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在她的脚边,是一个打翻的搪瓷盆子。 正是先前用来给李卫东洗脚的那个。 刚刚她贴在门口听着两人的对话,尤其是当傻柱说出自己也给他提过秦京茹的事情,她就已经心乱如麻。 毕竟她也没想到,这两人竟然凑一块不说,还谈对象的事情。 傻柱一番不经意的话,更是直接把她给卖了。 就在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李卫东又突然把声音放低,她本能的把耳朵贴近门口想听的更仔细些。 倒是忘了门口还放着个盆子,直接一脚给踩翻了。 这一刻,秦淮茹想死的心都有。 如果被傻柱看到她躲在这里,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兄弟,你这屋里……” 傻柱有些迟疑着。 “哦,养了只猫,估计是不小心打翻了盆子吧。”
李卫东随口解释着。 没想到,卫生间里的秦淮茹一听,当即就学了声猫叫。 “喵!”
也就是这声猫叫,直接把李卫东给整懵逼了。 此刻他很想当面问问秦淮茹,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说有猫,你就学猫叫。 那我要是说有狗,你要不要学狗叫? 而且,你当人家跟你一样是傻子? 就算你要学,也得学像点吧? 跟发春的猫似的。 “猫啊。”
傻柱点点头,似乎是相信了。 “那什么,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等有空去我那屋,咱哥俩再好好喝点。”
“好。”
李卫东也没留他。 再待下去,大家都尴尬。 主要还是某人自作聪明,弄得他都圆不下去了。 等到傻柱离开,李卫东关起门来,却愣是不见秦淮茹出来。 李卫东有些纳闷。 在厕所里舍不得出来了? 于是,他就上前准备叫对方出来。 结果刚拉开门,就听到一声惊呼,然后看到白白的一片。 “哗啦啦。”
李卫东随即关起门来,却也没掩饰住那激流澎湃的声音。 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喝了口水,也不知道是不是炉子的缘故,让他觉得有点燥热。 足足等了五六分钟,才见到秦淮茹低着头,一点一点从卫生间里挪出来。 虽然看不到她的脸色是什么样,但从跟鹌鹑似的,也能猜出来。 “秦淮茹,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李卫东没忍住,直接骂了出来。 “没,没有。”
秦淮茹明显底气不足。 她又不是故意的。 “脑子没病,你学什么猫叫?”
“啊,你不是说有猫吗?”
秦淮茹惊讶的抬起头,不是责怪她不小心打翻脸盆的事情吗? 而且她刚刚明明学的很像啊。 以前在农村,她家里的猫就是这么叫的。 甚至有时候床底下有老鼠,她都会学学猫叫,把老鼠吓跑。 “我说有猫,那是解释给傻柱听,你见谁家的猫,还专门配合主人叫的?”
秦淮茹听了他的话,鼓了鼓嘴,没说话。 主要还是理亏。 “傻柱应该没听出来吧?”
“没听出是你,但肯定听出是个女人在学猫叫,要不然,他干嘛急着走?”
“这样啊。”
听到傻柱没听出是自己,秦淮茹明显松了口气。 “行了,赶紧滚蛋,以后没事,少往我这边跑,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李卫东没好气的挥挥手,开始赶人。 要不是自己理亏,秦淮茹肯定得跟李卫东掰扯掰扯,到底谁不要脸了? 但这会,她实在鼓不起这个勇气。 毕竟刚刚她在人家卫生间小便了。 而且,那也不是她故意的,主要是刚刚闯了祸,太紧张了,所以才没忍住。 也就李卫东这里有厕所,要不然刚刚她得尿裤子。 那才真正丢死人了。 所以这会虽然被赶,她还是没反驳,乖乖的开门,先小心翼翼的往外瞅了两眼,才踮着脚离开。 只是等离开前院,她才猛然想起。 刚刚李卫东是不是看到,也听到了? “哼,生瓜蛋子。”
这边,李卫东把门关起来,灌了半缸子水,才稍稍舒服了点。 嘴里嘟囔了一句,也没听清说啥。 然后才脱了衣服躺床上睡觉。 这一觉,李卫东睡的有些窝心,甚至半夜还爬起来上了趟卫生间。 不过第二天醒来,依旧精神抖擞。 吃了早饭,李卫东推着车子出门,准备去农场。 不过正好碰到了打扮利索的阎解成,对方似乎也要出去。 “吆,卫东,去上班?”
小人得志这个词,在阎解成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对了,昨天我把你的事情跟玲玲提了提,她说回头帮你介绍个对象,你到时候好好准备准备,争取成功。 我跟你说,玲玲可是护士,她们医院里,还有不少姑娘没对象,虽然都比不上玲玲,但也还凑合。 这结婚找对象,也不能只看长相,人好最重要。”
阎解成捋了捋脑袋上油量的头发,一副苦口婆心,为李卫东着想的模样。 “找对象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了。”
李卫东淡淡的回应。 昨晚,他就听傻柱说,对方把他找对象没成的事情到处说,这会又在他面前秀优越,话里话外,都是瞧不起他。 “你别担心,我让玲玲给你介绍的对象,人品肯定没得说。”
阎解成还不自知,他已经上了李卫东的黑名单。 简称,李二黑名。 “你这是要上哪?”
李卫东突然问了句。 “这不昨晚玲玲上夜班吗?我去接她下班,顺便一起逛逛。”
阎解成继续秀优越。 “嗯,你去吧,我也要上班了,回头再聊。”
李卫东说完,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然后扬长而去。 “呸,不就是有辆自行车吗?还是个二手的,神气什么。”
阎解成看着李卫东骑着自行车,嫉妒心大起。 他家里,只有一辆自行车,自家爹平时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一天恨不能擦八遍。 还说什么有先见之明,买的早。 要是这会买,得砸锅卖铁,还不一定能够。 他几次想借来骑骑,都被毫不留情的拒绝。 前两天,他还听自家爹念叨,说是李卫东有本事,去工作没几天,单位就给配了辆自行车,虽然是二手的,但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待遇。 不像他,没半点本事。 而他之所以对李卫东这么敌视,处处攀比,便是源于阎埠贵天天拿两人对比。 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在阎埠贵的眼里,不管从哪方面来讲,李卫东都比自家儿子强百倍。 本来想着让儿子多学学李卫东,可没成想,阎解成表面上唯唯诺诺,内心里,早已恨的牙痒痒。 李卫东离开家,并没有直奔农场,而是先去了趟派出所,跟梁文龙汇报了一下情况。 然后又找到吴旻,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李卫东这才骑着自行车去了农场。 等晚上他把周晓白送回家,回到自个家的时候,刚把自行车停好,屋里就听到了动静,急急的走了出来。 而除了张秀珍外,还有一个人,阎埠贵。 “咦,三大爷,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
李卫东一副意外的模样。 “卫东,三大爷在等你,说是有点事情找你帮忙。”
张秀珍在旁边解释道。 “都是邻居,什么帮不帮忙的,三大爷,您有事尽管吱个声。”
李卫东说着,就到了屋里。 不是自己的东屋,而是北屋的小客厅。 在他进来的同时,正好有个背影进了里屋,明显是李书群。 对方最近不怎么待见他,能不碰面,就不碰面。 “卫东,你解成哥被公安抓了,你能不能现在陪我去派出所问问情况?”
“解成哥被抓了?怎么回事?”
李卫东吃惊的问道。 “还不是他那个对象的事情吗? 前不久,几个小混子找玲玲的麻烦,解成正好碰到,就上前把对方赶走了。 本来以为这事情已经翻篇了,谁也没想到,那几个小混子找了人,把解成给堵住了。 撕打中,解成不小心用砖头把其中一人的脑袋给开了瓢。 然后人家就报了公安,把解成给抓走了。”
阎埠贵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早就跟他说了,在外面别惹事,别惹事,现在倒好,进派出所了吧?”
“三大爷,您先别着急,那人伤得重不重?”
“好像挺重的,那人当场就昏过去了。”
“那这事估计有点不好办。”
李卫东沉吟起来。 “卫东,你可得帮帮你解成哥啊,他还没结婚呢,真要是被关个一年半载的,那后半辈子就毁了。”
阎埠贵直接拉住李卫东的胳膊,就差声泪俱下了。 张秀珍站在旁边,愣是没说话。 这家里的事情,大事小事,她向来分的很清楚。 不该插嘴,插手的事情,也从来不干涉。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了解对方伤的怎么样,只要人能醒过来,无非就是赔点钱,只要对方愿意接受赔偿,那解成哥就不要紧,关个三五天就能出来。 可万一对方要是醒不过来,那解成哥可就麻烦了,最少也得三五年起步。”
“什么?三五年?明明是对方先找事,动的手,凭什么要抓解成?”
“确定是对方先动的手?”
李卫东问道。 “这……” 阎埠贵明显犹豫起来,估计是另有内情。 “这样吧,我先陪您去派出所问问情况,顺便打声招呼,别让解成哥被人揍了。”
“对,对,先去派出所。”
阎埠贵也急急的站了起来。 “您先等我几分钟,我换身衣服。”
说完,李卫东就回了东屋,先洗了把脸,然后才不紧不慢的换上那身公安的衣服。 等他出来的时候,阎埠贵正在院子里压道。 “走吧。”
李卫东一挥手,便推着自行车朝外走去。 而阎埠贵也急忙去把自己的自行车从屋里推出来。 然后两人朝着派出所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