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向暖没有理会身后一家人的叫嚣声,带着心心径自往别处走去,只是两人离开没多久,就被闻讯而来的老师请了回去,“心心妈妈,麻烦你和一颗父母,跟我一起到办公室去一趟,我们协商解决一下,一颗小朋友受伤的事情。”
“受伤?老师,有没有搞错啊,心心就是碰了她一下而已,我都看到的,根本没有磕着碰着,更不用提受伤,你不能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呀。”
乐向暖惊讶得嘴巴大张,心心那么点力气,要是能把人推伤,她把自己的姓换个读音。“心心妈妈,你说的我都知道,但心心推了一颗是事实,而且一颗是我们班上出了名的娇贵,碰不得说不得的,你大概不知道,她的父亲是个企业家,现在对方要深究你们的责任,我看,你们还是进去道个歉比较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老师也知道对方夸大其词,可有什么办法呢,对方年年都给幼儿园捐赠,不能把人得罪了。“好吧,让我道歉也不是不可以,但她们不能得寸进尺,我们心心身体不好,我不希望以后再听到类似的流言,这是我的要求,希望老师能替我们协调好。”
人在江湖混,哪能不挨刀,道歉也不是什么大事,乐向暖也想小事化了,便也随着老师一同去了办公室。乐向暖瞧了一眼办公室哭得梨花带雨,被两个大人伺候着的小公举,摇了摇头,每个孩子都这么宠着,世界不得翻天了,乐向暖是很想告诉心心,千万不能像这位一颗小朋友一样娇气,不过现在不是时机,轻轻咳了咳,不待老师提醒,自觉上前向一家人鞠了一躬,“对不起,是我们家心心错了,她不该还手的。”
“对不起有用,要警察干什么,说说,你们打算怎么赔偿,”小女孩妈妈对上乐向暖眼中的讶异,冷哼一声,“你该不会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吧?我们家一颗,打从出生起,无论是什么事,都是宝贝得紧,从来没受过像今天这样的委屈。”
“打住,一颗妈妈,你就说,你想让我怎么赔偿吧。”
为防自己的耐心消耗完毕,乐向暖伸手截断了对方的话。女孩妈妈看了男人一眼,双手交叉,头一抬,又是一声哼,“看在你们不富裕的情况下,我们就吃亏点,误工费就不算了,你赔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营养费就算了,我和我老公合计了一下,也就十来万。”
心心显然被这个数字吓到了,上前抓了抓乐向暖的衣角,乐向暖反握住她的手,“心心别怕,有暖暖在,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乐向暖也就是这么说说,惹上了两个难缠货,怕是没那么简单。女孩父母提出的条件,就连老师也听不下去,忙站了出来,“一颗妈妈,我看一颗也没有受伤,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带一颗去医院看看,大家能在一个班里,也算是有缘分,精神损失费和营养费就没有必要了吧?”
“怎么会没必要,钱老师,你看到了,我们一颗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她是受到很大的惊吓了,说不定这一吓,会影响到她以后的人生路,我们一颗本来能考A大,结果因为精神受创,考了别的大学,可是影响一辈子的事啊,我没提出开除这个小孩子就不错了,钱老师,我们一年给幼儿园的费用可不少,难道你们就是这么照顾我们的宝贝的吗?”
女孩妈妈问得老师也不知该作何回答,只能尴尬赔笑。“一颗妈妈,我们家很穷的,别说十万了,就连一万都拿不出,那怎么办啊?既然对不起没用,要不,还是麻烦警察叔叔跑一趟吧。”
整个一无理取闹,感情她女儿以后嫁不出去也是自己的责任了,真不知道以后这女儿,会被他们夫妻养成什么德行。“钱老师啊,你看到了,她就是这么个态度,让我们怎么原谅她,原本我想用十万息事宁人的,现在,我们不干了,没有二十万免谈。”
乐向暖真觉自己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这是息事宁人的态度吗,分明就是来挑事讹钱的,抬手扇了扇自己的脸颊,给自己降降火后,才缓缓道:“不好意思,我最多给一千,要是你们继续不依不饶,我一分都不会给,要不是为了我们家心心能愉快的在这个幼儿园玩耍,我也不可能向你们认错,两位,得饶人处且饶人,太嚣张容易栽跟头。”
乐向暖从包包掏出一千,交到老师手中,“这钱,我交给钱老师了,你们爱要不要。”
“你说的什么话,谁稀罕你的臭钱,没点本事,还领养什么孩子,钱老师,你跟园长反应一下,我们不希望以后在贵园继续看到这个孩子。”
女孩妈妈直接从老师手中拿过了钱,砸向乐向暖的脸。“暖暖!”
心心红了眼睛,暖暖又因为她被人欺负了。乐向暖看到了心心眼底的自责,蹲下身子,揉了揉心心的小脸蛋,“心心,和你没关系,你到那边,暖暖把钱捡起来,我们就走。”
乐向暖蹲在地上,一张一张捡起,钱老师与办公室的几个老师也过来帮忙捡起,还给乐向暖,“谢谢各位老师。”
乐向暖向老师道了一声谢,便笑意盈盈看向女孩的父母,大抵是跟晋墨纶学的,越是生气,笑容就越夸张,“两位,企业家了不起吗,虽然我是籍籍无名之辈,但我见过比两位气派大的也不少,不过他们每一个都比两位来得有气度多,一个人的气量与他的成功有一定的关系,两位好好思考思考这句话吧,这钱你们既然不要,我就收回了。”
语罢,乐向暖抱起心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晋墨纶一抬头,就见林常在偷看自己,“林常,我脸上长什么东西了,还是你一直没有女朋友,另有隐情?”
“都不是,老大,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反常,会议室的时候,我就察觉了。”
“怎么反常了,我怎么觉得很正常?”
晋墨纶放下手中的笔,十指交叉放在桌前,准备聆听林常的高见,可这答案,差点让晋墨纶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