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于小鱼家门口,乐向暖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应,“这个小鱼,估计还在睡懒觉。”
自顾自嘀咕了一声,乐向暖便拨了于小鱼的号码,“小鱼,我在你家门口,帮我开个门。”
于小鱼揉了揉惺忪睡眼,“暖暖啊,你钥匙怎么没带呢,等等哈。”
挂了电话,于小鱼又闷头睡了十分钟,才挣扎着起床,往门口走去。乐向暖摁灭了手机,正要放进包包时,却看到了照进屏幕的一剪侧影,乐向暖并未回头寻找,而是将手机拿远一些,朝那人所在的方向转了转,当他的身影完整呈现在小小的屏幕上时,乐向暖脑海中反复搜寻着以往的蛛丝马迹。于小鱼穿着睡衣开门时,看到的正是乐向暖这一副看起来有点呆愣的样子,伸手在乐向暖眼前晃了晃,“暖暖,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快进来。”
乐向暖回过神,放下了手机,随于小鱼进了门,对那道身影只字未提,“都十一点多,你怎么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又熬夜了?”
“我那是赶画稿,赶到通宵了,今天早上四点多睡的,我再去躺会儿,你随便,记得给我留午饭。”
于小鱼正困得厉害,弯腰驼背,无精打采,一边打哈欠,一边眼睛半睁摸索着回卧室,继续补觉。乐向暖得了于小鱼的吩咐,瞧了眼冰箱里的东西,拎出几样,便系上围裙,进厨房忙活了起来,或许只有忙碌,才能让她暂时忘记那张脸。于小鱼闻香寻来时,已经下午一点多,“暖暖,你杵在门口干嘛呢,外面有情况?”
于小鱼抓着蓬松的头发,走到乐向暖背后,从猫眼往外瞧了瞧,“什么都没有啊。”
于小鱼不知,正因为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乐向暖才纠结站在门口,某个人一早就到酒店,然后一路跟着她到这儿,自己是吃了午饭,可他连早饭有没有吃还是个问题,更不知道他要等到什么时候,胃受不受得了?于小鱼不懂乐向暖犹豫挣扎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瞎琢磨不如填饱肚子,“暖暖,你慢慢看,吃的在厨房吧?”
“嗯,锅里闷着,你别把饭菜都吃完了。”
“咦,暖暖,你为了等我还没吃呀,我太感动了,爱死你了!”
于小鱼激动地搂了搂乐向暖的脖子,不等乐向暖回话,撒开脚丫子,就往厨房奔,乐向暖一来,就摆脱了吃外卖的生活,不要太兴奋。乐向暖却是心生懊恼,自己明明已经吃过,干嘛还让于小鱼留饭,想到这,看了看紧闭的门,便朝厨房喊了过去,“小鱼,你喜欢吃就都吃了吧,我已经吃好了。”
“我说嘛,水池里的碗筷是怎么来的,”于小鱼端着饭菜从厨房走了出来,吃了几口后,咬着筷子,斜头看向乐向暖,“暖暖,你今天不对劲哦,外面有个聚宝盆呀,时不时眼睛就往外瞅,我跟你说话,心不在焉的。”
闻言,乐向暖连忙收回了目光,竟然明显得让于小鱼都看出来了,“我很正常,觉得屋里有点闷罢了,小鱼,你让我有空找你,有什么事吗?”
于小鱼脑袋一拍,“我差点忘了,那个音乐剧,我跟秦牧说了,他好像也想去凑热闹,你能不能跟云恬说说,让她帮忙多弄一张票。”
“云恬和易子云之间现在很微妙,让她再去弄门票,挺不好意思的,我的那张你拿给秦牧就是了,反正我也不是特别想去看。”
乐向暖本就觉得不好意思,又怎么好再张口问云恬要呢,但也不想于小鱼与秦牧约会不成。“拿你的肯定不行,反正都是从boss那儿来的,周一我直接问他买,他带云恬来公司的时候,我就觉着有戏。”
于小鱼一边往嘴巴夹菜,一边头头是道分析着自己的察觉到的蛛丝马迹。乐向暖越听越离谱,忍不住打断了她,“小鱼,你侦查能力这么强,不去做狗仔可惜了,我今天过来,还有件事跟你讲,明天起,我不住在酒店了,你找我,就别到酒店扑空了,等会我把地址发你,不外传啊。”
“暖暖,你是来告诉我地址,还是来让我做苦力,给你搬家的?”
于小鱼脸上不愿意,心里以为乐向暖要长留下来,可乐意了。“小鱼,你真是火眼金睛,一猜就准,画漫画简直屈才,你明天有时间不?”
乐向暖自己也觉得,这番话太狗腿了。“得得得,暖暖,你演得太假了,吃人的嘴软,我当然只能答应了。”
于小鱼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暖暖,你留这里了,你儿子是不是也要接过来了,你不怕被晋墨纶发现吗?”
于小鱼想到,自己至今还瞒着乐向暖,晋墨纶未婚的消息,心里很不是滋味。“暖暖啊,有件事,虽然杨总和秦牧他们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觉得我必须跟你坦诚,其实……晋墨纶没有结婚,娶温润的是岳封,听boss说,你拒绝了晋墨纶,但暖暖,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你真的不考虑了?”
晋墨纶以前对乐向暖做的事说的话,于小鱼愤愤,可作为多年朋友,她也了解乐向暖,如果真的不爱了,何必那么辛苦生下晋墨纶的孩子。“小鱼,森森只是我的孩子,和他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因为有了孩子,就让我的婚姻变成将就,而且,我也没有打算长留下来,只是为了不想见我妈和继妹,这几天暂时换个地方住住。”
乐向暖说得理直气壮,心里却清楚,这层血缘关系,不管自己承不承认,是永远挥斩不断的。听乐向暖还是要去E国,于小鱼的心情又down了几分,扒了扒碗里的饭,无精打采道:“你真没意思,就当我没说。”
从于小鱼家出去后,沿着来时路,坐公交车回去时,仍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时不时转头看看外面,午后不太拥挤的道路上,熟悉的车辆,依然跟行着,只是这次从与公交车平行,换成了尾随在后,“都结束了,你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