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的人,依然是晋墨纶,而行动总比大脑运转快,想到晋墨纶,就一路直奔墨创集团,可在见到晋墨纶,想到前几天撒的弥天大谎时,又一阵心虚,顿时后悔了,她一定是前些日子烧糊涂了,该去找秦淮商量的。两侧带着镜子的电梯,乐向暖即便低垂着脑袋,也让晋墨纶一偏脑袋,就将她挣扎的神情尽收眼底,“到了。”
晋墨纶平淡无奇开口提醒了一句,先一步走出电梯,等了三四秒还不见某人的动静时,便一把将里面的鸵鸟拽了出来,大步流星往办公室而去。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似还带着晋墨纶的怒气,这压抑的火气,乐向暖在电梯里就感受到了,只是这会儿,晋墨纶的脸好像又阴沉了几分,“乐向暖,谁让你来找我的,谁给你的胆子把还开得这么快,你在找死吗?”
四五十分钟的车程,这丫头愣是用了二十多分钟开到了这里,让他如何不生气。乐向暖被这声怒吼,震得浑身抖了抖,从来没见晋墨纶发过这么大脾气,只当是自己突然造访惹怒了他,被吓得忙糯糯解释,“那个,你别误会,我是去找秦大哥的,导航弄错了,才不小心进了这儿,打扰了,我这就走。”
晋墨纶的脾气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如狂风暴雨,一下子又如春风和煦,只见长臂一捞,紧紧将乐向暖禁锢在了怀里,“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该怎么办呀?傻瓜,以后不许这么做了,听到了吗?”
贴着晋墨纶的胸膛,乐向暖清晰得感受着他加快的心跳,清晰得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与语中的恐慌,叱咤商场的晋墨纶在害怕,他是在怕失去自己吗,自己对他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或许是晋墨纶的情绪感染到了乐向暖,她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听到了。”
乐向暖的话,似是有魔力,竟然真的让晋墨纶放松了许多,他长吁一口气,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只是没有松开乐向暖,“你说,你要去找秦淮?”
“那个,我有点事找秦大哥商量,真的不是特意来找你的……”乐向暖也知道这两个理由有多扯,可自己撒的谎,闭着眼也要圆好了,然而抬头撞入晋墨纶一双,写满了“看你继续编”的眼神中,好吧,乐向暖怂了。“说完了?”
见乐向暖抬头看着自己,不再言语,晋墨纶才不急不缓开口,“乐向暖,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一撒谎就会有口头禅,之前你说那么多违心话,都没听到,还以为你改了,可毕竟是那么多年的习惯,一不注意,还是会回来的。”
当乐向暖一开口是“那个”时,久违的熟悉感,是晋墨纶眸子中染上了一层笑意。经晋墨纶一提醒,乐向暖显然也意识到了,咬了咬唇,美目微嗔,好似十分懊恼,殊不知这样的小动作,更是让晋墨纶看了欢喜,抬手忍不住捏了捏乐向暖的鼻子,不舍地松开了手,“找错了地方,还叫错了人名,这么糊涂的丫头,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个吧,”宠溺调侃了一句,见她满脸窘迫,晋墨纶便不再继续,“说吧,这么急找我,是有什么事?”
“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向阳,是他撞了我妈妈,而且,我怀疑,他跟易子夏之间有交易,这交易涉及到你和杨茗凡问过我的恒宇建设,据云恬所说,易子夏应该挪用了风尚集团的资金,你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乐向暖将前前后后的事,详尽与晋墨纶讲述了一遍,身边那么多人,她最相信的还是晋墨纶。“暖暖,你说的向阳,是这个人吗?”
晋墨纶指着手机上的照片,问得郑重。“对,就是向阳。”
乐向暖话落,只见晋墨纶闭上了眼睛,身体往椅背靠去,抬手揉了揉眉心,那表情太过复杂,“你怎么了?”
“这个人我们找了八九年,小润的车祸,他才是真凶,没想到,是你的异母哥哥。”
如果早点把这些事告诉乐向暖,把这些证据给乐向暖看,乐媚是不是就不会死了,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对乐媚的死,晋墨纶一直带着自责。可男人与女人的理解,有时候还是存在一定偏差的,就像此时炸毛的乐向暖,“晋墨纶,你什么意思,八九年前,我根本不认识温润,不认识你们,我有必要联合向阳去害她吗?要是能重来,我宁愿没有那场车祸,宁愿你们一直长相厮守着!”
“暖暖,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和向家兄妹是怎么样的关系,我还不清楚吗?”
面对乐向暖“那你什么意思”的眼神,晋墨纶耐心解释着,“我当然不会怀疑你,只是觉得天意弄人,子夏与他认识,挪用公款给恒宇建设,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得找子云说说,向阳是个危险人物,你既然来了,在向阳落网前,就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