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晋墨纶在一起,伤心不少,但快乐甜蜜更深刻,而且,与晋墨纶纠纠缠缠这么久,乐向暖是真的累,真的没有心思继续与晋墨纶闹了,既然还是忘不了放不下,索性再给彼此一次机会,为了E国,声声唤着爸爸的儿子,也值得她放手一搏,反正已是伤痕累累,不在乎再添一道新伤。乐向暖想通了这些,把自己从死胡同拽了出来,看向晋墨纶的眼神中也多了些许释然,“我下午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你别再让你外公这么大年纪,为了你的事到处溜达,我也是傻,居然把他当作无人愿赡养的老爷爷,你们一家人的演技都挺好的呀。”
晋墨纶听着乐向暖的反话,立马僵直了身体,神情认真,“暖暖,外公找上你,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把你带过来,也没跟我打过招呼,他老人家只是在医院的时候,给我们行了个方便,把我妈拖在家里,我哪里清楚,他竟然跟你这么熟了,还把自己塑造成那么悲惨的形象,让你还特地跟着他过来,向我问罪。”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外公会在哪里,我跟他告个别再回去。”
如果晋墨纶知道他外公的计划,不但不会阻止,还会跟着掺和进去。“这个点,不在客厅就在书房,我陪你过去。”
晋墨纶到底还是不放心,生怕老爷子为难乐向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乐向暖拦下,“老爷子都能千方百计把我骗过来,还担心对我做什么,你好好躺着,我自己会去找。”
如果要跟晋墨纶在一起,她总有一天要独自面对他的家人。乐向暖露出一个,让晋墨纶安心的笑容,便离开了他的房间,轻轻关上房门,就往客厅而去,不仅得向老爷子告别,还得让他请司机送自己回去,乐向暖在墨宅是住过些几天的,就熟门熟就往客厅找了过去。老爷子正戴着眼镜,看着早上送来的报纸,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侧头看了一眼,心虚地咳嗽了两声,“咳咳,丫头,这么快就下来了,墨纶的伤口你看过了没,怎么样了?”
“老爷子,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他怎么样,您不是比我更清楚?”
乐向暖歪着脑袋,笑看向老爷子,见他不自在地低头在茶几上摸索了起来,乐向暖主动化解了他的尴尬,“他还能打游戏,精神着呢,老爷子,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我和他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的,您别操心了。”
“乐向暖,你怎么跟我爸说话的,这就是你的家教?真该让墨纶好好看看,你现在的嘴脸!”
老爷子还来不及开口,接到佣人电话,从公司匆匆赶来的墨敏,先一步开了口,怒目直瞪乐向暖。换做以往,乐向暖一定忍了,谁让墨敏是晋墨纶的母亲,而她又不忍让晋墨纶为难,可现在,不好意思,她这根弹簧已经被压到底,该反弹了,“嗤,墨董,我现在是什么嘴脸了,麻烦您搞清楚事情的经过后再来指责我,还有,既然您提了我的家教,那您的家教呢,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我?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乐向暖……”“好了,小敏,你要把墨纶吵下来吗?人是我找来的,你别把好好的事情又给搅黄了,你自己儿子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吗?他们俩连孩子都有了,你对这丫头再有意见,难道还想自己的亲孙子,到别人家被虐待?”
要说晋墨纶受伤的事,老爷子不是丝毫不怪乐向暖,但那日在医院听她一席话,却是怪不起来了,何况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曾孙认了别人当爸,真做不到,万一那家人还对他宝贝曾孙冷言冷语的,墨长坤想想都心疼。墨敏听到这个消息,涨起的火焰瞬间熄灭,一脸惊诧地望着墨长坤,“爸,您说的都是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墨纶和她还有个孩子,这要真是墨纶的孩子,乐向暖会不带着孩子找上门?”
“你呀,大概是在商场待得太久了,把人都想复杂了,其实那丫头,没你想得那么坏,墨纶的眼光也没那么差。”
商场尔虞我诈,宁可多算计几步,也不敢将人想简单了,可家里不一样,家里需要的是真心相待,需要的是简简单单的相处,遗憾的是,墨敏似乎总爱用商场的那一套,来想家里的事,“你坐下,我跟你好好讲讲。”
司机送乐向暖到楼下后,她并未上去,而是待司机离开后,又打了车,一路往墓园而去,乐媚与向天夫妇葬在同一个墓园,不过是分开两座罢了,这样也方便乐向暖来祭拜,只是现在站在乐媚的墓前,却不知道该不该再去另一座墓。“妈,向阳说我不是向叔叔的女儿,您又不在了,我都不知道该找谁去问,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我甚至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您生的,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真的好累好累,墨纶还为了救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也想通了,不再执拗了,说来,我这一点也像您,怎么都不愿放弃心中的执念,说真的,我还觉得对向家挺愧疚的,如果真的有来生,希望您一出生就在富贵之家,也不要再与向叔叔一家搅和了,如果这辈子,向叔叔没有遇到您,或许真的不会有这么多的悲剧产生吧,苏晴不会为忍气吞声多年,现在还要为了离婚四处奔走,向阳不会越走越偏,现在蹲在监狱里,但或许一切都是命吧,你们都走了,这些过往也该烟消云散,以前的纠葛该画上句号了。”
悲剧的开端,是从乐媚开始的,也该随乐媚的死亡而落下帷幕了。从乐媚墓前离开,走到向天墓碑附近,乐向暖脚步犹疑,正踟蹰该不该上去时,苏晴迎面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比之先前,苏晴多了几分倦容,见到乐向暖时,也比以前显得更为平静,“你也来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