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接吻就是他的初吻吧？不是说有洁癖吗？见面就亲嘴上满嘴跑火车，哪里像有洁癖的样子？可仔细想想，每次看见覃亦程的时候他身边就算是美女成群，也没见过他像电视上那些花心大萝卜一样左亲右抱，顶多也就是左拥右抱而已。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般，梁晓静惊喜地咬着筷子，上下挑了挑眉毛，坏笑地看着她。“哦？初吻哦？小苏子，赶快从实招来，你们接吻了没？”

水眸放空地望着面前的羊肉，苏韵的思绪早已漂浮在九天之外。看她这副失神的模样，梁晓静哎哟了一声，对着莫晓说：“得了，我看你们覃少的初吻是没了！”

吃过晚饭，莫晓先把苏韵给送回家，他和梁晓静打算继续去酒吧嗨，苏韵说身上全是油漆味，就不去了。到了小区楼下，苏韵和莫晓为肖敬的事道谢，开门下车。梁晓静也从后座跳了下车，对莫晓留下一句“我送她上去”便紧追着苏韵的脚步去了。手臂挡在即将关闭的电梯门上，她走了进去，站到苏韵的身旁。一手挑起苏韵的下巴，她眯着眼眸满脸阴险地笑着。“苏韵，你老实交代，现在和覃少都发展到哪一步了？”

电梯缓缓上行，苏韵媚眼如丝地朝她眨了眨，反过身将她一把推倒电梯的墙壁上，左手撑在她的脑袋旁，右手拇指指腹摩挲上她的唇瓣。轻声道：“你猜。”

梁晓静背脊紧紧地贴在墙壁上，被苏韵这副妖娆的模样给震惊了，眨巴着大眼睛紧张地看着她。按照套路，这会苏韵该低头吻她了。不是吧？妈妈耶，她怎么不知道苏韵的性取向竟然是女人？我的天，她竟然是弯的？她该不会喜欢我吧？可是我喜欢的是男人啊！要是伤了她的心可怎么办啊？啊，不要吻我啊！女人的唇瓣会不会比男人更柔软？要是她非要吻的话怎么办？苏韵长得这么漂亮，应该可以接受吧？就在她陷入天人交战的时候，苏韵狡黠地一笑。“叮。”

电梯门打开，苏韵快速松开梁晓静的下巴，按下电梯的一楼按钮，接着闪身跑到了电梯外，冲还没反应过来的梁晓静举起手，五指在空中电动着。“拜拜。”

梁晓静这才意识到被耍了，气急败坏地扑过去：“苏韵，你竟然敢耍我！”

还没扑到苏韵的身上，电梯门就已经关闭了。直到电梯下行，苏韵还听见梁晓静骂骂咧咧的嗓门。搞不懂梁晓静的身体是什么构造，每天都是精力满满的样子，真让人头疼。掏出钥匙开门回家，擦了一小时的油漆感觉身子骨都不是自己的了，把钥匙扔在桌面上，整个人跌进了沙发里，懒洋洋地靠着不想起身了。脑袋压在沙发的靠背上，望着灰得深邃的天花板，脑里全是莫晓在饭桌上说的话。休息了一会，她坐直了身体准备洗澡睡觉，眼神落在了桌子上，看见D随手放在桌面上的，覃亦程的照片。安静的屋子里，少了覃亦程，静谧得可怕。忽然响起手机的震动声，是覃亦程的国际电话。接听，她懒懒地喂了声。不是她故意要发出这样的声音的，只是累了一下午，回来后窝进沙发里实在是太舒服了，让人蠢蠢欲睡。“我吵醒你了？”

“没有。”

苏韵回答。“就是有点累，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苏韵把手机拿远了些，看着还在跳动的通话时间。没挂断啊。接着又把手机放到耳边，很快就听见覃亦程说：“没事，就想和你说声晚安。”

“真的没事？”

如果没事刚才那一段时间的沉默又是怎么回事？覃亦程是见了她就闭不上嘴的人，好端端的玩阴沉？“嗯，没事，就是这边的工作远比我想象的要多，有点累。”

像是为了不让苏韵怀疑，他生硬地补充道：“你看我为了我们的将来这么劳碌，等我回来是不是该以身相许报答一下？”

大概是他不正经惯了，苏韵没有听出话语里的刻意，把手机拿下来，放到面前说：“我要睡了，再见。”

嘴角却是无法隐藏的笑意。“哎，等等！”

覃亦程大声喊道，打断了她挂电话的举动。“还有什么事？”

再次把手机拿到耳边，苏韵问道。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的覃亦程单手插在裤袋里，如繁星般闪亮的泼墨眺望高楼耸立的城市。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晚安，苏韵。”

那边的苏韵像他刚刚那样沉默了片刻，接着有些动容地开口：“晚安，覃亦程。”

挂断电话，覃亦程把拇指放在手机的home键上，home键识别到了指纹，瞬间解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下午苏韵和D在咖啡厅里的照片，是赵裴芸发的朋友圈。两人四目相对的样子，确实能让人产生很多种故事版本的猜测。但他从来都不喜欢胡乱猜测。点开莫秘书的wechat聊天窗口，聊天窗口内是十分钟前莫秘书发过来赵裴芸的电话号码。刚想直接点开，指腹还未碰到那串手机号，他想了想，便走到办公桌前，用另外一台办公手机，按照莫秘书发过来的电话号拨了过去。“喂，你好，我是赵裴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