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顾笙歌整个人几乎是被景灼拽着往前走，男人丝毫不顾及后面女孩子踉踉跄跄的脚步，依旧迈着大步子。“放手。”

顾笙歌感觉手腕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忍不住用力扯了回去，“景灼你放手，我很疼。”

男人暴怒的时候，力道是很恐怖的，更别提景灼本身就练过。顾笙歌整个人被景灼拽得砸到了墙上，幸好他最后留了一手，不然现在就不是手碰到墙，而是她的头了。吸烟区的人一看到这两人的脸色，很自觉地退了出去，不忘给他们带上了门。焦油混着尼古丁的味道很呛，哪怕顾笙歌的童年里头充满了这样的味道，可是这么多年，她还是觉得很难以接受。“景灼，你干嘛。”

她不懂，他的未婚妻还在病房里等他去哄，人家是娇滴滴的小公主，怎么可能忍受得下景灼抛下她一个人，更不能忍受，他带了她出来。而他的未婚妻，还是她雇主的女儿。这份工作，还是她不能丢，也丢不起的。“你怎么不反驳。”

“反驳什么。”

“反驳你不是那样的女孩，反驳你成绩很好，反驳你很努力。”

景灼也不知道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突发情绪从哪里来，他看着顾笙歌瑟缩的模样，心就揪成了一团，像很多年前，他在她初中学校门口看到她弯腰捡矿泉水瓶一样，别的孩子都在肆意玩耍欢笑，可是那时候那么小的顾笙歌却要为了活着而努力。“没有什么好反驳的，我的确没有上帝都大学。”

这是事实。“那录取通知书呢？”

“拿到了。”

顾笙歌想起那封被她存放在木盒子里的帝都大学的通知书就难受，她的手颓然地垂在了身体的两侧，她微微握了握拳头，到底还是松开了，“我没去。”

“为什么？”

景灼追问，“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

他资助她的时候，她信誓旦旦地冲着他说一定会考上华国最好的大学，然后报答他。男人扶额，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好，帝都大学那事儿就翻篇，你说，你现在怎么当了那老头的私人护工，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林飞鸿是什么人，江城首富，都不知道吃了多少人血馒头，才走到现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也就见他对那个死去的妻子还有他女儿有几分温情，不然这个圈子里的人，谁人不知林飞鸿这个笑面虎，他是一个为了钱，为了名利，连十几年的拜把子兄弟都可以送进监狱的人。“他给得起正常护工两倍的工资。”

“你他么就这么缺钱？”

“我缺。”

“你这么要钱干什么？买化妆品？买包包？买车子？买房子？”

景灼说出这些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就算顾笙歌没有回答，但是她潜意识里，也认为顾笙歌不是那样的人。“不是。”

景灼这会儿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烟，俯下身，尽数喷洒在了顾笙歌的脸上。“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