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团团被拐了？报警了吗？”
“报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发个微博发挥一下群众的力量？”
“不用。”
景灼拒绝了，发微博更容易打草惊蛇，毕竟顾团团现在待着的，是一个du窝，出入那里的人，都是不要命的，“我能处理。”
“好吧，那要帮忙的话，叫我。”
鹿泽的心今天就跟过山车一样，刚刚定下来一点，又想起了景灼刚才的话。亲生……儿子？“你……你是说……顾团团，是你亲生儿子？”
实在不怪鹿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是太难以置信了，鹿泽不说和景灼认识了有多久多久，但也已经四年了，他们两从一开始在英国留学的那段时间，饶是国外性观念多么开放，但景灼每天都不会留宿在外头，更加没有听说过，和那个学姐学妹有过牵扯，在这个及时行乐的时代，景灼过得那是一个清心寡欲的和尚生活啊。曾经鹿泽都有想象过，如果景灼是gay，那他要不要献身就义，有很多次鹿泽都已经准备好和景灼试着亲一亲尝尝看反不反感了，可每一次，当鹿泽在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妹子身上的时候，还是清晰地认知，自己是一个直男。很直的。可能是有时候鹿泽的眼光太过灼热，以至于景灼看他的眼神也开始越发的奇怪，在有一次鹿泽光着屁。股蛋从厕所跑出来的时候，景灼很严肃地跟鹿泽说，“我是个直男，对你没有兴趣。”
可也就是这么个直男，这么个清心寡欲到，他以为他性取向的直男，现在跟他说，有个儿子？还是亲生的？“嗯。”
景灼顿了顿，拎起酒店的一次性纸杯抿了口，“所以你懂了吗？”
“懂？”
鹿泽挠了挠头发，柔软的金色的卷毛塌塌的，和主人的心情一样，“景灼，顾团团今年才三岁半。”
“嗯，这是我四年前种下的种子。”
景灼说得隐晦。“那你跟我说，你和小护士没有牵扯。”
要是之前就知道景灼和那小护士有那么一段，他是怎么也不会掺和进去的，可是现在……鹿泽垂着脑袋，他虽然任性了一点，但是感情也不是乱花的，泼出去的感情像嫁出去的女儿，哪能说回来就回来。“当时是没有，那时候我也不知道顾团团是我儿子。”
“那你要负责吗？”
鹿泽抬起眼睛，眸光亮闪闪的，似乎在期待着他说些什么，随后又自顾自地说，“噢对，你现在都有未婚妻了，如果是负责，也不能和小护士结婚了。”
“哎呀，都怪我想太多了，我以为你是想追求小护士，所以才这样，不过你知道了顾团团是你儿子也好，以后小护士和我结婚了之后，还可以多一个爸爸，嘿，哥，一想到你儿子叫我爸爸，我就有一种莫名地爽，不知道为什么。”
景灼，“……”这人都是什么脑回路，知道顾笙歌的儿子是他的种，还能这么怡然自得地去追求他儿子的妈？“兄弟，既然你婚约都定了，那你孩子，我照顾了，你孩子的妈，我也顺道照顾照顾了。”
“……”这人语文是跟谁学的？景灼想说什么，突然自己电话就响了，想把电话挂掉，但——“喂，哥。”
“弟弟啊，我们线人说，明天傍晚人最多的时候，就带我小侄子走了，我这会儿刚到江城，已经往那小县城赶了，你也赶紧的。”
“嗯，我到了跟你说。”
景灼顿了顿，“谢谢。”
“一世人两兄弟，跟我说这些，到时候你让小侄子叫我一声伯伯就成。”
景临坐在车后排座，想到软糯糯的团子叫自己伯伯的样子，往常在政坛上叱咤风云的人，语气都缓和了不少。“不行。”
他儿子都没叫他爸爸，凭什么叫他伯伯？没门！“唉景灼，我跟你说，你这样是不对的。”
回应景临的只有嘟嘟声……“唉，这弟弟利用完哥哥，就甩手不理人了。”
景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声音冷清了不少，摩挲着手机屏幕，“现在的人，胆子真是肥了，连景家的人，都敢闹了。”
挂掉景临的电话，景灼回头看了眼顾笙歌睡着的房间，又看了眼刚才还说着帮他照顾孩子和孩子的妈的鹿泽，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开口，“鹿泽，你帮我看着顾笙歌，我有事，得去下面的县城一趟。”
“好啊，哥你放心，我保管把小护士养得白白胖胖的。”
“闭嘴吧你。”
景灼揉了揉鼻梁，他不比顾笙歌，自从知道顾团团是他儿子又被拐走了之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这几天加起来，也不过睡了三四个小时。梁一凡身为他的秘书，这几天跟着他东跑西跑，估计这会儿也刚躺下床不久。景灼用脚踢了踢鹿泽的小腿。“啊？”
刚才说话的功夫，鹿泽已经沾了一张面膜在脸上了。“叫你助理送我过去。”
“哦……好。”
鹿泽用手把面膜撕开一半，露出了一张嘴，给助理打了个电话。鹿泽的助理叫小超，来得很快，在收到自己的任务之后，就很迅速地坐在了驾驶座的位置上。景灼给小超说了终点位置之后，就盖着一件从鹿泽那儿搜刮来的外套闭目养神了，他就是睡不着，也得休息一下，毕竟等会儿打交道的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分分钟就是du贩。“景少，到了。”
小超拔下车匙，提醒景灼，这会儿已经五点半了，天都已经快亮了，原本只用三个小时的车程，因为不熟悉路况还有太颠簸，硬是走了足足七个小时，到终点的时候，小超活动了下手指，僵硬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谢谢。”
景灼从钱包里抽出几张毛爷爷，递给小超，“把车停好，找个酒店先休息一下。”
“谢谢景少。”
太久没活动过，景灼一下车，扭动一下脖子，都是关节咔咔的声音，太阳在东方缓缓升起，景灼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县城，一个穷乡僻壤到没有人愿意来的地方，一个du品的中转站，居然有这么美的日出。“哥，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