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你这手法是怎么来的，挺不错。”

顾笙歌刚刚给一个病人检查完，包。皮过长，恰好范明昭也想看一下顾笙歌的检查过程，也不顾患者脸红到不行，一个中年男人就这么挺着一个啤酒肚就站在了旁边，一男一女，两个人的目光都灼灼地盯着女人手里的东西。翻出来看看，顾笙歌心里有数，就让男患者把裤子提好了。“我也是看一本医术上面说的，我看书不多，但是记忆力挺好。”

顾笙歌也不藏拙，去洗手台那儿反复地洗了洗手。“我觉得这个还可以这样。”

范明昭做了一个手势，畅快地谈了一通之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谈论的对象是个姑娘家，讨论的对象还是……男人的性。器官。“唉，看我这……”范明昭挠了挠头，他也是一时兴起，更何况往常泌尿科科室里头，都是大老爷们，有时候聊得来，荤的素的，一起上。“没事，我还得感谢你教我呢。”

顾笙歌倒是真不介意，就算一开始知道自己被分到泌尿科之后有些不自在，但是也都这么多年了，她现在看那货，真的和香肠差不多。“唉小顾，你说，你天天对着它，现在对你对象要求是不是会变得很高啊。”

范明昭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猥琐地冲着顾笙歌笑笑，搓了搓手掌，“唉你看我们也认识了这么多天了，你要不给我说说，你最喜欢上次那两个哪个啊，唉不是我说，我觉得鹿泽真的很不错，不是我夸自己偶像，而是鹿泽真的，才二十六岁，就已经拿掉了很多很有含金量的奖了，而且，你看上次的那公子哥儿，一身的清贵气质，估计、很有可能，是一个，性。冷淡呢。”

“现在很多女孩子都避开性。事不谈，可是我觉得啊，这真的再重要不过了，以后夫妻生活，幸不幸福，就看它了。”

“恰好我偶像，啊就是鹿泽，你也看过，我也扫了眼，觉得形状大小在亚洲男人里面，也算个佼佼者，估计能力也是不错的，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顾笙歌，“……”范医生她来颐和也不过两天，认识你也不过两天，哪里很久了。不过，范明昭到底是等不来他想听到的答案了，因为他们科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身清贵的男人淡然自若地走到了顾笙歌的旁边，“下班了？走吧。”

景灼也不问顾笙歌，就拉起了她的手，还不忘给八卦的猥琐中年大叔一句话，“我对我女朋友，很热情，您多费心了。”

顾笙歌看着这么一本正经解释的景灼，再转头瞧了一眼脸绿得不行的范医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肩膀抖啊抖的，停不下来。“范医生没有坏心眼的，你应该体谅一下中年男人的日常活动，就剩八卦了。”

顾笙歌由着景灼牵着她，只是他定然是有些不悦的，扯着她的时候，脚下的步子都快了些，她得小跑才跟得上。“哼，我知道。”

就是知道那个医生心肠不坏，甚至可以说有几分热情，他才勉强让顾笙歌跟着他做事，不然，刚才他就发火了。想起泌尿科，景灼回眸，瞅了一眼甜笑嫣然的姑娘，“你就不能换个科室待着吗？”

如果不是他有足够的自信，自信自己兄弟的分量，他都要生气了。“不能哦，你在生气吗？”

顾笙歌歪着脑袋，笑容含着坏。“没有。”

“你分明就有，承认一下不丢脸的哦。”

“没有。”

两个人吵着闹着就到了景灼停车的地方，顾笙歌嘴角弧度扬起得高高的，因为，景少虽然嘴很硬，可是却是在让着她呀，看到他跟不上他的步子之后，偷偷的都不知道放缓了多少。“今天有遇到什么奇怪的客人吗？”

等顾笙歌扣好了安全带，景灼才拧开了车匙。“嗯，有几个呢。”

虽然颐和医院比公立医院要轻松不少，但是泌尿科也没有范医生嘴里说得那么轻松，“有一个男人，那里染了性。病，问他的时候也不肯说实话，就说是酒店床单脏什么的，范医生开药的时候也没有多说什么，到最后还是他自己说漏嘴了，说东边那些鸡太脏了。”

“唔，我猜是他不肯用套，而且，他走的时候，还有个女生打电话过来，感觉是女朋友。”

医院是一个最能看到人生百态的地方，一样米养百样人，这话从来都没有出错过，从前顾笙歌待在公立医院，听到这些事儿的时候，也只是左耳进右耳出，今天却有个倾听对象，自然是不同的。“噢对了，你知道范医生的事情吗？原来他以前有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妻子的，听一些老护士说，范医生以前和她妻子感情很好，两人是从初中就在一起了，磕磕绊绊地一起走了二十多年，但是后来范医生的妻子在孩子六个月的时候，出了车祸，被人撞死了。”

跟景灼说起这些事来，尽管顾笙歌没有亲身经历过，也觉得沉重得不行，“后来听说范医生就再也没有谈过恋爱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所以啊，景灼，我们应该，更好好珍惜现在的日子，不管有没有以后，你说对吗？”

“嗯，但是我们，会有以后的。”

景灼假装没有听出顾笙歌的言外之意。“唔，到了。”

景灼把车停到了幼稚园的附近，锁了车之后，就牵着顾笙歌的手走到了顾团团的班里。“嘻嘻，老师，我看到我妈妈了。”

顾团团眼睛好，老远就看到了坏叔叔牵着他妈妈，兴高采烈地跟老师说，然后就撅着小屁。股在地上捡起自己的小书包。顾团团哒哒哒地走到门口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哒哒哒地跑回去，凑到了欧阳佳沐的耳边，“沐沐，你看着哦，那个很高很帅的，就是我爸爸，他今天来接我了。”

也不等欧阳佳沐回应他，顾团团跟小伙伴说完悄悄话，又哒哒哒地跑到门口，朝着景灼就长大了自己的胖手臂——要抱抱！不知为什么，顾笙歌总感觉自己的顾团团，对景灼特别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