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女孩子，十八岁就给别人生孩子了？”

景老爷子的态度不太好，他活了大半辈子，自认为看过的人形形色色，以前的女孩子花花肠子就不少，差点儿把他都给绕进去，更别提他最喜欢的孙子有一天带回来了一个三岁多的小孩，说是自己亲生的。成，如果这个小孩是他们景家的，景家家大业大，养多个孩子不是问题，如果这孩子机灵点儿，他亲自教他也没什么，但是那些心机重的女人，他想就不必带回家了。“爷爷，这件事是我的错。”

景灼垂眸看了眼还懵懵懂懂的顾团团，实在做不出来在儿子面前承认错误的事儿，“等团团出去了，我再给你好好说一下。”

“成了，这个孩子来历弄清楚了？”

景老爷子把目光落在了顾团团的身上，这孩子古灵精怪的，还有几分当年景灼的影子，但是这种事还是要弄清楚，不然，他们京城景家给别人养孩子，这事儿传出去，他老脸都丢了。“嗯，那我先带他下去？”

景灼点头，弯腰拉起了顾团团的小胖爪。“去吧。”

景老爷子给自己换了一张宣纸，重新执起笔，“对了。”

“怎么。”

景灼已经走开了两步，闻言，回眸，眼中带有疑惑。“这几天你导师的女儿柯嘉卉来我们家借住几天，你帮忙照顾一下。”

爷爷的意思景灼明白，但他现在老婆随时要跑的状态，自身难保，别说照顾柯嘉卉，就是连看多一眼别的女人，他的心里都开始没底。“爷爷，柯嘉卉喜欢的人不是我。”

“瞎说，人家女孩子都承认自己对你有意思了。”

他又不是不开明的家长，想拉对的时候就已经问过人家女孩子的意见了，并且也说了景灼自己的个人条件自身状况，连顾团团这个他只听说过没有亲眼见过的儿子也给柯嘉卉说了。景灼咬碎了一口牙，他几乎可以想象柯嘉卉一副忍着笑又装作很爱他的模样，婉转地解释道，“爷爷，如果我和柯嘉卉有点什么，早就有了，不必等到现在。”

“不喜欢你导师家的那个孩子？听说院子里的慕家的那个孩子也回家过年……”景老爷子撇撇嘴，略微有些不满意，但还是退而求其次地说道。“爷爷，我很喜欢团团的妈妈，也没有打算找别的女人，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景灼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眼里闪烁着坚定。“你的眼光？”

景老爷子哼哼两声，“你的眼光就是找了林楚楚那个女人当女朋友？你知道如果这次不是你处理得干净利落，整个景家都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我的孙子，差点和这么多男人当了襟兄弟？”

“爷爷，不要将他们相提并论好吗？”

景灼想要捂住团团的耳朵，有些话并不是那么好听，不适合让小朋友听到。“你的意思是他们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冲着我们景家家的权势来的吗？如果你在遇到虚荣的女人的时候用你自己的名义，不带上景家，你觉得那些女人还会不要脸的往你身上扑吗？”

“爷爷，我觉得你这些话太难听了。”

景灼原本今天想好好跟景老爷子好好谈一下，但是如今看来今天注定要不欢而散。“我这是话粗理不粗！你想要自由，想要跟那个女人在一起，不是不行，那你先去跟我给你安排的女人吃个饭，约个会。也不一定说你要怎样？就是见个面而已。”

金老爷子气得吹鼻子瞪眼的，但看着自己这个最喜欢的孙子，还是忍了，把手中的毛笔放下，搁在案台上。“当然，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想让你好好对比一下，你眼中的金疙瘩和我给你安排那些优秀的女人相比，差得有多远。”

“我不同意。”

景灼几乎没有思考就拒绝了。“给我说个理由，为什么不同意。你别说出来你那些什么从一而终的笑话。男未婚女未嫁，多一个选择有什么不好的？”

“爷爷，谁跟你说，我们是男未婚女未嫁的状态？”

景灼弯腰，把顾团团抱了起来，小团子在两个大人的争吵之间有些害怕，浑身都紧紧地绷住了，更何况顾团团聪明伶俐，自然是听出来他们两个人说话的主角是他的妈妈。小朋友把手攥得紧紧的，抓住了景灼的脖子，两只耳朵抖了抖，想要继续偷听些什么……他觉得坏叔叔的家里太可怕了，如果妈妈嫁进来，一定会被这些人欺负死的。“什么，你再说一次？！”

秦老爷子有些不可置信，他的孙子回国这么久，连他都没见一次，连京城都没踏入一步，就跟他说结婚了？“你要不要看一下我们的结婚证书？我觉得拍的还挺好看的。“话落，景灼转身就想推门而出。景老爷子看着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孙子如此叛逆，气得浑身都在抖，随手就抓起一块墨砚，用了狠劲往景灼的方向砸！“唔。”

景灼闷声一哼，用单手紧紧的抱住顾团团，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往自己的后脑勺摸。血红的、腥甜的血液，摊满了整个手掌。“啊！”

顾团团看着沾满了血液的手掌出现在他的面前，免不了又想起了那些捆绑在地下室里，噩梦般的记忆，穿着白袍的医生手拿着手术刀，在灯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惊悚的光，人的肉体好像变成了豆腐一般，在那把刀下，轻易地分割成两块……切碎的心脏……碾压成泥的手臂……“妈妈！”

顾团团害怕得用力咬紧了牙关，想在地下室那样，强撑着过去，手指甲不自觉地陷进了景灼的手臂上，让原本就很可怖的手变得更加鲜血淋漓……“景灼！”

景老爷子没见过这样子发疯的孩子，大声唬住自己孙子，“你还不快把他放下？”

“也不知道这么发疯的孩子，是得了什么病，摸不准还有什么狂犬症！”

“爷爷，我尊重您，才会在回到京城带着我的孩子见您，但是相应的，我想您给我的妻子和孩子足够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