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李阳仰望明月,深吸口气,自语道:“今夜的月色倒是蛮漂亮的!”
“唰!”
正在李阳准备享用美食时,忽听身后传来异常轻微的响动。 “谁!”
李阳猛然回头,看到一个瘦小的人影,正蹑手蹑脚的往这边靠近。 对方戴着斗笠和蓑衣,遮掩了容颜,让李阳认不出他是谁。 但李阳还是一眼认出对方,惊讶道:“咦?刘师傅?您怎么来这里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李家村的药罐子刘老汉,他拄着拐杖,费劲的走到篝火旁,看了一眼烤的金黄焦脆的兔子肉,吞咽两口口水,嘿嘿笑道:“李公子,给我尝一块呗,我晚饭都没吃呢!”
“哦……”李阳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个,刘师傅,我肚子疼,没法弄给你吃了……” “呃……” 刘老汉闻言,顿时一怔,旋即苦涩道:“那好吧!”
说罢,便拖着瘸腿,准备返回。 李阳犹豫了片刻,追上去道:“刘师傅,要不,我分给您两串……” “谢谢李公子!”
刘老汉连忙点头道谢。 “嗯,我叫李阳,您喊我名字就行,别跟我客气!”
李阳笑眯眯的递过两串兔子肉。 “李阳?李家村的李阳吗?”
刘老汉愣住了,然后仔细打量了下李阳,越看越觉得像。 这时,李阳也注意到刘老汉打量自己的眼神很古怪,顿时皱眉问道:“您老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说着,他摸了摸脸颊,并未发现任何东西,心中更加奇怪了。 “呵呵……” 刘老汉笑了两声,摇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
“真没什么?”
李阳有些怀疑的看着刘老汉,他刚才那种眼神太诡异了,让李阳不得不防。 “真没什么!呵呵……”刘老汉依旧傻笑两声,然后转移话题,“李阳啊,你怎么会跑这荒郊野岭来呢?你爹娘没管你?”
“我爹娘都在镇子上,哪有闲工夫管我啊,再说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该干啥就干啥……”李阳撇撇嘴,抱怨道。 “呵呵,你说的对,确实不是小孩了!”
刘老汉赞同道。 说话间,刘老汉的目光落在李阳身上。 虽然距离很远,但他依旧可以看到李阳那张黝黑的小脸上,布满了风尘仆仆,甚至还带着几分倦意,显然是赶路赶累了。 “李阳啊,天色晚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回去睡觉了!”
刘老汉摆了摆手,就想离开,不想再继续待下去,怕自己忍不住,会偷偷把兔子肉抢过来…… “等等!”
李阳拦住刘老汉,指了指他背后的箩筐,道:“刘师傅,我看你背篓里装的好像是药材啊!能借我用用吗?”
“当然没问题!”
刘老汉点头道:“反正我背篓也空了,送你算了,不值钱!”
“谢了!”
李阳笑着说了句谢,然后接过刘老汉的箩筐。 李阳背着大背篓,快速离开这里。 这次狩猎收获颇丰,李阳决定回家,把这些野味卖掉,换成银两,补贴家用。 ………………………… 回家路上,李阳遇到不少村民。 其中一个中年妇女,在看到李阳背着的野兔后,立马凑了上去,问道:“阳娃,你咋捉到的兔子?还是活的呢?”
“这是我在附近山上抓的!”
李阳如实答复,然后又指了指刘老汉背后的背篓,解释道:“这是我买的草药!”
“草药?”
那妇女眼睛一亮,低头嗅了嗅,眼睛一亮道:“哎呀,还是野生枸杞呢!阳娃你厉害啊!”
李阳笑了笑,敷衍一句,就匆匆回家了。 看到李阳离开,那妇女嘀咕道:“阳娃子变化真大……” …… 回到家中,已经凌晨三四点钟。 父母还未起床,李阳放下大包裹,简单洗漱一番,便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李阳醒来后,吃完早饭,便背起箩筐,前往镇上卖药。 由于昨日在集市上赚了五百文钱,所以,李阳此时也算财大气粗。 只花了三十多文钱,购买了六株枸杞、一些野菊花、几根木耳之类的普通草药,剩余的全部被李阳买成了粮食。 而且,因为昨天卖药赚了些钱,他特地多买了一些。 回到家中,将所有的粮食堆放在院子内,然后坐在石凳上,静候母亲起床。 “阳娃子,你在家啊,我刚刚做了点馒头,你拿回去垫吧垫吧……” 突然,屋外传来李母的喊声。 “娘,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吃不完啊!”
“不用担心,咱家够吃了,你爹每天早上还要喂猪呢!”
“娘,那你和爹先吃点……”李阳说了句,便推门走进房中。 李母见状,无奈的笑了笑,便去厨房帮丈夫喂猪了。 ………… 午饭过后,李阳将所有的粮食运到山上,然后开始挖陷阱捕猎。 由于有上次经验,这次他学聪明了许多,在陷阱周围设置了陷阱机关,还专门留出足够的位置,以免引狼入室。 傍晚时分,李阳从陷阱中找出七八条肥硕的灰狼尸体,又捡了十来个鸡蛋,这才兴冲冲的向着集市走去。 集市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 “哟,小伙子这么高兴啊,今儿运气不错?”
卖鱼摊位的老伯笑吟吟的调侃了一句。 “嘿嘿,老伯,我今儿碰到一群灰狼!”
李阳憨厚一笑,回应了一句。 “灰狼?”
老伯眼睛顿时瞪圆了,惊讶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到它们被一窝端的,这还能骗你不成!”
李阳肯定道。 “啧啧,这么凶狠的野兽,竟然被你杀了……真厉害……”老伯夸赞了一句。 李阳嘿嘿一笑,并未搭腔,只顾埋头寻找猎物。 “咦?小伙子,这是什么?好漂亮啊……”突然,旁边响起一个女子的娇呼声。 李阳扭头望去,只见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正盯着一朵粉红色小花。 “姑娘好眼力,这花叫月季花,长在悬崖峭壁上,鲜艳如血!”
李阳急忙介绍一句。 “哦,原来是月季花啊!”
女子恍悟似的说了句,然后抬头问道:“多少钱一枝啊?”
听她语气,似乎想买。 “姑娘喜欢就行!”
李阳随口说道,这花本来就是自己摘的,给谁买都一样。 “嗯……那给我来一枝吧!”
“行嘞!”
李阳点了点头,递给那女子一支月季花。 “你这花多少钱一枝?”
那女子接过月季花后,问了句。 “这花挺名贵的,花瓣是紫色的,而且花香浓郁,价格嘛,我估计差不多十八文吧!”
李阳随口报了个价格。 “十八文?”
女子皱了皱眉,道:“你这花比较稀罕,而且颜色很纯正,我看最少也得二十文,否则我亏了!”
“那……”李阳犹豫一下,咬牙道:“十九文吧,我这花真不好弄,这是我费了半夜功夫采到的!”
“那就十九文吧!”
女子略微沉吟一下,点了点头道。 李阳松了口气,这月季花是昨晚上,从林子里顺手折断的,没想到竟然卖了十九文,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谢谢啊!姑娘!”
李阳拱了拱手,转身就准备返回家中。 “诶!你等一下……” 李阳闻言停下脚步,扭头疑惑道:“姑娘还有事吗?”
“你这花我买了,你跟我过来取钱吧!”
女子说着,便率先朝前走去。 李阳愣神片刻,紧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一户人家门外,女子伸手敲了敲院门,然后对李阳说道:“开门吧,是我!”
“哦!”
李阳点了点头,伸手推开房门,然后让开一个身位,示意女子先进。 女子走进房间后,李阳便跟着进了屋子,发现屋内的布局很简陋,除了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外,啥都没有了。 “这里是我爷奶住的地方,这间屋子是平常杂货铺的卧房,现在归我们住了,你可以把花放下了!”
女子解释道。 “谢谢啊,那你等会,我去把东西卸下来,顺便把钱付了!”
李阳说话间,就准备搬东西。 可还未迈步,却被那女子拦住,然后说道:“不必麻烦了,直接交易吧!”
“交易?”
李阳楞了一下,狐疑道:“怎么交易?”
那女子抿嘴一笑,道:“你拿来纸笔,我写一封欠条给你就是了!”
“呃……那好吧……”李阳点了点头,快速跑出房间,然后回到家中,抱出一摞草纸,和一盒炭笔。 “姑娘,需要我帮忙吗?”
看到李阳抱着纸和笔走过来,那女子问道。 “不必了!”
“嗯,那我就不打扰你写字了!”
“好!”
随后,女子拿起笔,沾满墨汁,开始认真的写了起来。 约莫片刻,一式两份的欠条出炉了。 女子将其中一份交给李阳,然后指着另一份说道:“按照约定,这份欠条是给你的!”
李阳接过欠条,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啥毛病,便收了起来。 “对了,姑娘,你叫什么?”
李阳问了一句。 女子闻言,微微思考了片刻,答道:“我姓柳,柳依依。”
“原来是柳姑娘啊!柳姑娘,那咱俩交换下手机号码?”
李阳笑呵呵的说了句。 “你还想追我?”
柳依依俏脸含煞,冷冰冰的质问了一句,吓得李阳浑身一哆嗦,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交换下联系方式,互相留个联络方式,以后方便联系。”
“不用!”
柳依依摇了摇头,冷声拒绝。 “柳姑娘……” “再废话,我揍你信不信?”
柳依依秀拳攥起,冷哼一声,警告道。 “呃……那好吧,那我就不打扰柳姑娘了,告辞了。”
说罢,李阳转身欲走,刚迈出一步,又回过头来提醒了一句:“对了,柳姑娘,我叫李阳,以后要是有啥难题,或者遇到困难,尽管找我帮忙!”
“知道了!”
柳依依撇了撇嘴,冷声说道。 “那柳姑娘,我走了!”
李阳挥了挥手,带着花转身离开了。 看着李阳的背影消失后,柳依依才转过身,低头看向手中的月季花。 “好漂亮呀,这花叫什么呢?”
“月季花?”
她喃喃一句,心中暗忖:“这名字怪别致的,不过,我记得月季花有四种品类,怎么会只有一种,难道是因为这株月季太特殊?”
“哎呀,算了不想了,既然花卖完了,还是早点赶路吧!”
柳依依叹了口气,随即将花重新插进盆中,拎着篮子,朝街口走去。 …… 此时已经是黄昏日落,村口处人烟稀少,只剩下两三个孩童,玩耍嬉戏。 “呦~~大婶,您这是干啥去呀?”
一个五六岁模样的小男孩,骑在马上,冲着柳依依喊道。 柳依依瞥了他一眼,淡漠的应了一声:“回镇里办点事!”
“大叔,你这是做啥去呀?”
小男孩目光转向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老汉。 “回去看看我那死鬼儿子!”
老汉叹息一声。 “唉……大叔节哀呀!您慢走,我就送您到这!”
小男孩叹了口气,翻身跳下马。 “好,多谢小兄弟了!”
老汉说完,也翻身下马,朝远处走去。 “爹……” 这时,老汉突然顿足,朝身侧看了一眼,轻呼了一声,但并没有任何回音。 老汉面露苦涩,摇了摇头,继续朝镇口走去。 李阳见老汉离开,便准备转身回家。 “咦……”忽然他注意到,老汉的裤腿处破了一个大洞,似乎是掉进坑洞里摔伤了。 “老人家!”
李阳叫了一声,然后走过去查探一番,发现老汉的伤势虽然有些严重,但凭借着自己超凡脱俗般的医术,根本没问题。 于是他拿出一包银针,然后蹲在老汉面前。 老汉见状急忙阻止道:“这位壮士,我这伤无碍,你千万别扎我了!”
李阳抬头看了一眼老汉,然后摇了摇头,道:“你误会了,我并非坏人,我也懂一点跌打损伤之术,所以……” 李阳说话时,右手闪电般抓住老汉受伤的左腿,接着用力一扯,撕下一块衣袖。 撕拉一声,老汉的左腿顿时被血染红。 “啊——壮士饶命啊!我……我不要你治了,你快放开我!”
老汉疼的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捂着伤口,惊恐道。 “大爷,您放心吧,我这是最基础的缝合法,不疼的!”
李阳一边安慰,一边用纱布缠在老汉的断腿处,随后又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