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儿,带着苏季凉和江老总来到宴会现场的任片然,刚把车锁好,立刻就奔向卫生间了。而刚刚入场的苏季凉还没有接过递过来的酒杯,江老总就趁着任片然赶紧问了句:“你也不问问公司里的人,测评会怎么样了?”
“……”“你不是说公司里有一个小丫头能够想方设法把安吉拉给弄回到智囊团么,今天刚好,安吉拉的叔叔安逸桓也在这里,如果她留在了智囊团,我们可以先以这个为依托,去和他套套近乎。”
“……”远远地,从人群中,苏季凉就看到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正在像是被众星捧月般的围在中间,拿出手机,他想打个电话,但是由不知道要打给谁,“今天这个场合,人这么多,恐怕都是在和安逸桓套关系的人,我们还是不要随大流了,要不然目的太明显,或者说,我们会被淹没在人群之中的。”
“可是,如果这一次不和他说说话,下一次很可能就是在谈判桌上或者竞标会上了,那就真的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啊。”
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苏季凉的肩膀,江老总知道,苏季凉可是要借着安逸桓的项目给董事会一个下马威,好让那些半截入土的老家伙们乖乖地把嘴闭上,但是,现在看来,苏季凉的气势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足了。轻轻抿了抿唇,尽管江老总说的话也都是苏季凉所担心的,但是,他并没有表态。突然,江老总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了以前苏季凉那副样子——一个像是小肉球一样的胖墩儿在班里就这么被人欺负来欺负去,上课回答完问题坐下的时候凳子也会被人给抽走,老师提问大家会故意告诉他错误的答案……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能够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却因为害怕失去这段来之不易的友谊而一直配合着对方的脚步,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最终就变成了“奴役”与“被奴役”的关系——太长久以来的这种自卑心里,让苏季凉在这种或战或逃的时刻开始动摇,他不太确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和董事会表明自己的立场,也许,因为小时候的妥协,现在的苏季凉也想要寻找这种中庸的解决方法——不和董事会起矛盾,就这样成为他们的爪牙,听之任之。可是……本就非池中之物,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笼中鸟,想要在商场上一展宏图,但是董事会的老家伙们看他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总是处处制约着他。而在苏季凉的眼中,那些人也不过是有两个臭钱的老东西,但是,他却不曾反抗。思量了一下,苏季凉转身:“我们走吧,今天还是先不要和安逸桓接触了。”
“安董事长!”
可是,还没等苏季凉拽着江老总的胳膊要往出走,他就已经被后者拉到了安逸桓的面前。不到而立的苏季凉,抬头看着年近耳顺的安逸桓,虽然他面不改色,但是,拉着他的手江老总能够感受到苏季凉的手渐渐有些发凉。一看到苏季凉,安逸桓的眼神就露出了一丝欣喜的光芒,在和江老总简要地打了招呼之后,他看着一言不发的苏季凉说道:“这不是苏氏集团的苏总么,今天一见,还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啊!”
“哪里哪里,”苏季凉笑了笑,虽然现在作为商界新秀,他那可以说是混的风生水起,但是,安逸桓作为他的老前辈,跟他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这一点,苏季凉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小辈能得到安董事长的肯定,真是荣幸之至。”
“我们这些老骨头是要给你们让位了,”安逸桓笑着拍了拍苏季凉的肩膀,“我们去那边儿坐着说吧!”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苏季凉有些措手不及,他可不记得自己以前和安逸桓有过什么交集,今天安逸桓居然和自己这么谈得来,如果不是“一见钟情”,那恐怕就是“笑里藏刀”了。三个人来到会场边儿的休息厅里坐着,安逸桓一脸慈父笑地看着苏季凉让苏季凉后脊背有些发凉,不等他开口,安逸桓就一把拉住了苏季凉的手:“苏总,最近我们集团有一个项目特别适合苏氏集团,刚好趁着今天这个空档,我们来谈一谈,如何?”
“……”虽然苏季凉面瘫,但是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看着安逸桓长者般温柔的笑容,感受着他不停地拉着自己的手来回摩挲,苏季凉觉得自己好像是要节操不保的样子——虽然说机不可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