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可以，我已经没有机会选择了。”

“你一定可以的。难道你忘了孙芸芸的事情吗？那件事情之后，你还是可以活得很好。这件事情你也可以活得很好，你一定可以放下的。”

“不，我放不下了，爸爸，你知道吗？你知道孙芸芸和刘清海是怎么死的吗？我当时跟你说，他们两个死于意外，其实我是骗你的。他们两个是我下毒害死的，我不能够看到他们比我好，我绝对不能够忍受他们背叛我。”

听到她这么说，明耀和也不禁吃了一惊，明耀和指着她手，颤巍巍的说：“女儿，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这么说是要坐牢的。”

“哼，反正我早晚也是死路一条，既然如此，我为何不拉两个垫背的呢，不仅仅是孙芸芸和刘清海，就连李小刚和王丽盈也是我杀的。”

“什么？你杀了王丽盈？”

苏小窗睁大了眼睛。“不错，是我杀了她，那又怎么样？谁让那个女人多管闲事，竟然要来揭发我，说我以前害死了孙芸芸。我杀孙芸芸的这件事，就连广州的警方都拿我没有办法，这件事情如果没有人再旧事重提，根本就没有人会知道。谁知道那个女人竟然咬着我不放，既然这样，她不让我好过，我又怎么会让她好过？”

“你到底是怎么杀她的？”

“很简单，那个女人找到了证据，居然那么蠢，告诉我她已经找到了证据，既然这样，我当然不能让她活下去。如果她活就是我死，所以我刚才把心一横，约她来这里，起初我也想跟她谈和，谁知道那个女人软硬不吃，没有办法之下，我只好痛下杀手，让她去陪孙芸芸了。但是谁知道我们两个争执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她比我有力气，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把她推下去，而她根本就不敢把我推下去。这么一来，我们两个厮打在一起，谁也不能够挣开谁，我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针管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她很快就有些昏迷。我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她的鞋子脱掉，然后把她从楼上推了下去，造成她好像自杀的假像。整个事情就这么简单。”

苏小窗和展少柏听完之后，不禁都觉得毛骨悚然，一直以来，他们只知道明若华好胜心重，却不知道原来她竟然这么心如蛇蝎，做起杀人的事情来，说着就像是儿戏一样。苏小窗忍不住悲切的叫道：“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是一条人命又怎么样？反正我也不是杀了一个人，也不在乎多杀两条，三条。其实这件事也真的不能怪我，那个女人如果不一口咬着我，又怎么会落到这种下场呢？”

她说到这里，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苏小窗看到她的精神已经完全失控，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疯魔的状态，她忍不住抬起头来，向展少柏望了一眼，展少柏也正看着她，两个人眼中俱是叹息之色。她继续缓缓的说道：“怎么样？现在知道害怕了吧？苏小窗，你从头到尾就不应该招惹我，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同我明若华争，不管是谁，只要跟我争，一定不得好死。”

苏小窗一句话也不说。展少柏轻轻的拍打着，对她说：“我们不要刺激她。”

苏小窗和展少柏两个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站着，苏小窗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便继续问她：“那李小刚呢？李小刚是不是也是死在你的手里的？”

“不错，他也是死在我的手里了，那个人太蠢了，他竟然想拿证据来威胁我。这个男人也是一个薄情的男人，自己的女朋友死了，他不仅不为她报仇，然而还拿证据来威胁我，一心一意想拿钱。我怎么会被这种人威胁，所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连他一起给杀了。”

苏小窗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李小刚跟苏小窗说一定要为王丽盈报仇，还说找到了很重要的证据，约苏小窗去看证据，谁知道过了没有多久，他就跟苏小窗说他根本就没有找到什么证据。原来那时候他已经勒索了明若华，而明若华也答应给他一笔钱。苏小窗想到这里，不禁浑身一阵寒意，倘若不是李小刚太过于贪婪，想要拿证据来威胁明若华，敲诈她一笔钱的话，也不会落得反误了自己的性命。“好了，苏小窗，展少柏，你们现在想知道的差不多已经全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我一定会让你们做个明白鬼的。如果没有的话，我想对不起了。”

苏小窗听到她这么说之后，连忙紧紧的握着展少柏的手，她想了很久，才缓缓的说道：“不错，你是可以杀了我，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不管你杀了我和少柏也好，当初杀了孙芸芸和刘清海也好，起码我们都是，死都是在一起的，我们即使做鬼也是一对快乐的鬼夫妻。可是你呢？你不觉得一个人凄凄惨惨的，很可怜吗？”

苏小窗在这时候说出这种话，很出乎展少柏的意料之外，展少柏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服，对她说：“你不要拿话再刺激她了。”

苏小窗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我刺激她，她一会一定会对我开枪，你可以趁这个时候逃走，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听到苏小窗这么说，展少柏摇了摇头，他紧紧握着苏小窗的手，对她说：“不行，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不管是生，是死，我们都要在一起，永不分离。”

听到展少柏这么说，苏小窗顿时泪如雨下。明若华再也隐忍不住，她举起枪来说：“好了，你们不用在我面前再秀恩爱了，你们就到地狱里去做一对鬼夫妻吧。”

说着，她就举起了枪。明耀和在一旁大声喊道：“女儿，不要，你再这样下去，便谁也救不了你了，你不能够再造杀孽。”

他一边说着，赶上前去，扯着明若华。明若华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爸爸会上前来阻拦她，她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愤怒和绝望，说道：“爸爸，你到底是站在谁的立场？我才是你的女儿，好不好？”

“你才是我的女儿，所以我不希望你再这么错下去了，其实说到底，都是我不好。一直以来，要不是我没有好好的管教你，只顾着怎么赚钱，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听到他这么说，明若华却丝毫不为之心动，她说：“你赶紧走开，否则要是不小心用枪伤了你，我也不想。”

“如果你要杀就杀我吧，不要再杀别人了。”

明耀和的确是有些贪心不足，可是在他的道德范畴里，杀人始终是十恶不赦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也不忍心看着明若华再杀人命，她手上已经背负了四条人命，如果再继续这么做下去，结果会怎么样，他也不敢想象。父女两人不停的争执着，明若华用力的一甩她父亲明耀和，把明耀和甩到了阳台的围墙边上，明耀和的身子半倾在外面，眼看就要掉下去了，明若华赶紧伸出手来，用力握住了她父亲的脚。苏小窗和展少柏见到这种情形，两个人顿时大吃一惊，现在明耀和的整个身子都已经倾在围墙外面了，是明若华用双手握住他的脚才让他没有整个人掉下去，然而以明若华的力气肯定支撑不到两分钟。苏小窗和展少柏对看一眼，再也不迟疑，两个人一起上前去帮明若华。明耀和七魂不见了三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明若华上前去对他说：“爸爸，你没事吧？”

明耀和眼中流出泪来，哀声说道：“女儿，我没事，你不要再这么做了，你如果是再这么做下去，到头一定会害人害己，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明若华听到他这么说，眼中顿时又露出了凌厉的神色，她摇了摇头说：“爸爸，并不是我不肯听你的，可是事到如今，我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

苏小窗在一旁冷冷的说：“明若华，你也知道你做错了事情，我劝你还是去自首吧，如果去自首的话，你还有可能会获得宽大处理。”

“什么？宽大处理？你不要开玩笑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苏小窗，你不用在这里骗我了，我手上背负着四条人命，我杀了四个人，难道法官会让我逍遥法外？我知道你故意在这里这么说，你不要以为你的话可以骗的了我。”

她说话的时候，展少柏已经悄悄从地上把枪捡了起来。苏小窗见到这种情形，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明若华跟苏小窗争辩完，便去找枪，谁知道这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枪已经不见了，抬头一看，映着霓虹灯的光影，枪在展少柏的手中。她不禁瞪大眼睛，睚眦俱裂说道：“赶紧把枪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