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陆擎夜看着慕念明显有些沉下来的脸，挑起一侧眉毛。“你生气了？”

“没有啊，我生什么气？陆少，时候不早了，我今天真的很累了，从早上跟着你出去，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如果您没有什么正经事儿的话……我现在想回去睡觉。”

果然是生气了。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是陆擎夜已经把慕念的脾气，摸得很准。古灵精怪的女孩儿，性格很好，会叽叽咕咕碎碎念，会对仇人发飙，但是也很怂。对于他的欺负，这么几回了，慕念都接受了。或者说，她都忍下来。哪怕亲她，摸她，甚至想要睡她。她是反抗不能，着急，愤怒，但是，依旧妄图跟他说道理，不想得罪他。但不管怎样，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沉着一张脸，拒人于千里之外，比在床上亲她的时候，还要冷漠，还要无情。她眸子黑亮，从来都是亮晶晶的，此刻，好像一片墨海，吸收了所有的光，却没有给他任何可以探寻的光亮。陆擎夜心里咯噔一下，眼瞅着慕念抱着双臂，下车就走。他长臂一伸，揽住了她的腰肢。“你干嘛去？”

“陆少，松开吧！”

语气非常平静。“陆少，我知道，就算跟我玩玩而已，逗弄我这么久，我也都配合了，您占了那么久便宜……这个，算了，不说这个。不管怎样，我做低伏小，也差不多了。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竟然还威胁他了！陆擎夜大手抚上她的脸，拇指按住她的唇，轻笑出声：“你咬一个我看看？”

慕念瞪圆了眼睛。这人怎么还软硬不吃上了？她心中有气，憋得难受，也不客气，张嘴就在陆擎夜的手指上咬了一口。陆擎夜眉头抖了一下，但是连吭都没吭一声。好像一点儿也不疼似的。这在慕念眼中，简直嚣张得要上天。她狠下心来，咬得更深，用尽了力气。直到口中一股血腥味蔓延开来，她吓了一跳，这才松口。看到陆擎夜手上的血，本来还气呼呼的一张脸，马上变得有些愧疚，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张口想要说什么，又闭上了。陆擎夜这才抿了一下唇角，表情松动。“不气了？”

慕念不说话。陆擎夜抱着她回到车上，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车门没有关，但是慕念皱了一下眉头，也没有跑，低着头，不发一言。“别气了，嗯？”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慕念心中颤动了一下。但是她定了定神，沉下声音：“陆少，我之前问过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为什么一定要找我，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你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无意得罪您，毕竟，我也知道，在京城得罪您，并不明智。而且，连我爸都要看您的脸色，我更是没资格跟您叫嚣。但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我爸都看不上我，我连个名媛都不算，您为什么一定要盯着我呢？找别人不好么？别说您那个一见钟情的理论，我一点儿都不信。”

她眼皮掀动，睫毛轻颤，竟然掉下泪来。陆擎夜的心脏，一下子收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