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耳尖地听到，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忍着不抬头看。空气有些凝滞，头发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安静的空间里，只有方晴温柔的声音，“阿琛，你怎么来了？”

也是，这里只有她有资格跟郁霆琛说话。“郁总好！”

众人一起喊道。顾汐趁机瞥一眼众人的神色，李媛媛和林菲儿目露惊艳，爱意赤果果地看着郁霆琛，似乎谋划着怎么让他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郁霆琛双手插着口袋，在主位坐下，眸光轻抬，随意地回一句，“我来看看，不行么？”

要知道，方晴是滚石的副总裁，而正总裁则是郁霆琛。平时郁霆琛事务繁忙，从来不管滚石的事情，收购之后差不多全权交给方晴打理，不知道今天怎么有心情来。“当然可以！”

方晴乖巧地应着，敛去女强人的气势，坐在一旁低眉顺眼。“讨论到哪里了？”

郁霆琛淡淡地问，目光也淡淡地停留在顾汐的后脑勺好一会。顾汐一直低着头，握着笔毫无意识地在纸上写写画画。真是的，妖魔鬼怪都来齐。她现在脖子好酸啊……“我们讨论到打分机制呢，晴姐说30%的分由主管打。”

林菲儿忍不住出声，算是在郁霆琛面前告了方晴一状。郁霆琛点点头，淡淡问，“有何问题？”

很明显在维护方晴。“……”顾汐心里很憋屈，很不爽，现在只想找个人打一顿，或者捏方便面，挤痘痘！方才方晴在这里，她不敢出声，因为这女人嫉妒心重，她一说错话，说不定就现场把她fail了。但是郁霆琛在这里，他常年经商，这么大一个集团的总裁，应该对下属领导有方。顾汐忽然出声，“我个人觉得，群众的鉴赏能力参差不齐，很难真正体现一个歌手的能力，所以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的分举足轻重，希望能有更公平公正的打分。”

“怎么说？”

郁霆琛很快接话，快得顾汐都有点讶异。顾汐抬头迎着他的目光，云淡风轻，但似乎在认真听她说话。“如果能让滚石的主管层和乐坛几个前辈一起打分，可能会更好。”

方晴嫉恨的目光快要把她戳穿一个个孔。但她不能怂，这次的选拔对她来说可是很重要的。关乎到沐沐能不能随意吃麦当劳呢。对面的一个新人歌手偷偷对她投来赞赏的目光，赞她直言不讳？还是花样作死？安静持续好一会。“就按你说的做。”

郁霆琛果断撂下一句话，起身走出去，如来时一般。“阿琛……”方晴在后面叫着，连文件都不拿追出去。顾汐重重地舒一口气，这房间里的人都舒一口气。真是命大，差点被老巫婆掐死在摇篮里。旁边一直不出声的张娴戳戳她的手臂肉，“宝贝儿真勇！”

顾汐扯扯唇，“方晴可是郁总的未婚妻啊，你竟然公然在郁总面前反驳方晴的决定，恶胆路边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