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只有经历过才能明白。拒绝就是其中之一,惯性也在其中。一个不懂得拒绝的人,在自己和别人的惯性思维中,渐渐地就变成了一个极其“好求”的人。你的付出,你的帮助,成了,别人会渐渐的认为是理所当然的。而一旦不成,那落埋怨也成了必然。最后的结局,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当然,这么说也不是让人变的冷漠,放弃乐于助人这种符合 公序良俗的善意。而是要学会避免接受超出自己能力的请求,或者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请求。就像帮老妈同学的女儿找工作这种事情,杨瑞可以给她推荐相应招聘出纳的公司,但是,当她希望直接进瑞和的时候,杨瑞就要考虑一下,这样做所带来的影响。那就是,其他员工的看法。一家私企,想要长久的发展,尽量避免裙带关系这点是十分重要的。老板是可以任人唯亲的,毕竟用知根知底的人比用不了解的人更让人放心不是?且有句老话说的好“聚贤不避亲”嘛。但这么做的前提,不也还有个“贤”么?可是一味地任人唯亲,其结果往往就不会那么好了,管理上极容易造成混乱。那种麻烦,杨瑞觉得能尽早摁死在摇篮里比较好。“你这样搞,会不会让阿姨很为难啊?”
是夜,杨瑞随口就把这事儿在日常微信闲聊的时候给苏晓说了一番。但是苏晓所考虑的,则和杨瑞不同。她觉得,就算杨瑞答应了,问题也不大,了不起安插一个人嘛。要是干的不好,再换就是。他这种让对方知难而退的拒绝,显得有点“残忍”了。“那倒不会,其实本来就是我妈跟人吹牛的时候随口说的,谁知道人家直接当真,一个问题怼过来,这才是让我妈为难的。而且,那人学历也达不到我们的招聘标准啊。(无奈)”“(偷笑)你这还矫情上了?你学历很高嘛?”
“我可不就吃亏在学历太低上了?你知不知道?在我认识你之前,我爸妈时常让我出去找个工作干干。但是我审视了一下我自己,发现……我似乎什么都不会,招聘网站上的工作很多,可是,薪资高的我干不了,薪资低的我又不愿意干。那种纠结……我觉得你是肯定体会不到的。”
“那倒也是。那时的你……很难受吧?”
“是贼难受。那会儿我简直都怀疑人生了。”
“有那么严重吗?(发呆)”“我那会儿就是觉得自己被一些鸡汤给忽悠了,说什么这个社会注重能力,不注重学历。巴拉巴拉,可我现在就认为,写那些鸡汤的人,本身就是那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
“怎么说?”
“世界五百强的公司都在鼓出能力大于学历,但他们要招聘能去一般名不见经传的学校么?他们招聘的人才哪个不是名校加高学历的?可就那么多人断章取义的,忽悠那些正在上学,又意志不坚定的孩子。就拿我们学校来说,我们学校前身就是建工学院,在建筑相关专业上是很厉害的,也有国内的大企业过来直招,但是其他不那么厉害的专业就根本不可能有这种待遇。你再想想换成那些三流的,民办的学校呢。”
任何人都可以是一名出色的舞者,能力就是他们的技术,而学历则是他们所能展现舞技的舞台大小。有的人可以在百老汇,而有的人则只能在街头。不是说他们有高低贵贱,只是所能展现的舞台大小实在不同。“可是你现在不也不错嘛(坏笑)”“是啊,想我这样的学渣就只能努力自己当老板了。”
俩人开了阵玩笑,又是一阵闲聊,直到她先撑不住说了“晚安”。杨瑞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他也知道自己成长了,成长到可以不用在意很多人的目光和看法,也不用刻意地,卑微地给陌生人面子,可以很自然地拒绝一些让自己感到为难的事情。只是,就在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懂得这些事情……有些晚了。如果能早一些,是不是,即便在感情上,也不会让他如此为难了?手机上,有一条微信提示。“在干嘛?”
是菲菲发来了。一般先发这三个字的人,都是想给对方说:“我很想你。”
“正准备睡觉了。”
“能陪我说会儿话吗?”
“你不用这样啊,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有些事情,最初的时候是可以避免发生的,但因为一个 不善于拒绝的人,让它无可避免地发生了。哪怕他现在成长了,会拒绝了,也没有办法再去割舍掉那已然生出的情愫。杨瑞有些颓唐地想着:或许,这就是渣男吧?将乱七八糟的思绪驱除出脑海,杨瑞陪着菲菲说了会儿话。也没有什么很特别主题。相反,根本就是一些毫无营养的闲话。但不管是他还是她,都不觉得无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这叫饮鸩止渴。”
董贵来了青岛,约好了在鑫恒见,但当杨瑞先到了的时候,却发现荆超在店里,而菲菲却不在。偶然问起杨瑞和菲菲之间的事情,荆超如是说着。“就你懂得多。”
杨瑞没好气地说着,转而问道:“菲菲呢?”
“她店里有点事,这才让我过来帮个手,怎么,你这是特意过来看看菲菲姐?”
荆超眉头一挑,贱贱地问着。“你董哥今天过来青岛,约了在这儿见。”
杨瑞随口说着。“董哥也是,早点说安排个人去接接啊。”
“也是个实在人。”
杨瑞耸耸肩,抬腕看表,估摸着这时间也是差不多了。“董哥这是过来送新货么?”
“不是,听电话里他那意思,是他那边的准备做的差不多了。”
杨瑞笑着说道。闻言,荆超眼睛一亮:“共享珠宝那事儿?”
“嗯,咱们这边主要跟银行和保险公司沟通,顺便把平台做起来。现在就差平安那边的险种审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