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音乐大赛？”

谢静和孙晓然来了兴趣。“以乐团为单位参赛，三天后海选，先演奏大师作品，决赛要演奏原创作品。冠军队伍可以每人获得十万元奖金，队长还可以随意提一个私人要求。”

陶陶回答。宿舍一片尖叫声。十万元的奖金对大学生来说是一笔巨款，更何况还可以随意提一个愿望！这个奖励实在是太诱惑了！“卿汀！你会带着咱们乐团参加的吧？”

陶陶期待地望着顾卿汀。顾卿汀在音乐方面有天生的灵性，作曲水平在整个音乐学院首屈一指。“大神求带啊！我想躺赢！”

陶陶见顾卿汀默不作声，又哀求道。顾卿汀犹豫着，她越来越看不懂今晚季绍辰的做法，先是假装不认识，接着又若有似无的关注她，现在还要举办一个音乐大赛？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兴许只是她的独角戏，他做的这些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如果她不参加比赛，整个乐团都没办法参加，她不能因为一点私心就断送了所有乐手的前途。顾卿汀冲陶陶笑了一下：“我参加。”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海选的日子。大礼堂外已是人山人海，每个乐团都聚在一起进行最后的排练。“哎，听说季绍辰因为工作抽不开身，海选不来了，哭唧唧。”

一个手里拿着双簧管的女生垂头丧气地说道。“是啊！要是咱们海选没过，岂不是连男神的面都见不到了？”

另一个女生应声道。听到这话，顾卿汀松了口气，虽然已经在内心接受了参加比赛会遇到季绍辰的事实，但是内心接受和实际见到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还好，他今天不会出现，可以好好发挥了。“啧，任琳她们也来了。”

陶陶朝大礼堂外的草地努努嘴。任琳的“琳音”乐队正在那里排练，她也正朝陶陶看过来，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看见她就烦，咱俩去别的地方练习吧，刚好我还有一段谱子没拉明白，你帮我指导指导。”

陶陶拉着顾卿汀朝大礼堂后面走去。“你们先和声练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顾卿汀回头交代其余的乐手。大礼堂的后面，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下面是地下车库。考虑到地下车库回音效果比较好，顾卿汀和陶陶站在车库入口斜坡上练习。突然，一辆黑色越野火急火燎地冲向车库，在略过顾卿汀二人没多远后，又猛地停下来，刺耳的刹车声一直在回荡。“谁呀？这么没”礼貌。陶陶话还没说完，就惊讶地瞪着车上下来的高大身影——季绍辰。“去停车吧，我走着上去。”

他对司机简短地命令道，然后向车库门口走来，后面跟着他的贴身秘书徐权。顾卿汀抿着薄唇，静静站在那里，徐权跟了季绍辰十几年，她是认识的。“季总好。”

陶陶笑着打招呼。走近了，徐权才认出旁边站着的女子是顾卿汀，他惊讶地张着嘴，正准备脱口而出。季绍辰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徐权立刻禁声，若无其事地望天——花板。“你好，也来参加比赛？”

季绍辰回应陶陶，眼神若有似无地扫过顾卿汀。“对呀！季总您还记得我啊！好激动。我们乐团一起来参加比赛，这是我们的队长顾卿汀。”

陶陶笑地灿烂，伸手碰了碰顾卿汀，示意她打招呼。顾卿汀瘪了瘪嘴，没想好怎么开口。“哦，顾小姐好。”

季绍辰倒是先开了口，公事公办的语气，伸出右手。顾小姐？顾卿汀失笑，已经陌生到要重新认识的程度了吗？“季先生好。”

她不甘示弱的回应，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迅速抽回。“哈咳咳咳……”站在一边的徐权差点笑出声，后来转化为剧烈的咳嗽掩饰。气氛陷入诡异。“听说您很忙，不来参加还选了呢，没想到……”陶陶对气氛毫无察觉，一派天真。“我们刚下飞机，是特意……”徐权插嘴。“特意来T市考察子公司，顺道来看看。”

季绍辰打断徐权的话，又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一会儿好好表现。”

季绍辰淡淡地补充，然后带着徐权，转身向大礼堂入口走去。顾卿汀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他到底想干嘛？已经平静的一池春水，被他一搅和，又泛起涟漪。季绍辰赶到的时候，前面已经有8个乐团演奏完，任琳的“琳音”乐团是9号，顾卿汀的“倾听”乐团是10号。任琳听说刚好轮到她演奏的时候季绍辰出现在评委席，自然而然地认为季绍辰是为她而来，神情是掩饰不住的娇羞与得意。“倾听”乐队在候场区等候没多久，“琳音”乐团就出来了，从任琳脸上美滋滋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他们成功入围了。下面，该“倾听”乐团登台表演。在上台前，顾卿汀一遍一遍的在内心告诫自己：她代表不仅仅是自己，是整个乐团，一定不能夹杂私人情感。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话筒，依照要求先进行自我介绍。“各位评委好，我们是9号乐团，我们参赛的曲目是——”随着她说话声地响起，季绍辰抬眸看向台上，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顾卿汀心里还是“咯噔”一声，拿话筒的手蓦地一颤，她稳了稳神，继续说道，“我们的参赛曲目是《天鹅湖》。”

主持人接话：“很好听的曲子，请问你们有参赛宣言吗？请大声说出来。”

参赛宣言？顾卿汀有点懵，胡乱扯了一句：“不拿冠军，誓不罢休！”

台下的评委都被她逗笑了，季绍辰冷若冰霜的脸上也露出难得的笑容。他的小女孩，还是这么直白霸气，想得到什么会毫不掩饰地直接说出口，一如当年。“很朴实的参赛宣言！”

主持人笑着说，“不过海选阶段的选拔也是很残酷的，最后只选出八支队伍进入下一轮比赛，下面把舞台交给你们，好运！”

轻快的旋律飘扬在大礼堂的每个角落，演奏的时候，顾卿汀脑海时不时飘过那句“顾小姐”，心静不下来，跳跃在琴键上的手难免有些僵硬，没有发挥出最好的水平。不算长的曲子，却消耗了顾卿汀很大的力气，一曲结束，她起身谢幕，目光闪烁，无处安放。“不错，节奏很稳，配合的很默契。”

一位评委先开口。“是啊，技术过硬，一听就知道都是有经验的乐手了，尤其是钢琴手。”

另外一位评委也点评道。坐在季绍辰身侧的校长微笑着点头，转身询问季绍辰的意见：“季总，您觉得怎么样？”

时间过去一分钟，顾卿汀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不禁好奇地抬起眼帘，看向评委席方向。季绍辰低头揉着眉心，缓缓地开口：“情感表达生硬。”

情感表达生硬？顾卿汀心里有些生气：“你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