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你呢?好像是名落孙山吧?”
“你!”
任琳被气的双目圆瞪,一时接不上话。顾卿汀不等她反应过来,拉起陶陶的手,转身便走了。刚出了阅览室的门,陶陶就愤愤地说道:“你把那个婊子气的一愣一愣的!真解气!”
顾卿汀按下电梯,略微发愁:“琴谱还是被她们拿走了,我上网查查电子版吧,我这会儿先去琴房琢磨琢磨,你先回去吧。”
陶陶知道自己去琴房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点头答应,两人在图书馆门口分开。音乐学院的琴房有很多,整整占了一栋楼。顾卿汀的固定琴房在一楼角落,这间琴房有些潮湿,当初并没有人看得上。这整合了她的意,因为她一眼就相中了它。坐在钢琴前,略微思考好大一会儿后,还是没有什么创作灵感,顾卿汀有些烦躁的看向窗外,外面种着一棵百年银杏,通过这扇窗子,恰好可以将树冠尽收眼底。盛夏的银杏,叶子郁郁葱葱,树干笔直挺拔。季宅的院子,也种着这样一棵银杏,在琴房可以一眼看到,以前,听季绍辰说过,那是他爷爷亲手种下的。以前选琴房的时候,觉得看着这熟悉的银杏,可以定心凝神,可是今天看着它,莫名地生气,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啪”的一声,双手拍在琴键上,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忽然,她来了灵感。妈妈曾经说过,黑键怎么弹都不会难听正如肖邦的《黑键练习曲》?十根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灵巧的划拨、跳跃,时不时停下来在纸上做记录。时间过得很快,直到顾卿汀已经快要看不起琴键的时候,她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起身打开琴房的灯,她仔细翻看着纸上记录的曲子,还不错,主旋律已经成型,细节部分需要再修改一下。顾卿汀重新坐在琴凳上,左手拿着乐谱,右手在琴键上弹着,思考该如何改动。“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谁会这会儿来琴房找她?顾卿汀起身向门口走去。“Hi~卿汀,一猜就知道你在这里。”
任琳笑着打招呼。顾卿汀露出疑惑的表情,早上还剑拔弩张,这会儿笑眯眯问好?“这本琴谱我看完了,给你送过来了。”
任琳把手里拎着的琴谱递到顾卿汀面前。顾卿汀接过琴谱,沉声答道;“谢谢。”
抬手准备关门,却被任琳挡住。“其实.我有段旋律捋不顺,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任琳开口。这个请求让顾卿汀感到奇怪,任琳一向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性格,什么时候会来请教她了?不过,出于礼貌,顾卿汀还是说:“我先看看吧。”
“去我的琴房!我演奏给你!”
听见顾卿汀答应下来,任琳不由分说拽着她往三楼自己的琴房走去。任琳的琴房在三楼南侧,可以说是整栋楼最好的琴房,宽敞明亮,钢琴保养得也好。听说是她拖了熟人,买通琴房楼管才选的这一间。到了任琳的琴房,她不着急演奏,先是翻开本子,指着上面的一段音符:“就这一段,怎么弹都觉得别扭。”
顾卿汀接过来看了看,轻轻皱眉。整首曲子是四三拍的,舞曲旋律,宫廷风格,偏偏这一段加入了很多跳音和修饰音的元素,显得很突兀。这不是太难的问题,专业学钢琴的人应该都看的出来,任琳这是?只是闪过一个疑问的念头,顾卿汀没有深入细想,她拿起铅笔,在本子上圈出几个音符,对任琳说:“这几个音不太和谐,改一改会好些。”
任琳追问:“怎么改合适呢?”
顾卿汀拉开琴凳坐下,先是耐心的弹了一遍全曲,反复琢磨旋律,将本子上的音符划去几个,又添上几个,改动后重新弹了一遍,果然,听上去通顺多了。“我的意见是这样改。”
顾卿汀起身,将本子递给任琳。任琳正低头看手机,听见顾卿汀的话,连忙接过乐谱本。顾卿汀拿手里的铅笔指着音符,一句一句地解释给她听。说完后,任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真是太感谢你了,卿汀。”
顾卿汀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任琳的道谢,既不像真心,也绝非假意,倒像是包含着其他意味的东西。“客气了。”
顾卿汀答道。“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决赛加油哦!”
决赛前的日子,顾卿汀白天和乐团一起排练,晚上到琴房练琴,日子过得很充实。这天,在乐团排练完,顾卿汀和陶陶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陶陶:“明天就是我们拿冠军的日子了!我好激动呀!”
顾卿汀纠正陶陶:“不到最后一刻,什么变数都有可能。”
陶陶不以为意地回答:“还能有什么变数?你这次作的曲子简直完美!肖邦他要人家要是听到了,绝对能激动地活过来。”
顾卿汀没继续扫陶陶的性质,陷入了沉思,她总感觉哪个地方不太对,但又一时抓不到重点。陶陶:“明天就比赛了,你今晚还去练琴吗?”
顾卿汀犹豫了一下:“今晚不去了,我想再审一遍谱子。”
“嗯嗯!那我们先去撸个串再回去?”
陶陶一脸兴奋。顾卿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