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反应过来,冷声,“林老,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送明川这种小孩的玩意?”
“这……我也不清楚啊,盒子上并没有署名寄、寄件人。”
老实巴交的林老哪里见过明大少爷如此过激的样子,说话都结巴了。明川撑大眼盯着脚下的拨浪鼓,刺骨的凉意侵蚀五脏六腑,眼底终于裂出了和庆功宴上接听那通电话后,一样的惊惧与不安。他清楚地记得,五年前,年年怀孕三个月时,妊娠反应异常严重。但她每次都笑着对他说,是小家伙太想出来看看这个世界了,她一定要挺过去。说来也奇怪,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把拨浪鼓。只要那清脆的鼓声响起,肚子里的小家伙就好像听得懂似的,立刻安静下来。而现在这拨浪鼓,竟和五年前苏璃为豆丁奏响的那把,一模一样!豆丁真的没死?怎么会?不该的啊!明川根本移不开视线。而他极度反常的举动全都落在了路瞳眼里,她唇边隐匿的笑意更深。“明川,需要我调取刚才那段时间的监控录像吗?也许能查到是谁送来这拨浪鼓的。”
路瞳冷静道。“不必!”
明川斩钉截铁地拒绝,五指收紧,手中小小的礼盒揉碎成团,只听他满目厉声,“今晚之事,凡敢泄露半句者,统统逐出年宅。”
林老惶恐地点头,刚准备离开,又听他命令道,“把这拨浪鼓一并带走,去远一点的地方,烧了!”
林老捡起拨浪鼓,仿佛将炭火握在手里,不敢迟疑飞快地小跑出去。恢弘的年宅内,死寂充斥每一个角落。明川宛如雕塑立在客厅中。眼前大门敞开,夜色浓郁犹如猛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无情地撕开了他原以为完美掩藏的秘密。看着他惨白沉默的脸,路瞳上前,手轻柔地落在他肩上,安慰道:“明川,或许这只是一个恶作剧罢了。”
明川愣怔看向眼前的女人,半晌才恢复了一丝平静,“我要去处理点事,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说完,大步上楼,进了书房。听着沉重的关门声,路瞳再也忍不住冷笑出声。果然,一切都和她的猜测如出一辙!能让明川放弃去找苏璃的原因,只可能有一种,就是他遇到了更危险更棘手的头等大事。而这件事就是,五年前那个所谓早产夭折的男婴,根本没死!既然没死,她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庆功宴上明川的只字片语,已经让她有所怀疑。再加上苏璃曾在视屏聊天中,无意向她透露过那个卡通拨浪鼓。所以今晚,她特意买通了人,再准备好跟当年一样的道具,不出意外看到了明川噩梦惊醒般的神色。明川啊,原来至始至终,你才是骗苏璃最深的那个人!如果我现在把真相说出去,你猜苏璃会不会恨不得,杀了你?*初冬已至。清晨六点的天,欲亮未亮。苏璃意识混沌地找了家民宿入住,又将湿透的衣服、裤子全部洗了,晾在卫生间。她的手机没电了,索性随身的手包里还剩点零钱。她在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简约舒适的运动套装,买完已经没钱买充电器了。回到民宿,她收拾好衣物,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颈间殷红的吻痕像是烙铁般触目惊心。苏璃双手紧紧握起,重新走进浴室,将笼头拧到最大,拼命冲洗身上被他触碰过的地方。时秋夜,你说要对我负责?呵呵,你想怎么对我负责?拿你的命去换豆丁的命吗!是你们傅家毁了我年氏,是你哥哥杀了我的哥哥,你让我怎么接受你?你让我怎么再装作一无所知地爱上你?而我们之间唯一的纽带,豆丁,也已经死了。苏璃抬起头,任由水流冲刷着脸庞,心中的悲痛仍是无法遏制。时秋夜,我们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放过我吧……收拾好东西,她准备去楼下大堂退房。狭小的大堂此刻却是寂静无声。连她入住时,那个嗑瓜子看电视的老板娘都不见了踪影。气氛异常的古怪。“怎么?这么快就被UDA给赶出来了?”
蓦地,背后响起一声阴鸷的冷笑。那笑深藏阴谋的口吻。一张熟悉的脸晃过眼底。苏璃防备地回头看去。就见一直被她忽视的角落,傅焰一手随意地搭在沙发上,一手夹着只烟,邪魅地勾起唇角看着她。“你怎么在这?”
苏璃暗惊,情绪却掩藏的很好。“你不会忘了吧?这里离元启集团很近,我在这一带有些眼线也很正常。”
傅焰微笑道,但那笑不达眼底,隐隐的全是阴芒。苏璃抿唇,没想到这间民宿的老板娘,也是傅焰的人!“所有关于你的事,我一件也不屑知道。”
苏璃懒得跟他纠缠,径直走过他,朝门口走去。傅焰眼中迸射出一道凶光,掐灭烟,大步追了上去,握住苏璃的手腕。“滚开!”
苏璃甩开他的手,没甩的动。一晚没睡,她真的使不上一点力气。傅焰压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推,就把她推到了沙发上。还没来得及起来,他就已经欺身而上,钳住了她的双臂,将她束缚在身下。“苏璃,你心机真是琢磨的越来越深了,还玩起了学生诱惑?看着,真纯。”
傅焰上下打量着她简单的粉白色运动套装,脑后束了个高马尾,配上她不施粉黛的脸蛋,还真是清纯的过分。下一秒,视线却在定格在了她颈间刺目的吻痕上,傅焰陡然面色铁青。“看来,昨晚那个男人让你爽了?”
傅焰鄙夷地嘲讽道。苏璃一想到之前那通电话里, 他和苏芊芊的颠鸾倒凤,胃里就翻腾的难受。她高傲地抬起下巴,迎上他目光,扬眉一笑,“当然,挺爽的。”
“你可真是贱!”
傅焰眼角裂出猩红的血丝,一把钳住她的下巴,掐的她骨头都有些酸疼,“勾引男人的本事还真是大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