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墨轩是真的很累的样子,墨宝宝还算很有良心的没有在和大哥废话,直接把酒吧里的情况稍稍说了一下,言简意赅。墨轩有点意外的看了一眼司徒馨,没想到这个丫头是这个来头,真的不知道宝宝是什么体质,随便遇见一个合得来的人都这么的……特殊。“枫,你带着她们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在就好。”
墨宝宝瞧着大哥疲惫的样子有点心疼,“哥你回去吧,我今天睡的多还不困,我在这里照顾小寒就好。”
“嗯,我和你一起。”
司徒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墨轩,“你媳妇反正已经睡着了,你俩秀恩爱也得她醒着的时候啊,你先回去养足精神,明天趁着人醒着的时候过来献殷勤就好。”
“轩你回去吧,”白枫看着明显心存内疚的墨宝宝和司徒馨,知道就算回去这两个也绝对的睡不着,还不如人在这里舒服些,“我留下来帮忙。”
墨轩还想说什么,但是瞧着对面三只坚定的小眼神还是无奈的笑了,“宝宝带着馨儿留下可以吗?”
墨宝宝重重点了点头,就像小时候向着哥哥保证什么事情一样的认真。“那好,枫你和我回去吧,我找你还有事。”
白枫看着墨宝宝毫不犹豫冲着自己挥起来的小手,有点心塞了,但是觉得自己留下来真心有点不太合适,反复叮嘱了墨宝宝几句还是跟着墨轩回去了。走廊里剩下墨宝宝和司徒馨两个人,经过了一晚上这么刺激的事情两人都没什么睡意,索性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宝宝姐你是学心理学的啊,哇,好厉害,你帮我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和东子在一起?”
“……我不是算命的。”
“我知道啊,心理和命理是相通的嘛。”
……“我还不会那么高深的东西,”墨宝宝看着自从知道自己是对面医学院流水线上产出的心理学毕业生,司徒馨就莫名其妙的兴奋了,简直化身成为了十万个为什么,为了阻止这样的事情继续下去,宝宝不得不亮出了自己尴尬的底牌,“我就会一点皮毛,基本上属于啥也不会,这不又得回学校重新学习的嘛。”
司徒馨默了片刻,有点迟疑的问道,“宝宝姐,既然你本来就是学这个的为什么还要去找心理医生?东子说你忘了一些事情,究竟发生了什么?”
墨宝宝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不太自然的转了转头,自从自己昨天想起来了,一下子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自己好像还没时间仔细梳理这些事情,现在这些事被突然提起来,原来心还是会痛。“宝宝姐,要是难过就不要说了,我不是故意要问的,我……”“没事的,”墨宝宝安慰的冲着司徒馨笑了笑,“我只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来好,正好我也想好好想想这件事,你愿意听吗?”
司徒馨小心翼翼的看着墨宝宝,“真的不要勉强,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
“不勉强,”墨宝宝笑了,“正好你也帮我分析分析,在感情这件事上我觉得我自己水平还没你高。”
司徒馨小脸刷的红了,这算表扬吗?大概这样的环境里真的很适合讲故事,墨宝宝从自己毕业开始把自己经历的事情一件件细细的讲给司徒馨听,原来,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只是失忆了还算是好的,没有什么性格大变的动荡也算不错了。司徒馨安慰的搂了搂墨宝宝,不知道说点什么才算是合适,最后终于还是深深的叹了口气,“白枫怎么那么猪!”
早点把人给收了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嘛。“你觉得你对曾毅是什么感情?”
墨宝宝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对他有太多的不忍,现在回想起来可能那不是男女之间正常的恋情,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会排斥,他失踪了我应该是很伤心,要不也不会忘记和他有关的一切的事情。”
司徒馨歪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不这么看,宝宝姐,你刚才提到最多的还是白枫,即使是你说你和曾毅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开心,但是那段时间里你提到的白枫比曾毅还要多,你说,这是为什么?”
不是爱一个人就会看不见其他人的吗?你这恋爱谈的也是够三心二意的了。宝宝惊悚,“我有吗?”
“把吗去掉,换成句号。”
“宝宝姐,你不用纠结了,你爱的那个人就是白枫。”
司徒馨非常肯定的看着墨宝宝,“即使白枫当时把你推开了你因为不能说的某种原因和曾毅在一起了,但是毕竟时间还短,你连自己都没搞懂自己究竟是不是爱着曾毅。怎么说呢,你给我的感觉你说起曾毅来你们更像是,嗯,朋友,对朋友的那种自然和平淡,或者你还付出了对另外的一个朋友的关心,但那是因为你太善良了骨子里有那么多的不忍,”司徒馨深深的为白枫的运气点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幸亏曾毅走的及时,要不然你的不忍可能会伤害好几个人。”
墨宝宝低头咀嚼着司徒馨的话,“真的只是不忍吗?”
“是的,”司徒馨很坚定自己的分析结论,“你把你忘了他定义成了你对他一往情深,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你最初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是想帮着他解决一些问题的,你后来忘记他不是对他感情深,而是对他的一种无能为力而变态的自责。”
墨宝宝皱了皱眉,话有那么点道理,但是“变态”两个字貌似……好吧,用的也有些道理。“你刚才说跳楼那个心机婊也在这个楼上?”
墨宝宝抬手敲了一下司徒馨的小脑袋,“她有名字的,叫袁枚。”
司徒馨撇撇嘴站了起来偷偷的开门看了看睡的正香的小寒,回头一脸八卦的建议,“你带着我去看看呗。”
……“有什么好看的。”
“我还没见过那么高摔下来还能活着的人呢,你就带着我去看看呗。”
墨宝宝叹气,“人家真的已经很可怜了。”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墨宝宝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这不是善良,你这是蠢!”
“好吧,我带你去看看,你被吓到了可不能怨我。”
司徒馨狗腿的把宝宝拽了起来,“行啊行啊,咱俩快去快回,别你嫂子起来找不着人伺候着回头找你哥算账,快说,几楼?”
看着如此率性的司徒馨墨宝宝本来心存的对袁枚的那点纠结也没有了,是了,你有爱你所爱之人的权利,但是你不能打着你爱别人的旗号去伤害其他的人。袁枚摔下楼的场景至今还是自己的梦魇。已经是深夜,病房的走廊里几乎没有走动的人,袁枚的病房在顶楼近似于疗养的病房,走廊尽头孤零零的病房灯亮着,彰显着里面有人的事实。昨天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袁枚的家人,今天依旧没有看到,墨宝宝都怀疑袁枚是不是袁家捡来的孩子了,也真够可怜的了。隔着病房门的玻璃窗看着病床上瘦的就剩下一张皮的女人,司徒馨咂咂嘴给了一个中肯的评论,“长的真不咋地。”
高出司徒馨半个头的墨宝宝顺着看过去,“原来还是很漂亮的,这可是白大哥的未婚妻。”
“呵呵,”司徒馨笑眯眯的微微仰头看着墨宝宝,“你吃醋的时候真可爱。”
墨宝宝摸摸自己的脸……有吗?“你说她跳下去的时候后悔了没有?”
……“我觉得她后悔了,这样还能活着应该是有很强的求生欲望吧。”
“这个女人对自己真够狠的,”司徒馨小脸上难得因为袁枚的所作所为有了那么点的动容,“飞蛾扑火也就这个意思了吧,只是可恶的是你消停的扑啊,干嘛扑棱了别人一身灰呢。”
墨宝宝安慰的拍了拍司徒馨的肩膀,“我已经没事了。”
“宝宝?”
依旧是昨天的地点,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墨宝宝觉得自从和林晓林分手后偶遇这件事是越来越多。回身看着身穿白大褂站在走廊灯光下的林晓林,墨宝宝笑的客气,“今天你值班吗?”
“嗯,过来看袁枚吗。”
“嗯。”
“你是袁枚的主治大夫?”
司徒馨狐疑的目光在两个把天聊死了的人身上扫来扫去,“她还能醒吗?”
“主要还是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念。”
“就是说只要她想还是能醒呗。”
林晓林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话是冲着司徒馨说的,但是目光就半刻没离开过墨宝宝的脸。司徒馨不乐意了,觉得白枫好歹还是东子的兄弟,怎么着也不能因为自己不在这自己的女人就让别人觊觎了,况且,宝宝明显对这个大夫不算有多大好感,没看说个话都不自然的吗。“那大夫你继续研究你病人的求生意念吧,我们先走了。”
司徒馨利落的拉住墨宝宝抬脚就走,好像这里有什么了不得的瘟疫能传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