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松江市一个破旧的厂房里，张教授拿着一份报告走出实验室，穿过长长的过道，过道的地板水泥地板破碎，露出一块块破旧的红砖。过道两边的墙上，红砖已经被风化，蜘蛛网到处都是。似乎此处早已成了废墟。张教授转了几个弯，推来了一个破旧的房门。房门打开，里面确实另外一个世界，洁白的地毯铺地，红木的家具宣示着主人的富有和考究。一个老者坐在沙发上，抽着自卷的香烟。张教授进屋先换了拖鞋，然后拿着报告走到老者身前：“陆总，土壤没有任何特殊，跟普通土壤一样。土壤的营养成分也一般，没有查出什么异常。”

嗯？陆永定花白的眉毛上挑：“不可能，要不重新查一遍。一定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李大根种植出的西红柿，似乎含有某种能量，吃完之后修炼，对于突破境界，有如神助。西红柿一定含有某种能量，他才想过西红柿为什么含有能量，最后总结的唯一原因就是土壤。所以他跑到李大根种植西红柿的菜地里，偷了一些土壤。没想到张教授竟然没有查出来任何问题。张教授突然想起一件事：“土壤里面的细菌、古菌、真菌、病毒、原生动物和显微藻类都比普通土壤里的更加活跃。生命力似乎更加顽强，这确实比较奇怪。”

嗯？陆永定噌地站起来：“难道是这些原因造就了西红柿有奇异的营养成分？”

张教授听得一头雾水：“这些东西不可能为西红柿根茎提供营养，怎么造成西红柿营养成分异常？”

陆永定眉头紧锁，土壤里细菌、古菌、真菌、病毒、原生动物和显微藻类异常。但这些不能为西红柿提供营养。可是西红柿的那种神奇能量是怎么来的？他此时恨不得把李大根抓过来，问出种植出神奇西红柿的窍门。这个念头一出现在脑海里，一瞬之间，就占据着整个脑海，似乎有千百个声音在喊把李大根抓过来。似乎只有这一种办法可行。张教授见陆永定不说话，他脸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却又顾忌什么。思虑良久，他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努力露出一丝笑容，却因为太过心情太过担忧，笑容特别僵硬：“陆总，你上次说试验大脑写入记忆的事情。不知道您只是说说，还是有实施的计划。”

嗯？陆永定思绪被打断，愕然地看向张教授：“我上次说的记忆写入大脑计划，是在我失忆的情况下，但我现在没有失忆。不知道张教授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张教授强装的笑容彻底消失，脸上露出失望之色，眼睛盯着陆永定的老脸看了许久，见对方面带微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他失去了耐心，脸上露出一丝微怒：“陆总，都是成年人了，何必拿这种话糊弄我。你失忆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一，甚至不到万分之一。你不可能为了这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买下几个废弃工厂，在这里建立秘密实验室。花费巨额资金，一次次地投入到人机接入的技术研究和记忆读取与写入的技术提升上。咱们合作了这么长时间，我认为有必要做一次坦诚的深入的交流。方便今后的合作。”

陆永定昏花的老眼，陡然爆出一道寒光，脸上隐隐露出一丝戾气，随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沐春风的笑容：“张老弟说得对，我一直想跟张老弟深入交流。张老弟，你说人活于世为了什么？”

张教授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他以为陆永定直接捅破窗户纸，说出真正的目的。没想到竟然换了话题，虽然有些不耐烦，他还是顺着对方的话题道：“为什么？”

陆永定笑着道：“为什么吃，吃遍天下美食，为了玩，玩遍天下所有刺激的好玩的，为了权利，一句话决定数人甚至数百人的命运，为了女人，感受她们的美妙和尖叫。”

陆永定虽然老的脸上已经出现老人斑，但是土壤说起这个事情。目光透着兴奋，脸上松弛长满皱纹的肌肉因为说话的激动，都已经开始颤抖。张教授眼中露出一丝迷茫，似乎这些距离他太遥远。他天天钻入实验室，为了他心中的奇迹，他倾尽时间和精力，陆永定说的对于她来说太过陌生。“也许吧，我相信大部分都是这种想法。”

他只能凭着经验这么说，如若根据他自己的想法，他只想攻克科学设想，创造出一个奇迹。陆永定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到底是科研的呆子，在实验室里待傻了。什么也许吧，只要是人，都会有这种想法。他很快就再次开口：“可是人的寿命有限，看着这些东西逐渐远去，没有人能甘心。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建立研究室，就是想把我的记忆写入年轻人的身体。我想要获得精神上的永生！”

他说完眼睛盯着张教授，苍老长满皱纹的手，手握紧了一根特制的拐杖，身上的肌肉紧绷。苍老的去体内，似乎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恐怖的力量。这种想法说出来是危险的，若是传出去，他就彻底完了。他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