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筷子肉，立刻停住：“你干什么？你你自己不吃饭吗？”

赵迎雪媚眼如丝，红唇轻启，说出的话足以让任何男人心乱：“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吧嗒～李大根手一抖，一筷子肉掉在地上：“不……不要这样……还是一起吃饭吧。”

赵迎雪嘴角上翘：“我吃这个就就是大餐。人家都饿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就让人家吃个够吧。”

李大根呼吸逐渐沉重：“还是算了吧……你不是有洁癖嘛。太脏了……我没洗澡。”

赵迎雪却笑吟吟的道：“以前陌生的人距离我近了。我都觉得脏，人家用过的东西，我绝不会使用。可是今天似乎没有这种感觉。你不但勾起了我的食欲，还治好了我的洁癖。你就让我吃个够吧。”

说话间低头……突然，杨雪扶着头，坐了起来，眯着朦胧的睡眼：“我头好痛…好口渴……小姨……我渴了。我要喝水。”

李大根吓得往旁边移了一米多，坐在了沙发的边沿。赵迎雪张着小嘴，就像是一个准备开饭的小猫，已经张开了嘴巴，猫粮被人家端走了。她张开嘴巴，眼神尽是幽怨。“这时候你渴了……”她埋怨了一句　，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端到杨雪面前：“赶紧喝吧，喝了继续睡。”

杨雪似乎清醒了许多，扶着脑袋皱着眉头道：“头好痛，我记得刚才给大根哥敬酒。我好像喝醉了，不行，我是主人，我要继续敬酒。我要好好地感谢他。”

李大根站起身：“杨雪，我不喝酒了，你赶紧喝点水，润润嗓子。我家里有点事情，先走了。”

赵迎雪急了：“大根，别走啊，我好久没有跟人这么聊天了。好不容易跟你谈得投机。咱们多聊一会儿，你放心，小雪再喝两杯，她就醉了，不用管他。”

李大根更不敢逗留，急急忙忙地走到门口，说一声再见，然后逃也似的离开。赵迎雪追到门口，冲着李大根喊道：“大根，你先走。有时间我找你讨论医术。”

李大根没敢接话，直接装着听不见。他到了楼下，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院子里几个孩童正在滑滑板，几个人追来逐去，很是热闹。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来时候坐的是陆青云的车，现在他不知道怎么回去了。一个人发了一会呆，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慢悠悠地走向了公交车站。松江市。一栋别墅内，灯火通明。偌大的别墅，仅仅只有两个人。陆永定给保姆，司机，厨师，都放了假。他跟陆青云谈的事情太重要，不想走漏任何一点风声。茶几上，摆着几碟菜，一瓶好酒。紫砂壶里蒸汽袅袅，空气中散发了茶叶的清香。陆永定看着与自己年轻时有几分相像的孙子，笑着问道：“你喝酒还是喝茶？”

嗯？陆青云被镇住了，爷爷对他要求严厉，非打即骂。何曾有过这种态度？“爷爷，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若是生气，只管打就是了。不要用这种口气说话，我害怕。”

陆永定看到笑了：“青云，以前打你是害怕你不上进，你爸不上进，一天就知道旅游，玩耍。爷爷担心你也玩物丧志。所以对你严格了一点，你已经长大了。今日，我和你平等，我让你选择酒或者茶叶，是想告诉你。今后不管你选择什么样的道路，都要你自己走。个中滋味，都要你自己品尝。”

吴青云更加担忧了：“爷爷，上个月我才陪你检查过身体，难道出现了什么变化？”

陆永定摇摇头：“我身体好着呢。但我累了，我想家族交给你，今后我再与陆家无瓜葛。我就在这个松江市，舒舒服服地养老。你不要劝我，也不要抗拒。只管签字就是。”

陆青云看着爷爷，眼皮不眨，看了许久，见爷爷是认真的，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提笔开始签名。陆永定眼神慈爱看着孙子，他就算是有万般不舍，都不能回头。他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一条不归路，成功则陆家从此腾飞。他也将开启无穷可能的传奇人生。失败，他就成了一个世人口中的疯子，成了罪人。他陆永定此时就处于新的路口。他已经做了选择，只等结果了。陆青云迅速签完了文件：“爷爷，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陆永定指着茶几上的酒和茶：“选吧，选一个。”

陆青云站起身，走到冰箱跟前，打开冰箱，取出一瓶饮料：“我不喝茶，也不喝酒。我喝饮料。”

陆永定先是一愣，随后昏花的老眼，陡然绽放惊喜之色。长满皱纹的老脸，因为激动已经开始颤抖。他用力地一拍桌子，大声喊道：“好！太好了！不局限于别人给的道路。走自己想走的路，你未来必将轰轰烈烈地过一生。不管成功或者失败。你的人生都是精彩的。”

陆青云本来还担心爷爷生气，听到爷爷这么说，他一颗悬着的心放入肚子。陆永定看着陆青云再次开口：“古时候的人，就是野兽，为了吃饱，可以和老虎厮杀，可以和群狼搏斗。现在……其实人还是野兽……为了活着，什么都可以去做。什么礼貌，什么道德，什么规定，都他妈的是垃圾。只要你能活着，都可以践踏。当然了，若是为了达到目的，也可以把礼貌，道德，规矩，放在对手身上。让他放不开手脚。你却能够为所欲为！”

陆永定说完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陆青云如遭雷击，脑海里思绪翻江倒海，混乱一片。“以前爷爷不是这么说的，以前爷爷总是说……要听话……要孝顺……要上进……要礼貌……要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