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祁云暖冷笑一声，将知道的和猜测的都说了，末了道：“要是她真的破坏我跟霍凌寒的事，就算是你看上的人，我也不会手软，就算这件事被爷爷知道了，爷爷也不会怪我。”

祁炎阳有多重视祁云暖和霍凌寒之间的联姻，祁夜臣也是知道的。若是出手，肯定也比祁云暖更狠。想到今天自己将人带了来，在他眼皮子底下还出了这种事，他心里就恼恨的不行，他到底是哪里比不上霍凌寒，让她这么看不上眼。又想起刚刚的电话，想必那送她回去的，根本不是随意搭车的人，而是霍凌寒吧。祁夜臣也有自己的骄傲，想明白这些，手中车钥匙直接甩了出去，发出一声巨响，面色沉冷道：“你放心，如果事情变成这样，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就收拾了她，我祁夜臣还没这么大度，能被一个女人耍着玩，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这才是我祁云暖的哥哥，我就说，我们祁家，怎么可能会出一个痴情种呢？”

祁云暖半讽刺半嘲笑的开口，心里却总算是满意了。正因为知道祁夜臣的手段有多狠，所以，明明恨不得弄残了程一诺，却还是顾虑着没有出手，因为她知道，她要是动了，祁夜臣绝对会双倍还在她身上。她可舍不得为了个老鼠而打碎了自己这个玉瓶。……车，停在了公寓楼下。程一诺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很温暖很留恋，可是终究不属于她。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留在车上，向司机道了个谢，便下了车。司机什么也没说，恭送她之后，便回到了车上，行驶而去。夜晚寒凉，她深叹了一口气，便准备进入公寓。刚准备进电梯，身后却传来一声唤：“诺诺。”

她身体一顿，回头，却发现是韩航，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儿？”

韩航走到她身边，目光复杂的看着她说：“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一直有些担心你，但这两天，韩家负责的一个工程出了点问题，我一直在外市，直到现在才处理完，能来看你。”

当日，他赶回来，得知程一诺没事后，就又匆匆赶回了外市，处理没解决的工程。今日才彻底解决完事情回来，只是他去敲门，何琼却说她不在，就这么离开，又有些不甘心，凭借着一股执念，一直等在了楼下。看见了刚刚那一幕。程一诺视线扫过他落脚的地方，看到地上有不少烟头，想来已经等了不少的时间。便道：“今天我陪领导参加宴会去了，你下次找我提前给我打电话吧，否则白白多等。”

“没事，我愿意等你一辈子。”

这话，韩航直接脱口而出，眼神里一片期待。显然，并不是冲动之下说出口的，但他还有后半句话没说完。他愿意等一辈子，只是怕等不到。程一诺抿唇，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却无法去接这个话。正巧，一阵寒风袭来，她打了个冷颤，才觉得身上透心的凉，这天，越发冷了。赶忙道：“韩航，进去坐坐吧，我有些冷。”

韩航这才注意到她身上，只穿着单薄清凉的礼服，慌忙脱衣服，想给她披着。他真是太粗心了，连这个都没注意到。“不用了，我们进屋说吧。”

程一诺拒绝了他，一件衣服，能温暖多少，当然还是屋内更暖和了。转身，便进了电梯，韩航迟疑了一下，还是抬步跟上了。程一诺领着他进了公寓，跟何琼打了一声招呼，便让他坐在了沙发上，气氛有些尴尬。韩航放在膝上的手，捏成了拳头，有些紧张，可是他却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感，有一种，再不行动，他就再没有机会了的感觉。“诺诺。”

他开口：“刚刚的话，我是认真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程一诺倒水的手一顿，她当然明白，只是下意识的选择逃避，而此刻，韩航却不容她躲避。将杯中水倒完，放在了他的面前，程一诺道：“韩航，我不想骗你，现在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个问题，你……还是不要等我了。”

更何况，她对韩航，心情复杂，当年的事情早就说不清谁对谁错了，悸动人心的初恋，那酸涩的感觉在她心里渐渐消散。此刻，她的生活中，霸道的被另一个男人占据。虽然，她跟霍凌寒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可是却不能因为这个，拖另一个人下水。对待感情，她不想欺骗任何人，包括自己。韩航听了这话，拿着水杯的手一颤，良久，无言。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离开，程一诺看着他有些萧索的背影，心，却是说不出的愧疚。但，也只有愧疚。何琼听到动静出来，帮着收拾，小心的觑了程一诺一眼，道：“诺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

程一诺回神，笑了笑。何琼道：“诺姐，您别怪我多嘴，比起祁台来，我觉得还是韩先生比较踏实，其实我们女人结婚过日子，不就是踏实么，寻求刺激，是会后悔的。”

程一诺浑身一颤，连何琼都看出来了么？但此刻她脑海里想的，并不是祁夜臣，而是另一个男人。霍凌寒对她来说，不也是刺激么？……韩航从程一诺的公寓下来，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眸底是落寞，嘴角挂起一丝凄凉的笑。被拒绝了。可是他却不会再轻易的放弃。有些事，有些感情已经成了他心里的执念，而且他早就看出来了，那男人身份不一般，跟程一诺是不会有结果的。只要他耐心一点的等待，终有一天会等到。他相信，这一天会到来的。随后，上了自己的宝马车，驱车离开，却不知道，不远处的隐蔽处，一直有另一辆车子跟着，之前的那一幕幕，也尽数落入了那人眼里。程一玲，牙齿都快将唇给咬出血了，双目赤红，里面是一片疯狂，抬头看着程一诺居住的公寓，心里全是恨意。果然，只要有程一诺在，他的眼中就没有她的存在，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她要让程一诺身败名裂，再也配不上韩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