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韩航沉沉看了她一眼说：“不过程伯父的公司被收购，却说是因为你。”

“因为我，到底怎么回事？”

程一诺有些懵，不知道怎么跟她扯上了关系。“上次伯父那个走私违禁品的事情，原本就对程家造成了一定的冲击，公司还没缓过来，祁家名下的一下公司就对伯父的公司进行收购，祁家势大，几乎没花什么成本就把伯父的公司给吞了，而且，收购的时候放言说，是因为你得罪了祁少，所以……”程一诺彻底明白了，这就是祁夜臣对她做出的报复。而且，一天的时间而已，没在电视台为难她，却在这里等着她。她有些黯然的问：“那……我爸妈现在怎么样了？”

即便她对养父母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亲情，可是因为她，遭遇了报复，她心头还是有些难安。“一玲这样子太严重了，伯父和伯母已经决定带着一玲去国外治疗了。”

韩航说到这顿了顿问：“你要去看看么？”

程一诺原本过来，就是准备去看看的，但此刻却犹豫了一下。想到程一玲变成那样，董曼对她的恨意，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去了，现在过去，说不定还会刺激他们。”

“也好。”

韩航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神尤为复杂，挣扎了一会儿，还是道：“早上的新闻……是真的么？”

程一诺浑身一颤。沉默着，没说话。韩航看见她这反应，便什么都明白了。眸底闪过一抹痛苦，难过的说：“我其实一直不相信的。”

“韩航，事情的真相虽然不像新闻上谣传的那样，但是……”她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说接下去的话。“但是，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

韩航自己接了话。程一诺沉默着。“其实刚开始看见的时候我很生气，也很愤怒，差点冲过去质问你，只是经过一天的沉淀，我已经冷静了下来，现在的我，根本没有资格质问你。”

听到这些话，程一诺更难过了。“诺诺，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未来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那个圈子里，不是你可以去涉足的，程伯父的公司，甚至我们韩家，连叫板的底气都没有，你确定你会幸福么？”

这话，在程一诺心头砸下重重的一击。她一直都知道，那个圈子不是她可以涉足的。她努力过，可最终还是抵不过自己的感情。放在身侧的手紧捏了一下，似乎这样就能给自己多一点的勇气。“……我，想试试。”

话说的有些艰难。但出口后，却轻松了很多。韩航眸底最后一丝光湮灭了，他几乎绝望的看着她，在回国之间，他设想过很多，但没有一个结果是这样的。心，痛的不能自己。可是，在她面前，他却不能表现出来。怕，让她产生负担。但他真觉得自己已经快无法呼吸了。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表面淡然的颔首，语气低沉而颓丧：“果然，是我太自大了，做错了的事情，真的没有重来的可能。”

“韩航……”她刚一开口，就被韩航抬手打断了，他深深的睨着她：“我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我的行为，其实还是给你造成了一定的负担，我尊重你，以后也会尽量不打扰你。”

愧疚差点把她给淹没，她知道这几乎是最好的结局，可，却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话几次想要出口，但却在最后还是被咽了回去。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了。韩航走了，她一个人站在医院门口，被寒风吹着，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因为心比身体更冷。金瑞等了好一会儿，见她都没反应，才上前请示：“程小姐，要我送您回去么？”

“等会吧，我进一下医院。”

她还是决定去看看。“那要我陪您么？”

“不用了，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可是，主上让我保护您。”

金瑞迟疑了一下，资料中，好似程小姐的父母对她并不友善。“我会小心一点的，如果有事，会给你打电话。”

程一诺表情有些坚持。一个人进了住院区，精神病院的晚上格外的安静，偶有人吵闹，很快便会被医护人员严厉的制止，她一路走到了重症区，程一玲的病房。站在门口，透过上面的小玻璃窗户，看见程一玲人事不知的躺在病床上。病床边董曼被程良辉抱在怀里安慰，气氛压抑而悲伤，只一眼，她就有些看不下去了。转过身，背靠在墙上。她想，事情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明明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受到的伤害也是最多的，可此刻，却好像没有一点立场说自己没错。难道，她注定就是个孤儿么？等了一会儿，再次看了里面一眼，程一诺默默的走了。病房内，董曼几次想要起身，都被程良辉给阻止了。直到人走了，董曼才压抑不住的恼怒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我们家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不能出去节外生枝了，咱们还要借用她的身份呢？”

说着，程良辉也有些后悔：“这么多年，那边都没跟咱们联络，原本以为放弃了她，若早知道，这些年我们就该对她好点。”

“你说什么？还要对她好，我现在恨不得杀了她。”

董曼声音瞬间就尖锐了起来，满面狰狞。因为这声音一下太响，原本睡着的程一玲立刻有了反应。董曼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小声的安抚着：“玲玲，是妈妈不好，你好好睡，好好睡。”

等程一玲重新平静下来后，董曼才扭头，压抑不住的怒火：“当初就不该收养她。”

“不收养她，哪里来的这么多年好日子。”

程良辉也有些烦闷，而且自己女儿显然已经废了，都成这样了，就不能想点现实的东西，毕竟这辈子，还长着呢，总不能因为一个神经病女儿，就什么都不要了。而董曼听到这话，最终也还是没多说什么。冷静下来说：“不管怎么样，先把玲玲的病给治好。”

“你说的对，所以咱们得去找他们，虽然冒险了点，但也不是不能控制的，你记得回去多收集一下她的头发。”

“放心吧，我都收好了，明天咱们就坐飞机，早点去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