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听上去诚恳无比,那双水眸充满了无辜,任谁都不能不信。顾苏木唇角动了动,竟发现声音沙哑。“我只是回来拿件东西而已……本来是避免白天回家尴尬,没想到还是坏了你们的好事,不好意思。”
“苏木,你别这么说……”“我先走了。”
顾苏木未等她说完便迅速转身,步伐匆匆的往前走,生怕多留一秒就会多听到一个字,虽然心里已经暗示了无数次木已成舟她必须接受,可是亲眼看见二人……她还是撕心裂肺的痛。一路疾走,顾苏木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是个机器,在崩溃的边缘隐忍再隐忍,可情绪却挡都挡不住。最终她停在天桥上,微凉的夜风此刻是那样刺骨,她扒着护栏猛地一下哭出来,无数的霓虹灯和来来往往的车辆此刻全都沦为背景,只有她的哭声是那么真切。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她的房里……在她的床上……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忽然响起,苏木却充耳未闻的看着远方,目光无神,那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如此反复许久,她才终于回过身来,拿出手机接听。“苏木,你去哪儿了?”
江程的声音从听筒对面传来,有几丝焦急,“我刚刚做完解剖,看见你室友给我发的信息,说你没在寝室,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苏木没说话,她一直知道自己那群八卦室友看她和江程走得近,总是有意无意乱点鸳鸯,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灵光,顾苏木似想到什么般,道。“江程,你自己住学校外面对吧?”
“是啊。”
江程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来接我。”
顾苏木直截了当,一阵风吹来,将她仅剩的泪痕风干,听筒那头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一声,“好。”
…………翌日。男人醒来时头还有些重,他揉了揉额角,脑海里的记忆模糊不清,隐约好像听见有人叫顾苏木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在做梦。昨晚睡前脑子都是晕乎乎的,根本忘了发生了什么。穿戴整齐下楼时,顾信年俨然已经等在大厅里了,苏清言也在,看见男人下来目光闪躲了两下,下意识低了头。毕竟昨晚做了心虚的事,虽然的确被顾苏木坏了好事,但她终归还是害怕的,昨晚追顾苏木回来,男人似乎稍微有了点反应,不像开始睡的那么沉,最终导致她不敢轻举妄动而错失了良机。大厅里气氛紧张,顾信年一如既往的拉着脸,双手拄着拐杖,顾锁阳知道必然少不了一顿数落,倒也不逃避,而是直接坐到了对面沙发上。“你还真敢回来!”
老爷子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扫向他,过了一夜,显然怒火也被浇灭了大半。见他不说话,他才拄了拄拐杖,冷声道,“昨天去哪儿了?什么重要的事让你丢下那么重要的场合不管?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