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众人齐刷刷扭头看向开口说话的林霄。有几人脸色更是一沉,面露几分愤怒。“林霄,怎么跟你太爷说话呢!”
一个中年男子厉声呵斥。“林媚祭拜她爷爷,有什么不能去的?难道就因为她是女儿身?”
林霄冷漠扫向开口说话的中年男子,他记得刚才跟对方打招呼时,这中年男子就摆出一副长辈的嘴脸,吭都未吭一声,这个时候却站出来指手画脚。被林霄直接点明,几个长辈的脸色明显有些挂不住。“林霄,你胡说什么!”
“成年女子以及出嫁女子均不得去祖坟祭拜!这是祖上留下来的规矩。”
“林霄,你一个小辈,这里岂有你插嘴多舌的份!”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他们一大早忍受着寒霜冷风坐在着村头,为的就是林正海一家回来祭拜的事情。早些年就因为萧老太君事情闹腾过一回。所以他们守在这就是为了不让林正海一大家的女眷进入祖坟!本来以林修德德高望重的身份,也就一句话的事,不至于让双方弄得太过难堪,不曾想林霄这个愣头青却跳出来,继而把事情挑到明面上来。既然话都挑明了,他们自然也没必要在藏着掖着。只是众人看林霄的眼神里有着不爽和愤怒,站在边缘的几个年轻一辈人更是嘴角带着浅笑,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林霄,你胡说什么!那是太爷,没人敢不听他的话......”一旁的林长顺也被林霄的话给吓了一跳,连忙扯了扯林霄的衣袖,挤眉弄眼道。对于林长顺的劝说,林霄并未理会,而是一脸平静的看向林修德。“林正洋,瞧你的好侄子,都敢跟我顶嘴了!就算他爸在世时,在我面前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你们这一家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啊!”
林修德背负着双手,浑浊的双眼冷冷的扫了扫林正洋,哼唧道。听到这嘲讽的话,林正洋面色一阵尴尬难看,不由扭头瞅了瞅林霄,可当看到他这位侄子平静的眼神时,浑身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这种眼神他怎会不记得!上次在林家祖宅时,林霄就是这副眼神,平静的让人感到可怕、甚至是恐惧!短暂的沉吟之后,林正洋打算不再吭声。然而,他的这副态度顿时引起众人的不满。“林正洋,看来你也是心有不满,质疑大爷的决定对不对?”
“大爷说的话就是规矩!”
“不遵守也得遵守,这里还轮不到你个小辈来说话!”
......面对众人的口诛笔伐,林正洋只是手牵着女儿林媚,沉默不语,他知道林霄既然站了出来,肯定会解决。果不其然,只见林霄缓缓上前,目光一扫众人。“何为孝?”
“林媚作为孙女,去祭拜爷爷,是为孝!”
“何为理?”
“亡者为大,后代子孙拜祭,是为天理!”
“天理昭昭,孝义永存,却被你们愚昧思想所摒弃,我林霄就想问一句,只是我们这一脉林家女眷不得入祖坟祭拜,还是我们这上林村所有人的女眷在成年后不许入祖坟祭拜!”
说道最后,林霄的声音如同滚滚雷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回荡。只见众人面色一白,目光躲闪,显然被质问的哑口无言,无法反驳。“黄口小儿,牙尖嘴利,你太爷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哪来那么多废话!”
之前跟林霄摆着臭脸的中年男子板着脸,怒声道。“那我们非要去呢?”
林霄淡淡一笑。没有人留意到他眼中流露出的寒意,只不过此话一出,空气中的寒气都骤然加重了几分,寒风拂过众人脸面,吹得皮肉生疼。“滴!”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宝马X7豪车从路口驶来,最后缓缓停在林霄的保时捷车后。只见车上率先走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男子穿着风衣,戴着墨镜,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同时又彰显出俊逸潇洒。“是正俊回来了啊。”
“正俊吃胖了啊!”
“正俊,这次回来多久?”
......看到下车之人是林修德的儿子林正俊,众人上前笑着嘘寒问暖,直接将林霄几人忽略在一旁。“六叔、七叔,张婶......”林正俊一一跟众人寒暄,随后走到林修德面前,喊了一声,“爸,大冷天的,你守在这里干什么。”
“没事,不冷。”
林修德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伸头看了看车子,“林松他们母子没回来?”
“没,他们去岳父家了。”
林正俊尴尬道。林修德点了点头,但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大半,神情更是流露出几分落寞。人老了就盼儿孙,指望着逢年过节儿孙在身边,但他知道,林正俊之所以生意做的这么顺风顺水,甚至还要上市,多亏了他的儿媳妇。此事外人很少知道,他也从不乱说。“正洋,你也回来了啊!”
见父亲失望的神情,林正俊连忙转移话题,笑着寒暄道。“嗯,我爸忌日,回来祭拜一下。”
林正洋淡笑回应。“正俊,你爸不让林媚去祖坟祭拜,怕伤了风水,可你这个侄子林霄却不同意,甚至还顶撞你爸和你六叔、七叔......”一人连忙插嘴说道。闻言,林正俊顿时皱起眉头,瞅了瞅林霄,眼露一抹惊讶,随后又看向林正洋。“正洋,这就是你对了,回乡祭祖为啥要带着林媚......”林正洋冷眼看向满脸虚伪的林正俊,脑海里闪过这些年与之打交道的画面。“我带女儿祭拜她爷爷,合情合理,用不着跟你们汇报!”
是泥捏的还有三分气,更何况林正洋也是有血腥的男子,尤其是在林正俊这个伪君子面前,他自然不会示弱。“瞧你这脾气,我还没说两句你就来气,当年不是我不帮你公司度过难关,实在是我也有难处......”林正俊笑着说道,只是笑容里隐藏了几分阴狠。当年林正海、林正洋两兄弟找到他,希望能从他那里借一千万周转资金,但被他毫不留情给拒绝,转而投资到林正海两兄弟的竞争对手公司。为此,几人见面可是好多年未曾说话。“林霄,我们走!”
林正洋懒得跟其废话,招呼着林霄准备上车去西山祖坟。“站住!”
然而林正洋刚转身,就听到林正俊的叫喊声,声音有着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林正洋,我爸说了,林媚不能去就是不能去,否则别怪我们执行族规家法!”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