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叶隐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心乱,为什么想着要买醉,她明白很多事情,人在没办法面对的事情的时候,就想着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想醉到不省人事,用来逃避现实之中的问题,以前叶隐在诗宫城工作的时候,见过很多醉到胡言乱语的人,见过很多因为喝醉以后哭天喊地的人,也见过因为喝醉以后给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打电话一诉衷肠的人,叶隐其实对这种做法是嗤之以鼻的。就算今晚你不省人事了,明天清醒了,你还是要去面对去解决。但那个时候,叶隐还是希望多一些这样的人,她就会多销售些酒,多点业绩,多点钱赚。今天叶隐也成为这样的人,并不是逃避,只是想喝些酒,喝醉以后才能把一直不好说出口的话诉说出来,她一直觉得人类就是一种容器,你所经历的路,你所受的委屈,还有很多没有办法说出口的话都放在那个瓶子里,不论你多能容忍,多么伪装,那些东西都会到达瓶颈,你需要吐出来,才能重新去装。这么多年,叶隐承受得够多了,她以为自己足够优秀,就远离了七情六欲,远离了那些无理的人,但是每个阶段都是一样的,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就连最靠近自己身边的人,带给自己的感受,更加强烈。“菲儿啊,你说人为什么要喜欢另外一个人呢?人不是从生来就是孤独的吗?只是用爱情友情亲情来证明自己不孤独吗?来去都是一个人,为什么还要经历这些根本没有必要的情感呢?”
叶隐一个人喝着度数很高的酒,她不管自己今晚会做出什么来,会说出什么话来,只是想正经的醉一场。像叶隐这样的人,曾经在诗宫城工作的时候,陪客人喝酒,她从来不会喝醉,因为她要赶着下一桌,她只有清醒着,才能招待了更多桌的客人,才能卖出更多的酒,后来离开诗宫城,她也不敢喝醉,她身后空无一人,喝醉以后,没有人保护,没有人送她回家,可是今天,她什么都不想管。“你喜欢谁了?”
宋菲儿见叶隐有些醉意,开始倾吐心中的委屈,可叶隐的酒量宋菲儿是知道的,但是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容易喝醉,更要命的是,叶隐已经在宋菲儿没来之前喝了很多了。“我也不知道我喜欢谁啊?就是因为自己不知道喜欢谁,心里才会乱,就是因为不知道喜欢谁,才会心情变得很糟糕,你说我要是知道自己究竟喜欢谁,该多好啊。”
一切都是叶隐的优柔寡断,当初和木耳在一起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喜欢的是贺瑾瑜,才会对木耳总有距离感,但是和贺瑾瑜在一起的时候,又害怕贺瑾瑜又一次利用她,甚至她还会想起木耳,这样的感情不纯粹,她害怕自己会变成像自己一直鄙夷的那种人。“你已经决定和贺瑾瑜结婚了,那么就应该忘记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你的心早就已经告诉你答案了,是你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受,你不惜因为贺瑾瑜而抛弃木耳,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难道只是为了贺瑾瑜的父亲?叶隐,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是大义凛然的人,如果你没有私心的话,那些事你是不会做的,不用说一个将死之人了,就算是天王老子出来,你不想做的事情,你都不会去做的,虽然我很不喜欢贺瑾瑜,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幸福。”
宋菲儿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她说得这些叶隐有没有听到,夜场里的音乐太高了,宋菲儿都能感觉到沙发在颤抖,地板在颤抖。可能是真的喝醉了,叶隐听力都下降了,只能听到周围的喧哗,却听不到宋菲儿说了些什么。“菲儿啊,听闻爱情十有九悲。”
叶隐似乎开始胡言论语了,宋菲儿只是耐心的扶着叶隐,害怕她身子向前倾,头磕在桌子上。很快刚刚点的酒又见底了,叶隐已经完全躺在沙发上了,宋菲儿也不能再点了,她好像只喝了两口,剩下的都是叶隐喝的。为了防止一会儿自己一个人没办法把叶隐送回去,宋菲儿打电话给木耳了,又害怕叶子误会,宋菲儿强烈要求木耳把叶子带过来,宋菲儿虽然也遗憾木耳这么快就放弃叶隐了,但是至少木耳和叶隐两个人之中,有一个人能够找到幸福,毕竟他们两个都是宋菲儿的朋友。其实宋菲儿很想叫贺瑾瑜来,只是她不知道贺瑾瑜的联系方式,再说了,她一个陌生的电话,怎么能够打进贺瑾瑜这样人物的手机里?叶隐的手机也加密了,宋菲儿解不开,她更害怕叶隐会埋怨她自作主张。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木耳带着叶子赶了过来,见叶隐的脸都红到脖子周围了,木耳看向宋菲儿,有些担心,“她这是喝了多少啊?”
“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喝了不少了,后来又点了两瓶,小隐喝得都是纯的,度数很高。”
宋菲儿有些理亏,毕竟作为闺蜜的她,也不应该放纵叶隐喝这么多,而且按照木耳的性格,应该会指责宋菲儿的。可正当木耳要指责宋菲儿的时候,木耳回头突然对上了叶子无辜的双眼,他立刻将话咽了回去,只是走上前,“那我们把她送到你那里去吧。”
“好。”
宋菲儿说着便上前帮忙扶着叶隐,可喝醉的人真的很沉,宋菲儿一点忙都帮不上,还阻碍了木耳,木耳只好叹口气,将叶隐背了起来。宋菲儿跑去结账,木耳和叶子先出去了,宋菲儿结完账也急忙小跑着追上了。“你说我们要不要通知一下贺瑾瑜啊?毕竟这么大个人,在我那里,他要找不到小隐可怎么办?”
宋菲儿有些担忧的问木耳,在店里什么事都是由木耳做主的,现在宋菲儿都养成了习惯,这些事都习惯问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