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顾亦然痛得晕了过去，白月马上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膝盖痛得她咬紧了下唇，却还是一瘸一拐地想往顾亦然那边走。后脑一阵一阵地钝痛，之前顾亦然推她那一下力道很大，她摔倒的时候好像后脑也磕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觉得头晕得很厉害。晕眩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林浔焦急慌乱的眼神中，然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七个小时的手术，再加上麻醉剂的后遗症，顾亦然直到隔天清晨才慢慢转醒。他睁眼的一瞬间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却只看到助理小刘坐在床边，根本没有他想看到的那个人。“顾总，您醒了，感觉怎么样，我去叫医生！”

小刘急急忙忙地冲出去叫医生，顾亦然试着想从床上坐起来，可是无论他怎么使劲，一双腿就像是完全没有知觉一样，根本无法动弹。他蹙着眉，眸色瞬间沉了下来，回忆起之前被车撞的那一幕，膝盖受到了猛烈的撞击，难道因为这样所以没有知觉？主治医生过来的时候，顾亦然正撑着双手，费力地挪动着身躯，想坐起来。“顾先生，你的膝盖刚动了手术，千万不能乱动，对伤口会有影响！”

顾亦然停下动作，蹙眉看着医生，嗓音低哑地开口，“我的腿不能动，是麻醉的效果没过？什么时候可以恢复知觉？”

主治医生看他一眼，眼底划过一丝隐隐的同情，尽量委婉地开口道：“顾先生，由于剧烈的撞击，你的膝盖骨完全破碎，即便是马上进行了手术，还是……”“什么意思？”

顾亦然重哼一声，冷厉的视线一下子落到主治医生身上，让人倍感压力。“这……顾先生也不用太灰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M国那边的断骨重造计划也有了新进展，所以……所以……”在男人巨大的威压之下，他这番话实在说得有些磕磕巴巴的。“出去！”

没有温度的两个字从喉间溢出，顾亦然眸底布满了阴冷的寒气，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不断跳跃着。主治医生闻言也没生气，只重重叹了一口气，便转身走了。站在一旁的小刘，小心翼翼地看了顾亦然一眼，几次想开口，宽慰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顾亦然那样的男人，哪怕是断了腿，也不需要其他人的怜悯和同情。“马上去查白月和林浔的下落，我要知道她在哪里！”

“是。”

小刘应了一声，便拿着手机，匆匆走了出去。房间里瞬间只剩下顾亦然一个人，他紧握的双手慢慢伸到不能动弹的腿上，捏紧的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他只离开了那么一会，白月就跟着楚骏走了，等他查到追到车站的时候，就看到一辆飞驰的汽车直直地冲着她撞了过去。那一刻，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要凝结了，想也不想就冲过去将她推开了。即便此刻医生告诉他，他的腿可能从此都站不起来了，顾亦然心底竟没有丝毫的后悔。仿佛只要她安然无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