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齐天乐似乎一早就习惯了卫景曜这样子，不慌不忙地倒了一杯茶水，“又没睡好啊？”

“不是说快完成了吗？”

齐天乐一点都没有顾忌着棠溪在场，睨了一眼走过来的卫景曜，见他坐下来喝了口茶水后，又将摆放在一边的清水挂面端过来，“趁热吃，棠溪新鲜做的呢。”

“有溏心蛋喔，看着就很美味。”

齐天乐眼下似乎也不着急了，托着下巴上下看了一下卫景曜，确定他真的没有什么大问题才放心下来。棠溪见卫景曜那么疲倦，想着中午和晚上要做些什么才能让他好好地补一补。一晚上没睡，又是高强度的思考，卫景曜早就饿了，只是过了那个时间点就感觉不到饿。可现在闻着面条的清香，空腹感再一次袭来。“你们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棠溪感觉他们两个有事情要说，而且她一个外人不好旁听，主动提出先回去。卫景曜没有阻拦，点点头示意知道了。齐天乐抬眼一直看着棠溪的背影，等到看不到人影了，才啧了一声，“前些天外公来的时候不是说快完成了吗？”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卫景曜的眉头紧紧地拢了一下，“我检查了一遍，发现有些地方的数据没有对上，昨晚又算了一次。”

“现在已经全部完成了。”

就等着让人将数据全部送回到京市。这一次的任务就结束了。齐天乐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了。”

放心下来后，齐天乐扒拉着面条，清水挂面，看着挺简单的，吃了一口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就是溏心蛋诱/人，“你昨天是特意叮嘱了棠溪不用那么早过来的？”

“嗯，”卫景曜没否认，“我预算九点这样能结束。”

卫景曜有一个习惯，一旦开始工作了，就不能中断，必须要一口气做完。至于中断了的后果是什么，暂时还不清楚。卫家和齐天乐都没有敢去打断过。“期末考试结束后直接回去？”

现在十一月了，还有两个月不到就期末考试，新年也来了。齐天乐想着必须是要回去过年的，可回去了，谁来负责卫景曜的饮食？也不好让棠溪跟着他们一块走的。毕竟新年是阖家团圆的时候。卫景曜想了一下，还不确定，“再说，现在说这个还早。”

“不早了，两个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齐天乐撇嘴，两三下就将面条吃完了，配菜什么一样都不剩。最后连汤水也一滴不留。拿餐巾擦了擦嘴巴后，齐天乐心满意足地看着面前的空碗，“也不是特别好吃嘛。”

“……”卫景曜沉默了一下，没管他，默默地吃着面条。——棠溪先是去了菜市场逛了一圈，买了不少鸡爪和鸭掌，最后去了老荣家看看还有没有适合的食材。“嘿，妹子很久没见了啊。”

老荣打量了一下棠溪，长时间不见，小姑娘越发水灵了，“想要点什么？”

“这根猪尾巴给我。”

棠溪扫了一遍很快就锁定在不长不短的猪尾巴上，然后其他就没在意了。老荣很爽快地用铁钩子勾过猪尾巴上秤，又找出了火柴和蜡烛，问：“要不要帮你烧一烧？”

若不是棠溪家里有人做厨师的，老荣可不会问，直接就上手烧猪毛了。“不用。”

棠溪不喜欢烧过的猪毛，喜欢自己用镊子一根根地拔掉，这样的口感才会清爽，不扎嘴。也不会有猪毛烧过的气味。老荣收回了火柴，笑着绑好猪尾巴，“也就是你们当厨师讲究细节，寻常人家都是直接烧掉看不见就好。”

“各人喜欢。”

棠溪摇摇头并不赞同，至于原因就不用多说，了解的都了解。的确是这么一回事，老荣将猪尾巴递给棠溪，好奇她买回去打算做些什么，又继续问道，“妹子，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老荣指了指猪尾巴。“炖汤。”

棠溪想到卫景曜昨晚一晚上没睡，估计坐着也腰酸背痛，正好猪尾巴有这个功效。老荣愣了一下，这炖汤也有好几种方法啊，可是哪一种呢？“粟米胡萝卜煲猪尾。”

棠溪简单地说了一下怎么做，又解释，“这个汤有益脾胃，润燥解乏的作用，平时也可以多做一点。”

“哦哦哦，了解了。”

老荣记住了，回头有客人来就可以推/荐这个方法，“妹子，我回头跟人说一说可以不？”

“自然可以的。”

这又不是什么秘方，在菜市场里随便找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都知道，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看着老荣拧着眉记下做法和功效，棠溪忽地想起了南北菜市场的差异，不由得有些好笑起来。在南方买什么和买多少都可以很随意的，而且要是不知道买这个菜做什么，问一问档铺的老板，各种烹饪方法任人挑选。“谢谢。”

该说的还是要说的，毕竟两家的感情在他弟弟那儿已经栽了跟头。老荣现在就怕棠记找了新的猪肉档，回头就丢了一个大客户了。“不客气。”

棠溪拎着菜篮子回去，正好碰上了从后门出来的小辉。“姐姐！”

小辉跟王有财家的两个哥哥约好了要一起学习，但经过昨天的实践后发现难得周末，没有必要那么早起来，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就改为了早上十点见面，一直学习到十二点结束，下午三/点再到五点结束。棠溪也很意外小辉还没出门，看着他面上灿烂的笑容，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吃饭。”

“知道了！”

小辉担心会迟到，朝棠溪大力地挥了挥手，小跑着出了巷子。棠溪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才推门进去。谢奶奶在院子里洗碗，现在客人增多了，洗碗的速度要加快，谢奶奶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捶一捶发酸的腰，休息几秒后又继续。棠溪见了，心下不忍，“谢奶奶，不用一直蹲坐着洗碗的，偶尔要站起来走走，休息一会儿再干活这样才有动力和精神。”

“不碍事不碍事。”

谢奶奶回头看了看棠溪，见她手里拎着菜篮子，竹篮的缝隙严密，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猪尾巴露出来了。棠溪没法强制谢奶奶的行动，想着回头可以多买一些碗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