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清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以为他会嫌弃太寡淡,或者不好吃之类的,却没想到会问这样的问题。迟疑了一下,她摇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不要心虚,“没有,我……是觉得你喝酒伤胃,吃碗面再出门对胃好些。”
见陆博言还盯着自己看,澜清有些招架不住,“我,我去洗漱一下。”
说完,快步离开了。陆博言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再看桌上的面,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随后,他拉开椅子坐下吃面。一路冲到了洗手间,关上门,澜清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将门反锁好,抬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不由自主抿了抿唇,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昨晚,陆博言忽然有那么怪异的举动,却没有明说昨天是他生日。虽然后来澜清也知道了,但既然陆博言不主动说,澜清也不会主动提及,以免让陆博言怀疑什么。就这样吧。澜清洗漱好出来后,陆博言已经把面吃完,正在门口拿着手机在看着什么。见到澜清,他也不说什么,转身就往大门走去。见状,澜清急忙拎起包包跟上,却因为太快,导致她差点儿撞上了陆博言的后背,因为陆博言停下来摁密码了。察觉澜清就在身后,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似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澜清以为他是觉得自己要去偷看他家门上密码,忙背过身避嫌。看她这个举动,陆博言还是觉得不高兴,却没说什么,侧身按开了门。听着门锁转动的声音,澜清转过身来,屁颠屁颠的跟着出了门,心里暗暗叫嚣:我的天,终于出来了,真不容易!瞥见澜清微微翘着的嘴角,陆博言不由蹙眉,却说不上来为什么有些不高兴,难倒是因为她表现得很想离开的样子?进了电梯之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澜清壮着胆子说道:“陆先生,不好意思,那个碗……我还没帮你洗。”
“阿姨会洗。”
陆博言冷淡的回应,整个人的状态又恢复到了往日那种冷漠寡淡。感觉到这明显的区别,澜清心里不住的腹诽,果然,这个男人就是个变色龙,而且,还能保持一种颜色持久不变,除非在非常时期才会露出最本真的颜色。不过,她也没心思计较,反正该做她的都已经做了,她自己心里很满足,这就行了。转念,想到了工作上的事情,她又问:“那……陆先生,你今天有空做采访吗?”
从电梯反射镜面瞥了一眼澜清,见到她眼神里的期待,陆博言的眉头却微不可闻得紧了紧。“没空!”
“哦……”澜清讷讷点头,神情萎靡下去,心里暗暗道:还以为这男人吃人嘴短,能够抽时间安排一下访谈。看来,他嘴一点儿都不短。电梯停在负一楼,陆博言冷着脸走了出去。澜清犹豫了几秒,也跟着出去,但却站在距离电梯不到一步的站着不动,看着陆博言说:“陆先生,我改天再来找您做访谈,可以吗?现在我要回杂志社了。”
闻言,陆博言步履一顿,却没回头,但也没开口。随后,他迈步往前,径自上了他的座驾。司机早已经等候多时,开好了车门等待他。见到澜清站在电梯门口,司机低声问了一句:“陆先生,要等叶小姐吗?”
“不必!”
陆博言冷冷回应。“去松山墓园。”
“好的。”
司机会意,急忙关门,然后绕回了自己的驾驶室。澜清呆愣在原地,本以为陆博言会指示一番,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走了。她站在原地,有些郁闷的瘪嘴,相比起来,好像还是昨晚的陆博言比较可爱,现在的他高冷的像被冻僵的冰雕。不过,不访谈也好,她今天可以逍遥一下。回到家,见到方圆竟然在家里,还一身居家服的,澜清很惊讶,“你怎么没去上班?”
“昨晚风流快活过头了吧?傻子,今天周六。”
“噢。”
澜清慢半拍的才醒悟过来,今天是周六,休息日。可一转念她想到了陆博言,休息日,他还赶着出门,去哪儿?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呢?澜清暗暗斥责自己,要多少遍才知道跟陆博言断绝往来,不许对他有妄念?不过想到这儿,澜清不由想到陆博言说自己的那句:叶澜清,你到底有多蠢?她抬眼看向方圆,“圆圆,我蠢吗?”
方圆靠在沙发上,吸着酸奶管子,慵懒的说:“自己去照镜子,看看你这个蠢样,还好意思问!”
“方圆!”
澜清皱眉,“我是认真问你的!”
“我也认真回答你啊!”
方圆没好气的反驳,“叶澜清,你不光蠢,还没节操!是谁说要远离陆博言的?结果呢?你竟然还眼巴巴跟人家一晚上!真是又蠢又没节操,智商令人堪忧,还老是立场不坚定!”
“我说了那是工作,是陆博言故意指名让我负责采访他的,主编也说了,这是我辞职前的最后一个任务了,我不接受不行啊。”
“那你就可以跟他厮混一晚上了?见到他,魂都没了,我问你,跟他在一块儿的时候,你是不是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他知道小正熙的存在?”
“我没有这么想!都说了我是不得已,而且,昨晚也没有你想那样子,他只是留下我陪他而已,昨天是他生日,他喝了好多酒,大概心情不好吧。”
“是是是,所以你于心不忍了是不是?”
方圆翻了个白眼,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凑到澜清身旁,大咧咧的抓开她的领子看。“嘁,竟然连个草莓都没有,你们真有这么纯洁?”
确定她脖子周围没有可疑痕迹,方圆这才勉强信了澜清的说辞,嘴上却不饶人。“你干什么呀?”
澜清有些羞恼,揪着衣服瞪着方圆,“女孩子家家的老是这么色,以后哪个男人敢要你?”
其实,方圆不止是色,她还腐。方圆嘿嘿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男人啊都一个德行,白天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像公主,晚上希望她们像荡一妇,越风一骚越好!”
“歪理一大堆,不理你了。”
澜清恼羞成怒,不再跟方圆多说,起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方圆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扬声说了句:“对了,我们大boss今天又来公司了,还私下问我,你额头上的伤好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