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也定了下来，是在明天早上十点，即唤即到。王教头把我叫了出去，却是一句话没说，看他的样子，是要回家。我忙问道：“隔壁王，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啊？”

王教头说道：“这么说吧，你这种情况，输的几率，为百分之三十。”

我长吐了一口气，道：“那还行，成功率高。”

王教头白了我一眼，道“我还没说完呢，平的几率为百分之五十！”

“那就是说，我只有百分之二十能赢？”

“哪啊？百分之十，还得看人家的面子，还有百分之七，是根据各种现有条件进行调整，所以你赢得几率，只有百分之三。”

“我能打死你嘛？那你还给我接下这破差事？”

“你这小子，不是我说你，取证取证，你一个破证没取，还把自己的痕迹留里面了，光这点，足够判你输的，你还想怎样？有个百分之三，已经算是很抬举了，要我说，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赢，那就是对方撤诉。”

“可对方肯定不会撤的，那还有另外百分之二呢？”

“另外百分之二，就是看有没有人愿意给你出示证据了。”

“证据，我有，五个人证呢！”

“人证？你们几个都被告了，还提人证？人证是除你们外，能为你们作证的人，光你们几个屁大点的娃，还做什么证？”

我顿时沮丧起来：“照这么说，我们是必输无疑了？”

“那倒没有，有我在，替你缓个三年劳刑，免个死什么的，不过看你快成年了吧，起码无期，最高死刑。”

王教头说这话时，显得很是淡定。我怔了怔，问道：“你就这么把我给判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隔壁王吗？”

“喂，老大，这是你自己的事，关我屁事，再者说了，我只是路过而已。”

王教头饶有兴致道。我闷哼一声，不去看他。王教头突然笑道：“行了，带你去吃饭，明天的事，你也别在意，交给我就行。”

我不禁好奇，这家伙，究竟靠不靠谱。王教头倒是请了我吃烧烤，他边点边对我道：“多吃点，以后进去了就吃不到了，对了，枪毙的时候可能吃得到。”

我白了他一眼，拿起点好的烧烤，往自己嘴里塞。我扫了周围一眼，这里倒是熟悉，我记得再往前走，就是孟大叔的地方。王教头拎着烤串，带我来到孟大叔的店里，孟大叔一见到我们，忙道：“呦，小王，还有臭小子，你俩怎么有空过来？”

王教头靠在前台，道：“带来给你看看，说不定你以后见不到这小子了。”

“咋回事啊？”

孟大叔忙问道。“还能咋回事，前些天刚被教堂的人审判过，这货特不老实，现在又跟人家打官司，还是必输的官司，我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

王教头将烤串递给孟大叔，孟大叔饶有兴致得打听后，沉重道：“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救你。”

我忙问：“啥办法？”

若真是像王教头所说，被判个死刑或者无期的，那我的人生就废了。“请命，来个万人签名，说不定法官会好好考虑民意，放了你呢？”

孟大叔说这话时，满脸笑容，仿佛在看我笑话。王教头则在一旁窃喜，他看到我吃瘪的样子，更加开心。我白了他们两人两眼后，王教头才直起腰，说道：“我来买生死符的，你那有没。”

孟大叔往底下一翻，翻出三四张，道：“就这么点，够不？”

“不够啊，还有哪里有得卖？”

王教头问。见他们一人搭一句话，孟大叔手指向某处后，王教头便带我离开。我问道：“生死符是啥？”

“符文呗？这东西，能让死人复活，不过这种手艺没几个人会，哦，对了，我把这符钱记你账上了，一张一万块钱。”

“一万块，你怎么不去抢？”

我瞪大眼睛。“怎么？你想进监狱？让你花个一万块，你还不愿意，早知道我不带你来了，让你自生自灭算了。”

听王教头这么说，我将目光转移到他手上的生死符上，我问道：“这东西，真的能复活人？”

王教头仔细想了一会儿，说道：“复活死人用的，怎么？”

我一喜：“那些女孩子不是有救了？”

“想啥？做梦呢吧？这东西，只能让那个世界的人复活到这里来，不过只是暂时的，这里的人死了想要复活的话，得靠人鱼泪，这东西你好像有吧，我去蹲了地，发现的。”

我点了点头，问道：“可这生死符，不就没用处了吗？”

王教头细思一会儿，道：“也不能这么说，好歹能让死人复活不是，这些死人能作为人证，一个肯定不够，起码要准备个十来张的样子。”

我长叹一声，一张就得一万，这十来张，不是得亏死我。王教头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说道：“这东西，你可别惦记着，用多了的话，虽然会增寿命，不过相应的代价也不少，这就跟烟一样，会上瘾的，假如哪天停下后，那个人就会发生特别的变化。”

我问道：“啥变化。”

“说出来，吓死你，算了，还是不说了。”

王教头将我来到一处满是猫的屋子，这里看上去很破烂，里面的猫，几乎都是黑猫。这样的地方，倒是像极了我爷爷那里的，只是这里比那看上去更加糟。王教头朝我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道：“你别说话，让我来问。”

路边的猫，朝我靠近，它们嗅取我身上的味道，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甚至有猫朝我吼叫，它们露出锋利的牙齿。王教头带头，进入门窗破烂的屋子里，迎面一股呛人的烟味，一个只剩下半截瘦皮骨头的老人正抽着烟，他的个子很小，也很矮，大概只到我大腿根。老人的目光，从我们身上扫过，旋即吐了口气，一个烟圈缓缓荡漾开来，嘶哑的声音，从他口中缓缓吐出：“迎门接客。”

我十分好奇他究竟多大岁数了，便问道：“老大爷，您今年几岁？”

“二十……”老人竖起两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