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晴道：“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我离开月晴办公室，来到自己寝室，寝室里只有一个江涛。我往四周看了一眼，问道：“陈翔呢？”

我拍向江涛肩膀，而他没有半点反应，我转到他正面，他正噙着眼泪。不知为何，此时我心里泛过一丝熟悉的念头。我心里有个声音响起，那被我所见到的最后一人，说不定就是江涛，而我，亲手杀了他。是未来吗？我心里问自己，如果是未来的话，那么他真的会死在我的手上？可是，为什么江涛会成为最后一人。江涛转过头，看向我，他缓缓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听收音机吗？”

我摇摇头，问：“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害怕有一天，我的家园会消失，所以我在听，我听到有无数的人，他们的家园消失，流离失所，没有一个安稳之地，你懂那样的感觉吗。”

江涛缓缓道，他的眼泪流淌下来。我点点头：“我懂，我很懂。”

“你懂什么？你有我懂得多？那好，我问你，如果世界毁灭了，你会在哪里？你告诉我，你会在哪？”

江涛站了起来，吼道。“你是想说，是我毁了世界？那才不是我，我根本没那么干！”

我心里已经有了那么个念头，虽然不相信，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容我多想。“不是你？哼，好笑，你还敢说不是你？如果那不是你，又是谁？”

江涛愤愤道，他转身冲出寝室。我没有追，只是做了下来，拿起他的收音机，听了起来。收音机里，都是一些关于战争的新闻，那些数字听得我头皮发麻，而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办。陈翔走了进来，道：“江涛怎么回事？被你打哭了？”

“别管他。”

我愤愤道。“咋了，你两关系不是挺好的。”

“我说了，别管他！”

我朝着陈翔吼道。“不管就不管，生什么气？吃错药了？”

陈翔准备跳上床，我一把将他拽了下来，扔在地上，陈翔哎呦叫唤着，他随即吼道，“你吃炮仗了？火气那么大，拿我出气干嘛？”

我冷哼一声，走出寝室，此时江涛正站在厨房门口，我不去打扰他，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我很确定，江涛肯定知道了那样的场面，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也许是月晴给他看到的，只有这种情况了。可我想不到，亲手毁掉世界的，居然是我自己。想了一天，我回到寝室，江涛已经回来了，陈翔又不知道去哪了。我与江涛好歹一起待了两年半，期间有打闹，但很快又好了，我正准备向他道歉，而江涛转过头来，说道：“你永远也无法为你的罪行开脱！”

我当即来气道：“你为什么，总觉得世界就是我毁灭的，可世界并没有毁灭不是吗？”

“你知道，有多少人恨你吗？”

江涛问道，我摇了摇头，江涛又接道，“那你又知道，有多少人把你当成傻子一样看待吗，你知不知道，他们眼中的你，就是一个小丑，你只知道你是世界唯一，可你不知道，你已经成了替代品，虽时会有人杀了你，然后取代你，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

我一惊：“是谁要杀我？”

江涛冷笑：“所有在你身边的人，你自以为，所有人跟着你转，其实没人会理会你，而你不过是他们的工具，他们取了你的一切，而你却始终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小白鼠，够人实验的。”

“是谁，把我当小白鼠？”

我吼道。“谁？很多人！你以为你很厉害吗？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围着你转，无非是为了取你身上的东西，我敢打赌，你现在还是个处男！”

江涛哼道。我猛然一惊，下意思看向自己的下身。我不禁想起了许许多多，令我眼红的画面。江涛却道：“是不是觉得，跟那些女的，做那种事情是不是很爽，可你却不知道，她们只是幌子，你以为的占便宜，其实是她们在取你的手纹手印，你以为自己能坚挺，其实是你被人取精，现在你的克隆已经满大街都是了。”

我一怔，猛然想起那时候的马慧云，跟田思思跟我看戏的那一处，又想到与小雅跟小兰一起时的画面。这些，都是诓我的幌子，岂不是说，我一直被他们耍的头头转？可我不知道，该如何相信江涛。江涛跳上陈翔的床，将他包里的两个馒头拿了出来，上面有掌印，江涛将那两丢给我，我手一贴和，刚好一样。江涛道：“马慧云一直是马琼花，田思思一直是田雪，她们一直都是陈翔的人，还有，陈翔已经死了，现在的陈翔，不是你认识的陈翔！”

我一怔，这些人，都是月堂的人，那不是说，陈翔就是月堂真正的幕后之人？回想之前的事情，灵儿所说，要揍控制炸厕狂魔炸厕所的，无疑是陈翔。江涛继续道：“但是这一次，他肯把你当做兄弟，他为你做了很多，告诉了你很多事情，让你有能力去改变一切，可你呢？你会不会某一天把他也杀了？”

我脑袋一阵犯疼，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我抬头看着江涛的眼睛，道：“曾经有人想杀我，难道是你？”

“对，就是我，血书也是我写的，所有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就是你那怎么找也找不到的鬼域守护者，说白了我就是看管鬼域的狗！”

江涛吼道。“可那老船夫……”“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你知道？当我知道自己死后，变成井妖去讨手指，你知道我多难受吗？但我不后悔，我把你当兄弟，当成亲兄弟，我明知道，你要毁灭这个世界，我也知道，你要犯下很大的错，杀很多人，但是我非做不可，我给你攒手指，就是为了，一指换一命，好让你死后，能不用下地狱，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把你当成兄弟啊！”

江涛眼含泪水，痛苦不已。此时脚步声传来，陈翔站在门口，看着我们，他走了进来，悄悄来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自己的零食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