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了清嗓子，说：“等我问完你再踹，他要是回答不好，我跟你一起踹！”

陈翔这才稳定下来，他整了整衣服。方医生明显感到有些害怕，他将手不经意间放在了桌边的电话上。江涛已在一旁，将电话线拔掉，这等速度，快得连我也不敢相信。方医生微微变脸，他笑看着我们，说：“我正没骗你们，当年我们特意成立了一个研究龙的传说小组，走遍大江南北，最终找到不少跟龙有关的传说跟事迹，还找到了几根龙的骨头，种种迹象表明，确确实实这世上，有龙的存在。”

陈翔对我道：“可以踹了吧。”

“再等等，让他继续说，我们蓄力。”

我道。方医生再次往后退，退不过去了，他直接就坐在了位置上，笑道：“这是干嘛，你们要看的话，我可以把研究报告给你们看，那些报告已经被我整合成档案，网上可以查到，你们要是看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东西给你们导出来。”

我摆摆手：“不用，我想问你，你说这世上有龙，你真正看到过龙？”

“那……倒没有，不过别人看见过啊，他们给我们讲述过，这好歹也算是二手资料吧。”

方医生悄悄去拿过装茶的被子，被江涛直接夺了过来。这里我们三个，他就一个，显然很怕我们。我看他头上流下汗，眼光躲闪，便明白，他这是做贼心虚，不敢直视我们的眼睛。“说实话吧，方医生，咱几个可不是小学生，都毕业多年了，这龙的事情，你是瞎编的呢，还是瞎编的呢？”

陈翔揉着拳头。方医生干咳道：“这你就说错了，咱都是以研究为依据的，我们也是读书人，不说谎话，只办事，没有足够的资料文件，我们都不敢说出来，毕竟这是要给全世界人看的东西，怎么能够有半点疏漏？”

“我就服他撒谎连自己都骗。”

陈翔对我们笑道，旋即他走上前，将方医生拽了出来，方医生看上去战战兢兢，在我们面前居然做出这样的反应来，肯定有古怪。这也与之前的他，大为不同。我说道：“方医生，你那么大年纪，睁眼说瞎话吧，你说这世上有龙，这世上这有龙？算了，我不跟你讨论这龙的话题，我就问你，那龙怎么来的？”

“那个啊，是我们经过细胞整合，才造出来的，比如两两繁育，再经过试管，只是到最后，几乎都因为失败告终，原因都一样，是被病毒倾入，可我们做过万分准备，几乎不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所以我们……”“等等，不是问你咋弄的，是问你，怎么来的，你哪那么多废话，问啥答啥行不行，瞧我这暴脾气。”

陈翔狠狠道，而我却在琢磨方医生的话，这要是能成功的话，那还真可能出现龙。可这做法超乎常理，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被认可才对。毕竟那些生命也是生命，用来做实验，怎么说，也不好吧。可要是真造出来了，那情况可就大相径庭了。龙啊，生活在神话中的东西。方医生对我道：“怎么样，你们还是不肯相信我？”

我回：“信倒是能信，不过不好信，这事情，我们也说不出是对是错来，不过既然你是为了造出龙，而不是寻找龙的话，那你觉得，这世上，还有龙吗？要是造出来，那也顶多是条龙。”

方医生皱着眉头：“这可不能乱说，你要知道，这是我们世世代代科学家的梦想，有生之年，能够找到一条龙，要是真找到的话，那了神话也不远了，古代帝王自称真龙天子，个个想成为万岁爷，无非是羡慕龙的那永恒的寿命，长生不老，是古代，不，自古以来就是为人所追求的东西，难道不是吗？”

“话说古代帝王都早死的吧。”

陈翔调侃道。方医生郑重道：“严肃点，咱们是在讨论历史的话题，这种时候怎么能开玩笑？”

我则回答：“陈翔说的也有道理，可你们自己造出龙来，那情况不一样了，万一有什么人对龙打主意呢？你们怎么能保证，这些龙一定对我们有利呢？”

“这……这跟我们也没关系，我们只负责研究，如果失败，就只能破坏掉，继续这个计划，等到真正成功的那一天，对于我们，乃至对世界而言，都是一个改变，我们要创造的，是一个新世界，让那些刚出生的孩子们知道，龙不再是那神话中的东西，而是存在我们身旁的东西，我们可以将它们当狗养，只需要注入狗的基因就行，只要相信科学，没什么不可以的……”方医生说了一大堆，我看他是发神经，完全不在我们的话题上。我将目光转向何钰，又问道：“那你们研究归研究，干嘛要杀死那些鱼啊，鸟啊的？”

“那些啊，都是失败品，里面基因相排斥，要是不迅速处理掉的话，就会像病毒样蔓延开来，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想那种物种，一般不可能存在天敌，而且反而会把别的物种给吞噬掉。”

方医生一本正经说道。我看他这么认真得讲，居然有些信服了。陈翔又问道：“咋不把你自己融进去呢。”

我拍了陈翔一下，示意他言过了。他一见到方医生，脾气就没消下去，所幸我跟江涛脾气还算不错，勉强能忍住。但是一想到何钰之前的处境，我得拳头也微微捏紧。我不想看到何钰的下场就跟汪圆圆那样，成为被实验的小白鼠，最后被抛弃。方医生道：“那你们说说，假如你们站在我的位置，就站在我这儿，然后看着手下的人，你们说，你们是吃一天，混一天呢？还是尽可能去研究这个世界，将这个世界的秘密挖掘出来？”

“当然是挖掘了。”

我回答。“那不就成了吗？你们想啊，那么多生物，你们没见过是不？我也没见过，那你们难道不想把它们分解开来，好好研究它们的构造，研究它们的生理习性，跟它们的生活环境？这些都是我们的求知欲在驱使我们前进，我们在探索，探索这个世界，如果没有探索，我们还是野人，还应该待在树上，吃着果子，拿着棒子，砸着栗子，这难道是你们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