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蒙将军傻不傻在下不知道,但是傅二当家你,瞧着倒是挺聪明的,在下来这里不过几刻钟,傅二当家竟已经将凌霄撇得一干二净,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至极。”
威廉语气肃然,看着傅锦知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凛厉。白琮在旁边听着都有些听不过去了,他说,“威廉先生,我们二当家说的都是实话,还请您谅解。”
威廉眼神如利箭一般射向白琮,流利的英文似乎扬高了声调,他说,“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傅锦知神色如常,但任谁都清楚,他此刻必然愤怒到极点,他开口,声音清冷,“威廉先生教训的是,我的下属确实不怎么懂规矩,但我觉得他说的也没错,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何况我的下属不过是看不惯有人见人就吠罢了。”
威廉知道傅锦知肯定是在影射他,冷哼一声说道,“傅二当家这是在故意挑衅我吗?难道你就不怕,我不肯下令释放你们凌霄的人?”
傅锦知笑得一脸坦然,他说,“没做过的事,凌霄不会认,但威廉先生,锦知也想好心提醒你一句,凌霄在亚洲鼎立这么多年,也不是混假的,若是威廉先生执意不肯释放我凌霄的门徒,那么锦知也不惧与你们国署局为敌,毕竟锦知认为,国署局通情达理的大有人在,相信威廉先生只是个例,你觉得呢?”
傅锦知说的确实没错,威廉虽有心为难凌霄,但是在国署局,他也的确没法做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他说,“傅二当家果真是伶牙俐齿,在下受教了。”
科蒙在边上安静听着,心里暗自忧心着顾颜的伤势,不单是他,就连傅锦知此刻亦是心急如焚,可这威廉像是铁了心要和他们作对一般,就是不肯离开。顾逸朗在沙发上愣神,刚才他几乎在可能的范围内将自己的血液输给了顾颜,如今静坐下来,大脑的晕眩感袭来,竟让他有些昏昏欲睡。关曦晨见此,皱眉晃了晃他的身子,关心的问,“阿逸,没事吧,要不要让医生出来给你看看,你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顾逸朗摇头,虚弱地笑了笑,他说,“不用了,我没事,就是一时缓不过来,多休息一会就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姐姐能够平安无恙。”
沙司再次从里屋走出来时,脸上倒是轻松不少,添了几分笑容,说道,“关当家,逸朗少爷,大小姐她已经脱离危险了,这三天是关键期,只要她熬过这三天仍然平安,应该就没有大问题了。”
关曦晨双手平放在大腿上,拳头攥得死紧,心里的忐忑不安消了一大半,看向顾逸朗对他说道,“阿逸,听见了吗?你姐姐没事,你姐姐她没事了。”
顾逸朗也有些激动的点头,他说,“我听见了,曦晨,我姐姐肯定会平安无恙的,她肯定没事的。”
接着,五六个医生率先从手术室走出来,顾颜由几个护士推着出来,关曦晨和顾逸朗同时围了上去,见她脸色仍然苍白如纸,关曦晨伸手握住顾颜苍白而显得瘦削的手,用力地握紧,仿佛下一秒顾颜就会变成蝴蝶飞走一般。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把关曦晨给吓坏了,虽然说顾颜如今有惊无险,但是到底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关曦晨默默对自己生了埋怨,口口声声说会护住顾颜,要保护她的安全,可是从始至终,受到伤害的亦只有顾颜。关曦晨越想越心痛,原来从始至终,他对顾颜都称不上有多好,费尽心思,还是让她受尽伤痛,关曦晨蹙紧眉心,从内心深处涌起的无力感像是要将他吞没一般。顾逸朗抓住关曦晨的手臂,声音严肃,“曦晨,怎么了?你给我冷静点,我姐姐的手都要给你捏断了。”
顾逸朗原本也是没注意,可他看见顾颜痛苦的皱起眉头,有些不对劲,顺势往下看,却发现关曦晨死死握紧顾颜的手,将她原本苍白的手握得通红,甚至有些泛紫。关曦晨如梦方醒,猛地松开顾颜的手,说了句,“对不起,我失态了。”
转身离开。顾逸朗觉得纳闷,这顾颜都已经平安无事,关曦晨这是闹得哪一出,他转头对关跃说道,“去看着你们家主,他心情不好,别让他想岔了。”
关跃有些懵,他说,“这……逸朗少爷,家主应该只是想一个人静静,不至于做出什么傻事吧?”
顾逸朗眸子愈发严肃,如今的他,根本不需要多加修饰,轻易便威严十足,“去看看,在他身边守着也好。”
因为顾逸朗知道,若是顾颜醒过来,她是一定不希望关曦晨出现意外,而他亦能感觉的出来,关曦晨因为这件事有多么自责,多么脆弱和难过。“逸朗少爷,是否把大小姐先安置在这里的房间?”
沙司试探的问道。顾逸朗沉思片刻,到底点了点头,他说,“也好,她现在这种情况,恐怕不适合挪动,以免伤口撕裂,对吗,医生?”
他看向身旁站着同样严肃的医生问。那医生微微点头,对顾逸朗的话表示赞同,他说,“逸朗少爷说的没错,如果现在贸然挪动大小姐,有可能会让大小姐的伤口撕裂,若是情况允许,还请让大小姐在此多待上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是多久?”
傅锦知悠悠然靠在门边,他好不容易才将威廉给打发走了。那医生回头,态度不卑不亢,说道,“起码也要半个月,大小姐这个枪伤,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的确不严重,伤口并不是很深,大小姐之所以陷入昏迷,完全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
傅锦知听得极其认真,余光瞥见躺在病床上没有半分血色的顾颜,对围在她病床前的几个小护士吩咐道,“你们几个,把颜颜推进去,这里太吵了,她现在最需要的是静养。”
见她们把顾颜小心翼翼地推着进去,他说,“逸朗,我大哥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