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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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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王建设丫头电话!”

母亲扬开嗓子喊道。粗糙的声音中带起冲击力,嘴角朝上撅起来拉动着脸部松弛的肉块块,仿佛调皮的灶火四处捣乱后烙熟了的面饼,色泽与饼纹都林林总总。即便这样那双弧形眉毛依然长个健旺,如同施了有机浓缩肥料,可惜没了黑黑的色泽,幸而大自然承载了世代相传性能,不便于浪费,这也给女儿遗传了一双细弯细弯的柳梢眉,在肤如凝脂的面孔上宛如中国毛笔笔锋潇洒勾勒出的一笔。“ 喂!等下、等等,马上来。”

父亲应答。一手攥着外衣另一手提着空垃圾桶阔步走向电话台,撩下手里东西,脸上滚下层层的喜悦,两眼不在并同地闪动,命令式说:“接吧!快、快、快接!”

母亲遵从父亲命令“嗯”了一声,也开心的像沸水顶起的水壶盖子,貌似沸水快要洋溢周身了,拿起电话。一句娇滴滴而有赐予了世界朝气的女儿语音传过来。问候道:“妈:吃过晚饭了吗?”

女儿娇滴滴的语气感染到了母亲,刚入腹不久的饭菜中又增添些女儿娇气,撑肠拄腹地说已吃。“妈:告诉你一件事,你先猜猜看?”

女儿带着矫情,兴奋说。“你这死丫头,成了赶鸭上架的农夫,妈咋能猜出你的事儿,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妈妈最好的事儿!”

母亲无心瞎猜。电话里母亲说女儿“好好的”就等同于天下平安了。“哎!没劲,算了算了,让我说给你听吧!我之前面试的公司打电话让我七月中旬就来报到啦!妈:你知道吗?我太高兴、太激动了,有了工作我就可以挣钱给你和爸爸花用了。要挣钱喽!”

女儿兴奋得在电话中喊着,仿佛鸽子身上的鸣哨划过了天际,袅袅不绝。没错!毕业挣钱给爸妈花用,这是王曦叶此时最想最想给父母亲掏心窝子的话了,也是一种超级理想。四年大学生活散星丝雨中点点结束,忽忽然毕了业,有的人毕业因没工作懊恼、有的不知找什么借口为爱分手而忧愁、有的终可脱离学生时代而嗷嗷叫着......但王曦叶也兴奋不再是学生,恍惚好比踏在了蓝蓝天空下的秋千那般尖叫、兴奋、诚恐。毕业独立一直是烙在她脑壳里的标签,那些名牌包包、金色卷发,闪亮的高跟鞋等眼前一一拂过,想到这些装饰品,全都爱不释手。因为拥有这些自己才是美丽的、时尚的。她懂得这些东西只有挣钱了才能拥有,而工作就是实现这些愿望的独一途径。她悟的在商业化人群中,人都利令智昏,身体上没附着一件名牌,额头就好像被压缩了一截,张望别人都要扭起脖子来。学生时的曦叶并没有像学生干部那样威风,更不同那些庸庸而过只为不挂科的同学,也没有为应付一次作业、一次考试而去学习。认认真真,刻苦努力从小就是曦叶骨子里流露出的本质。她明白自己不同于那些富家子弟,从小在农村长大,全家只靠那两亩三分地和父亲给别人开车的收入,才勉强维持出三口温馨之家来。因独生子女,打小就占据了父母全部的爱,特像件丝绸棉絮的被褥,外层光鲜亮丽,内层温暖柔软。向曦叶这样的独生女在农村算稀物,她原本底下还有一位弟弟,因一岁左右患上痢疾而夭折,此后妈妈没再怀上孩子。“吆!女儿终于挣钱了,那我和你爸等你挣钱来花。你打算啥时候去公司报到?”

母亲特欣慰地问。对女儿挣钱独立感到了莫大的自豪,仿佛早早的就已经活在女儿光环之下。“打算早去两星期,熟悉下那边环境,我已经与娜娜商量好,去了暂住在她哪儿。”

李珍娜——一位清丽端庄身材略胖的女孩,乳名娜娜,从小和曦叶一块玩耍大的同村女孩,比曦叶小一岁左右,圆圆脸蛋上那凸翘的鼻子最能突显出特征来,加上天生媚红透白的肤色与乌亮浓黑的短发,犹如陶娃娃一样让人过往不经意地凝眸一眼,极为俏丽的面容有种打心眼儿使人猛冲过去捧着抚摸之感。不知遗传还是造物者缺了心眼?娜娜从小学五年级就带了眼镜,年龄与眼镜挂了死钩,随着成长眼睛度数也增加起来。记得每逢冬天清晨从刺冷外面回到教室,她眼镜上总是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好比冷冬赠于的艺术品,这艺术品却令她讨厌似仇,可恨又无法拒绝。每当这时娜娜总把头衔在课桌下面偷偷地擦拭眼镜表面上的寒霜,待消灭掉,便马上坐端正身子,举起课本朗朗上口,好像告诉同学刚才那偷偷的一幕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摘掉眼镜后的丑相也不存在。打小不论学习,还是家里农活上,娜娜都事必躬亲。此外她汉字写得工整漂亮,因书写漂亮的厚待,初中三年的班级黑板报以她为组长,且办一次好过一次,由量升质,黑板报也越了地界,教室越至校园内。学习上娜娜是师生眼里的优等生,可升入高中后,学习高傲地开始倒走,成绩始终没有上升,只可恶的退步着,久而久之也就产生了厌倦的心理,上到高二半途便辍了学。她说自己念书命道跑掉了,还说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可能达到绝对的完美,犹如天上月亮,完整不代表完美,残缺不见得糟糕,因为完整可让人沉溺,残缺能使人幻想。她也自豪能成为一名残缺的幻想者,告别学业。辍学使她并没有感到重重的伤感,仿佛命中注定,在父母层面上讲,辍学是要预支些什么?娜娜预支了父母悲痛的一顿狠打,从此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都说该打。辍学那一年,王曦叶也视娜娜为鼠,不理解,各种不理解!也压根不相信学习命道会跑掉这类话语。曦叶对娜娜相劝无果,终不理不睬她三四月有余。王曦叶是家里的独苗,独苗就应该独特。从小父母百般依顺着她,怕她孤独,每当娜娜到她家里来玩耍,曦叶爸妈视娜娜当作自己孩子一样对待,除欢喜厚招待外,还赠送玩具,逗留时间也不限,更不撵赶。俩人亲姐妹的关系就这样被依顺的建立起来,好比同期同起的两座堡垒。娜娜辍学后先在县城做了一年左右的服装销售员,其后就报名县劳务输出办,去了大城市闯荡。闯荡大城市可能就是娜娜残缺幻想的开始吧?村里的男孩辍学后就爱去外面闯闯,所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出了家门真如遇见星火,外面闯荡的男孩子们也挣着钱回来了,就开始相互羡慕攀比,这样子的羡慕推荐了外出人数的递增,一辍学就去闯荡的前瞻观念也就在青年人脑海中扎根生枝。恰逢早已闲的生疮的政府,犹如窥见美少女,就效仿大城市文件精神,设置了劳务输出办公室,便在你闯我送的人源中挣取中介费用。而一些大的城市也相中这里的廉价劳动力,倍加愿意到小县城来需求所用的劳动力,来挣取暴利。可现实残酷,世界归属多数者,能够挣上阔钱者寥寥可数,余者只开阔了眼见罢了。总归年轻的心架不住外面花花绿绿的招引,好比土壤里的种子顶破土层而出,都想吸收一缕暖阳,闻闻大地青草的芬芳味道。这种对都市的诱惑与向往,女孩子们也想出去看看,便打破了旧传统。娜娜亦如此,今年曦叶毕业也是娜娜出门闯荡的第三个年头,三年中回家一次,今年逢年又回来了一次。岁月的冲洗与城市的妖娆,彻底打破了王曦叶儿时脑海中娜娜的形象。此时娜娜的俏丽成了靓丽,乖巧成了妖娆,貌似农村淡淡的静谧再也挽留不住她靓丽妖娆的扮相了。据说娜娜还在都市找到了爱情,一份不属于校园,不属于农村式的爱情,下一步双方直奔着结婚而奋斗着。娜娜所闯荡城市属一线,凑巧曦叶被应聘的公司也在这座城市,就这么着,曦叶又和娜娜投缘地走在一起了,这不能不说是命运的安排。一个刚跨入社会的大学生来讲:只称之为无头苍蝇乱撞乱碰了。曦叶对娜娜说了工作之事,娜娜甚为激动,央求来了同她住一块。“去了那边多向娜娜问问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事?可要把持住头脑,时刻给自己多留点心。走向社会,可不比校园了。”

妈妈嘱咐说。“好了,妈!我知道了,你也说得太悲观了点,我多注意就是了。妈:你让我爸接电话。”

曦叶不耐烦,拒绝掉妈妈地唠叨。“丫头啊,你钱还剩多少,要不要再给你打点?在外人生地不熟要多带点钱,毕业了可不是孩子喽!已经成为大人,不管有什么困难就跟爸爸说,不要自己硬扛着,也不要太任性。”

好像爸爸早就玩转了社会,扯起钱来,严肃的对曦叶说。在农村好多家庭的孩子只要挂上“学生”头衔,就并非成人,止了读书才算成人。“嗯!记住了。”

曦叶庆幸有了“大人”光荣称号。“工作你要上进,生活要刻苦,不要偷懒。对公司和身边的人友善一点,遇到坏事不要慌张,冷静面对。不要做亏心事,认真做事,谦虚做人。”

父亲继续唠叨。“得……,又给我来这一套。爸!你可要相信您女儿,我还要把你和妈接到城里去享福呢。”

女儿卖乖地对爸爸显摆着。“我俩才不稀得去喽!你先挣了钱再吹牛吧。记住爸的话。”

“嗨!你们不稀的住,我还懒得叫你们,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你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父亲训斥说。世人都晓得女儿是爸爸的小情人。曦叶的爸爱唠叨,也爱给女儿讲生存之道,今年已有五十二岁。而在曦叶眼里爸爸永远是嚼不化的口香糖,当你口涩苦干时,可使劲地嚼,它能让你瞬间消化掉你的苦涩味,记忆里每当妈妈打了自己,总是爸爸充当保护伞,拉着躲闪。就因为这样,每次曦叶挨完一顿打,爸爸也挨着妈妈的一顿无情的训斥。为了家里富裕起,曦叶她爸每日在外风里滚雨里爬,年老了好多。再也没有曦叶儿时记忆里那高大的身躯,头顶的头发已脱得稀疏可数,眼窝下沉鼻骨凸高,那张黑红色的脸上不知流下了多少汗珠,正是有了爸爸无数滴的汗水,曦叶才活的那么光彩,那么的幸福......夜色已降临,曦叶静静地坐在宿舍椅子上,拿起了桌上的镜子,照着自己的面目,心中欣喜着自语:工作、挣钱、找到只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死丫头!你一定行,哼哼!并对着镜子很自恋的做了一个鬼脸,打开电脑玩了起来。“该死的售货员,去你大爷的狗屁尊重,姐我买东西还要受你的教育,真气人、真气人!”

这是曦叶618宿舍的陈玲燕,一个嘴角厉害,心地善良的女孩。“吆,这是谁又招惹咋家的小宝贝了,真心的不想活了。”

曦叶严厉地说。从电脑面前起身,朝陈玲燕走过去,从她手中夺得一包零食,刚要撕开它,玲燕又急速地夺回。“姐我可没说给你吃,也不问问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光惦记好吃的,没良心的家伙。”

玲燕气急了对曦叶骂道。把手中三包零食撇在桌上,坐下,拿起杯子饮了一大口。“这次姐真受教育了,刚吃完晚饭去食堂楼下小卖铺买了这三包可恶的零食,付钱时,售货员正与另一位同学算钱。姐我没等他们交易完,便冲上去付钱,待售货员给我找零钱时。训斥我说:‘同学:你要懂得别人把话说完,把事情做完之后再出声,要懂得先来后到。’随之售货员翻一白眼。你知道吗?真丢人,旁边还有许多人,真他妈丢大了!超大。哎!结束了,走了,还要在学校糗大一次,姑奶奶我真是无处不在碰鼻啊。”

陈玲燕愤怒地大声恶骂。曦叶见她那生气的糗样,宽慰说:“好了好了,不生气了啊,咱们快不属于校园,还在乎这些干嘛。就权当给自己上了一次思想总结课吧!再说,你跟售货员置气有损大美女形象,不值得。”

陈玲燕听了曦叶这番话也不再生气,自个也不经意的自恋起来。“对,算你说的有理,有损我自己。姐是未来的商业金领,何等地位啊?手指一挥底下的员工无不向我低头。再说,我这么漂亮、性感,不管以后是不是什么金领,还是要保持这份美女形象。”

陈玲燕转怒为喜地说。“哎呀,酸死了、酸死了,你以为你是武则天女皇吗?太臭美了,你还想着什么手指一挥,什么金领的。哎,败家女永远都是活在梦里。咱618的燕儿就属其位,已经是无可救药了,下一步你就坦然面对死亡吧!不过,你刚才确实做的不对,你说说你,人家跟别人说话,你挤上来插什么话嘛,这不是捣乱吗?人家说你是应该的,这可是最基本的礼貌问题。”

曦叶严肃地说起了玲燕。“不过有梦想的人才可活的光彩、幸福。有了梦想就可以飞翔的更远,更高。有位名人说过:没有梦想就等于死亡。因此,先要面对死亡的人才是你。”

玲燕也不甘下风的对曦叶反驳说。曦叶立刻坚定地回答说:“去……,我是有梦想的好吧。而且我的梦想也是咱全家人的梦想,全世界最伟大的梦想,这个梦想支撑着我全部的精神世界与全部的希望种子,之所以我活得这么坚强、飞扬,就因为梦想这东西在我骨子里倒腾着。”

说到梦想,曦叶脑子里恍惚点燃了一盏明灯,她清楚的记得自己一切的努力不都是为了梦想而去的吗?玲燕说的真好,没了梦想那我岂不是已经死了吗?人生一世,要追随梦想而活着,哪怕是黄土已覆盖了你的身体,你也要在你心里写道:我此生为梦想而活过!“那就为梦想而奋斗吧!我的大学、我的青春、我们的那些盟誓豪言,都是我通往梦想的曲径小道,但愿这一切永远都畅通无阻,”玲燕说。“吆,燕儿啊,发现你越来越有才。大学、青春、誓言都是通往梦想的曲径小道,说的真好听,非常不错,那你还生气不?”

曦叶对陈玲燕夸赞说。“说实话,我确实做的不对,售货员说的好,不插别人说话,那是最基本的礼貌。再说,我是有梦想的人,有礼貌才可以有梦想嘛。”

“你转变也太快了吧!梦想人。”

曦叶咬住了牙狠狠的对玲燕说。“曦叶,你吃饭了吗?”

“没,打算吃你一包零食,可是……”“唉!死丫头我可是生气的好吧,不吃饭,又要减肥啊?”

“没错,我打算要减成一道闪电,亮瞎那些帅哥猛男。让他们都晕倒在我窈窕身材之下。”

“我的亲姐啊!你这身体已是一道闪电了,人又那么漂亮、温柔。咱们系的三个男生追你都没有答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依我看,你这属于是得瑟,不知那天把自己得瑟成个妖女就ok了。”

“哈哈,这个你就不懂了吧,正如紫霞仙子而言:我的另一半必须是盖世英雄。再说了,大学里我压根就没打算谈恋爱,因为那都是相互玩弄一下感情,填补一下内心的空虚而已。你看看真心的有几对?”

“那你继续当紫霞仙子吧!但愿别等到天荒易老就行。”

“他会出现的,一定会的。”

曦叶断定地说。两人话后,玲燕放起了情意绵绵的情歌。此时,618宿舍中只剩曦叶与玲燕。在这个空间狭小,住着六人的大学宿舍,现在却显得那么的平静、空旷。再也看不见平日里堆积如山的杂物,更听不见嘻嘻闹闹的声音了。曦叶此刻傻问着自己:为什么要好姐妹分开?四年的大学时间为什么这么快就结束?均来自天南地北,相聚怎么就这么短?毕业怎么就不能让我们再次相聚呢?我能挽留住谁?老天还能让我遇见这么好的姐妹吗?应该不会了吧!曾今在一块上课酣睡、一块去拥挤的食堂打饭、一块在宿舍里玩耍,就要离开了,莫名的悲伤却远远的胜过毕业的喜悦。曦叶留恋这里。留恋这里的一切,以前特别厌烦的地方,现在恨不得都能够带走,校园里曦叶她们踏足了千万步,每一步都是那么的色彩斑斓,时间凝注了情谊,时间也加快了离别,那些残缺点点的往事,不经意的也灌入了血液与身体溶入在了一起,再也离不开,割不断了!窗外的天空已挂满密密闪闪的星星,校园里的夜晚依然是那么的欢乐,吵闹。锻炼的、一块畅聊的、甜蜜的情侣们……,貌似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刻也就在晚上了。望着宿舍楼下的学弟学妹,曦叶不由的暗暗说:姐也曾今在这里留下过和你们一样的足迹。舍友已走四人,后天玲燕也要离开这里。此刻曦叶再也不想回忆以往的事事非非,不想记忆起同学们的笑容,只求能拥有在这里心跳的每一刻。她不能追回到从前,更不能挽留住这里的一片树叶、一粒尘埃,能做的只有让回忆突飞猛进地生根在脑海里。学校晚上的规律依然是准时断电,也提醒着学生们一天忙碌的学习就此结束,不管是充实的、还是庸碌的,都要上床睡觉了。而不同以往的是,曦叶以后再也不受这样的规律了。她要离开,离开四年美好往事的大学沃土。“曦叶:我舍不得你离开,特别、特别不想让你离开我。”

玲燕睡在床上斜着头悲切的对曦叶说。此刻玲燕的内心也同曦叶一样伤心难过。燕儿——曦叶心中的小燕子,她那毒辣的嘴角,温情的面容已在曦叶心中留下深深的印记,此生永不忘却了。“你不想离开我,我也要离开你啊。燕儿,你还记得吗?大二冬天那一次你靠关系给自己乱加德育分,结果被别人举报,挨了班主任与辅导员的丑骂,回到宿舍你就嚎哭。见你哭的那么难过,舍友们都来安慰,而我却骂了你一句‘臭不要脸。’就这一句,咱俩成了两周的敌人,现在回忆起真有点意思。”

曦叶愧疚地说。“记得后来你主动送给我两张面膜,才消的气,那时我脾气差。唉!想想以后要与你吵架只有在电话里了。”

“好啊!那你说,你打算一星期要和我吵几次?”

曦叶盘问。“三次吧。”

玲燕断然自信地说。“好,那我俩可就约定下,一月互通三次电话,可不许变。若谁不打电话来,谁生孩子没XX。”

曦叶很恶俗地说。“额!你才没XX呐。你特俗,说我可以,不需说我宝宝。”

玲燕生气地骂道。聊天中曦叶与玲燕呼呼的打起了呼噜。就在这类的脏话中,这么深的姐妹情谊中,曦叶与她的姐妹们一起哭泣、一起欢笑、一起长大着。而毕业让她们这些无知的学子跨出校门,踏上青春的另一番道路——崎岖而灿烂。在这番道路中她们不敢停住步伐,像激流中的浪花,既要流入大海,也要奔腾翻滚,永不停息。更不敢随波逐流,任我放纵,还要随时小心翼翼。因为她们懂得没有一朵浪花是清澈无杂的。两天的时间晃晃而过,曦叶送走了618宿舍的最后一位姐妹燕儿,如今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宿舍,再也不觉得痛苦,反而让自己可笑。她送走了宿舍的五位姐妹,就剩她自己。谁又给自己送行呢?走时又能和谁相拥而别呢?心中那些喜悲交加的伤痛突然也变得空洞起来,更让她觉得轻松了许多,走自己走,来自己来,没了别人相送的眼神,也就更加的自然了。“闯进大城市去工作。”

在曦叶脑海里扎了根的志向,她一刻也没有忘记,不管付出多大的努力都要去实现它.....离开学校的这一天终于到来,曦叶心情特别沉重,死死地压住了整个身体。看着火车票,曦叶的眼泪在眼眶里开始打转着,原来世界的距离并不是那么的遥远,只需一张票而已。她很想哭出来,不想憋着,此时感觉自己很矛盾、很矛盾,心也特别的烦乱。她为什么想哭呢?为的就是这触手可及的距离,这距离碰撞了她的情感,她不得不对它哭泣。距离也产生了情感,在这里,她的课堂、她的同学、她的宿舍都碰触着她的情感,这份情感让她撕心裂肺,久久不愿离去。曦叶打量了一番行李,心想到,这不只是一包行李,更多的是在这里凝聚的感情,她要带走它,带着这份感情奔向下一个新起点。今天是她在618宿舍的最后一晚,过了明天这里一切都与她无关,现在能做的,便是把宿舍再打扫一遍,以劳动告别。曦叶跨出校门,以前看着讨厌的图书馆、教学楼今天看起来格外的敞亮、美丽,天空也那么的蔚蓝,这一切都貌似是欢送的礼物。再见!我的大学!火车一直是曦叶眼里最棒的交通工具,好似中华巨龙一般,四年的大学路程,来回均乘坐火车。曦叶走进候车室,拥挤了很多不同来往的人,拎着大包小包,都很耐心的等待,等待着火车的到来。曦叶找了个空位坐下来,深沉感悟道:火车上不知拥挤出了多少人非凡的人生啊?曦叶沉思半会儿,想想该给娜娜通知一下,告知准时到达的时刻,便拨打过去。“死丫头,车上人多吗?挤吗?”

娜娜回问道。“死丫头”曦叶记不清娜娜何时这样称呼自己,应该从儿时吧?通过父母之口,她也顺着开始叫了。曦叶知晓在城市里会扼杀这类称呼的,更何况还要加个“死”字。而在农村则不同了,前辈人说:给孩子起名时,都不会起特别响亮的名字,起个贱名比较好养活,阎王爷的名簿上也不显的出来,那么这个孩子也就活的更健康、更长寿。曦叶的爸妈也是这般迷信了,即从失去一个孩子后,开始特怕曦叶生病什么之类的,从小便不叫曦叶的大名,直接呼“丫头或死丫头。”

“车上一切都很好,待会就开动,提前给你报个信,你要记得明天准时到火车站接我。”

曦叶嘱咐说。“这你就放一百个心,我早就请了一周的假,打算接你回来,咱俩一起开心的耍几天。我贼想找个老乡来唠唠嗑,你毕业这边签了工作,咱又要在一起了。”

娜娜高兴地说。那种迫切相见的情绪与曦叶一样的强烈。“我也想你,也不是提早过来两周嘛!你明天也要把你的对象一起带过来,俩人一块来接我。”

曦叶要求说。“他就不来了,你来的消息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你是我的姐姐,他听后非常欢喜。是我没让他来的,再说也要请假,等你来了,一起给你接风洗尘。”

“我只不过迫切瞧一眼而已,看看到底有没有像你口中所言的那么完美。”

“你会判断他的完美。为了同你团聚,厂里我都没心思工作一刻钟了,尽想着怎样与你疯狂几日。另外前天晚上你妈还给我打来电话,特地嘱咐我准时到车站去接你。”

“我妈是不放心初来乍到的环境,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曦叶有些厌烦母亲的不放心盘问。“说的可多了。说你在外愣头愣脑,没心眼,不留神。也怕你上当受骗,让我多陪你了解下周边的环境,多带你熟悉下乘车路线。还让咱们互相帮助.....”娜娜细数报告说。世上母亲均属操心命。曦叶小时最怕妈妈,有了这特别的怕,也便成就了她的今天。女儿虽已毕业找了工作,但也止不了作母亲的那份操心与顾虑。一直以来,父母都不赞成曦叶去外地工作,但是惯养的性格,父母的想法也就起不了任何作用了。“我妈可真行,她是怕我在外独自过不好。但娜娜你可要记住我妈的嘱托:要好好待我,好好照顾我。”

曦叶调侃说。“这用不着你提醒,阿姨的话我会一一尊听。你妈还求我说:一旦你遇到解决不了的大事,让我第一时间告知。”

娜娜发出笑说。“不盼我好点,哼!能出什么事?我妈就是唠叨、瞎操心。”

“阿姨的担心很合理啊,不过你那么厉害,名牌大学生。相信你一定是最棒的,这座城市一定会大有作为!”

娜娜肯定地讲道。她依然那么肯定并相信着曦叶,此时她俩最大的差别就在于谁读了大学。曦叶也时常跟娜娜作比较,假如自己没有上大学,人生会怎样?会和娜娜一样勇敢,还是比她更糟糕?人生步步如棋子,怎样走?才能让人生辉煌灿烂而不是残败不堪呢?“你也不错,独自闯荡着大城市,早已成了我的偶像,还收获了爱情,你牛气冲天。”

曦叶夸赞娜娜说。“死丫头,又调侃我,是吧!一个打工妹,何时能成为你的偶像,咱不带这样玩的。”

娜娜不高兴的对曦叶回击。“什么打工妹?别降低自我。我的好妹妹,过几天我也是打工妹。”

“可还是有区别的,你在高楼里工作,我在吵闹的工厂里劳作。所以我不允许你称自己是打工妹,你是咱村的骄傲,是未来的都市白领。”

娜娜搬起全村,制止曦叶不成熟的谬论,正儿八经地说。“谢谢你的吉言,咱不论白领与金领,不要炒鱿鱼就阿弥陀佛了。”

曦叶反驳说。“尽瞎说。什么炒鱿鱼?你那么努力,人长得又漂亮,那位老板敢炒你鱿鱼,那他瞎了狗眼。”

“哈哈,但愿吧!能混出个模样来。真到了所谓的什么金领?也给咱家娜娜任命个白领职位。”

曦叶毫不客气的吹嘘着自己。因为她不知多少次梦见过这样的碎梦,明媚而又清晰。梦中的自己拥有豪华别墅,品尝着百年拉菲,身旁貌似还有端茶送水的佣人,一切都是在享受。头顶压力全无,更不会对金钱去仰慕了,此时的曦叶成了富人,富人的生活是什么?富人的生活就是享受。可是!梦依然会醒,曦叶还是曦叶,从小到大她只学会了努力、吃苦。因为上天不会独自迁就哪一人,正如曦叶爸妈所说:穷人的生活就是该怎么去学会吃苦,有了苦,才懂得甜的来之不易。“未来一定是可期可信的,咱不去当白领,也没那本事。你就给我安排个坐办公室还能挣钱的活儿便足矣。”

娜娜现实地答道。“哎!我的好妹妹,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些都是白日梦,咱只能过过嘴瘾罢了,相信只要努力,就会带来曙光。”

“死丫头还真有股爷们的拼劲。不过我相信你的明天会更好,你我都喜爱这座城市,但这座城市对我们是厌烦的。狗屁的繁华、狗屁的城市!”

娜娜感慨斥骂道。“骂得好!狗屁城市。本姑娘不仅亲吻这狗屁,还要扎根在这里,永远也不回去了,等着瞧好了!”

曦叶语气特强的对娜娜说。“那你就扎根在这堆狗屁上吧,再发出点小苗狗屁来”。“一起发吧。”

候车室依然是人来人往,都在等待着,曦叶也等待着,等待着火车的到来。她回想着娜娜的话语,这座百年的狗屁都市,不知来来去去容纳过多少人?它很沧桑、也很疲惫,更怕人们的吵闹与愤怒。虽然青年人都很喜欢这里,但想让这座城市能够接纳你,不知要有多少个日日夜夜的辛酸,也许是一辈子!但!这些青年人依然像蚂蚁一样续续地爬着,宁愿热血得做个蚁族。“狗屁的繁华,狗屁的城市。”

曦叶不知娜娜经历了什么样的挫折而说出这类的话来。可曦叶坚信娜娜特有勇气,那是独一无二的。在没有亲人、没有稳定工作的条件下,独自在这座狗屁的城市漂泊了三年,整整的三年!最美好的青春激情也都怒放在这儿。这一切的一切都弥漫住曦叶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摸不透。检票、上车,均争先恐后,人们都需要一块屁股大的地儿坐稳。火车开启了,带着众人喜悦与期待开始了对生活漫长的追寻。而王曦叶的追寻才刚刚启程......曦叶本次踏足火车奔向远方意义非凡——是梦想奋斗的启程。此时她内心的激情飞溅着整列车厢,花开怒放的生命要拐弯了,嘴角弯了,缕缕曙光般的暖阳挠痒着她的全身神经。在一阵忙乱中曦叶找到了座位,架起行李箱,环顾下周围人群,吹一口乏气,整理下衣襟,坐下。独自的旅途比较乏味,同曦叶坐一排的是位青年男子,对面坐着年纪五十而过的大叔与两位妇女。无所事的曦叶,玩起了手机,逛别人空间、看贴吧、玩手机小游戏,打发无聊的时间,同时也成为三位中年人的聆听者。两位中年妇女的一番谈话,让曦叶震惊,貌似她们很有钱,为了孩子的学习,想法让金钱和学业拜兄弟。一位皮肤白净,披着卷发的妇女说:“给娃请了最好的家教,一小时二百元,目的不让孩子在尖子班垫底。”

“哎!没办法了,家教我也请了,花钱托关系安排最好的班级,但学习依然糊涂,连市里最好的中学都没考进去。为了让孩子进市重点中学,钱花掉四万多。同尖子生同班,咱瞅着孩子累,家长也累。哎!”

另一位妇女惆怅说。这女人看上去更时髦,眉毛涂紫色,嘴唇滋润明亮,脸部粉底层层均数。曦叶看来浓妆艳抹貌似想掩盖住真实的自己,可惜化妆也盖不住年岁的脉轮,无论怎么改变人已到了中年了。“那你娃有没有喊着想退出尖子班?”

卷发的妇女问道。“这点他从未提起过,每逢双休总说压力大,成绩赶不上,超级煎熬,很是自卑。”

“那你娃还好点,我家娃前周哭泣说尖子班不属于他,想要退出,进个普通班安好,开始打退堂鼓。我花掉大把的钱,想让孩子在尖子班去交结好学生做朋友,不论能否进入大学校门,但多年后哪怕接他父亲的生意或者干什么都有一群有能力、有权利的尖子班同学吧!”

卷发妇女貌似洞察了若干年后,消沉说。听到此处曦叶的身体无意间冷缩了一下,心想,孩子未成年,深谋远虑的家长早把未来的道路刻画出来。现实的父母、可怕的父母,为什么让孩子生活在你们画好的框框里,干嘛不让孩子们随性翱翔呢?旧社会已逝,上天赐予你们一位健全的宝贝,你们却用自己的思想攥住了成长,这群可悲的家长。唉!曦叶再细瞧一眼对面外表光彩靓丽的两位,把自己的孩子画了牢框,关进去,这让她有点瞧不起,甚至反感。车窗外,道道景色从曦叶眼前闪过,倘若生活没有压力、没有贫穷。曦叶愿做流浪客,眼望大江南北,穿梭街道小巷,无拘无束,也不奢望什么,只需一双能走千里路的运动鞋便可。“美女:出差还是探亲?”

坐在曦叶旁边的青年男搭话。曦叶回望一眼,感觉面善。心中暗暗道:终于有人同我说话了,可摆脱两妇女可怕的聆听了,幸哉!“我刚毕业,去公司报到。”

曦叶自豪地说。“那你很棒哎!大学专业一定很棒。”

“会计专业。”

曦叶淡然答道。“淘金专业!社会上好混,薪水高、升职上升比较快。”

青年哥一语道破会计专业面貌,貌似会计祖师。“这点不太懂,刚毕业。学校招聘时签的工作,算是给学生时代交了一份答卷而已。”

曦叶平静地说。“好多毕业生都是这种内心的安抚,上班后最怕炒鱿鱼,工作关键在心态。心态好,工作顺,人最怕的不是没有,而是在没有的时候便放弃了。”

大哥语气沉稳,道出上班生死真谛来。“我虽有信心,但自信中总有些担忧,真怕干不好。”

曦叶顾虑说。对大哥所言貌似产生某种敬畏之感,且又不懂什么似的?“你的担忧属正常,我刚毕业,跟你心态相似,特怕工作做不好,业绩上不去,不过一切都会改变,且变好,这是自然法则。”

“而自然法则中有‘适者生存’!”

曦叶不自信且担忧说。“态度是最重要。努力!工作就不会为难你。”

大哥解答。面善的长相与工作的老练,曦叶可断言,此人必是工作中的佼佼者。这种心态让曦叶受益匪浅,也给忐忑的心附魔了一块宝石。“你拥有这般丰富的内涵修养与工作热情,我猜你一定是公司部门领导。确信!”

曦叶好奇地问道。“谢谢你的评价,鄙人杂志社副编辑。”

大哥片刻欣赏下曦叶的美丽,从容答道。“真厉害!”

曦叶竖起大拇指。......这位素不相识的同车人,曦叶与他谈起了工作、生活,聊的畅通无阻,也打破了独自的孤独,就职的旅途胜似轻松了许多。火车通行了好几站,曦叶期待上班的城市模样已隐约可见,它好像是上天送给的礼物一样神秘,忍不住地惊讶与尖叫!可以说:无知女孩,一座陌生城市,一切都会给曦叶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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