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繁星被亲的来不及换气时，男人总算将她松开，手却依旧抚着她的唇瓣。而此时，厉绍棠走到秦诗薇身边，意味不明地说：“我以为你真的好了，没想到……”后面的话他并未明说，只是用一双如墨眼神看着她，看得她自惭形秽，看得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对、对不起——”她说。“没关系。”

他向前一步，将她轻搂入怀里，“姐，以后别再做傻事，你和初一都是我很重要的人，很早之前就说过，只要我活着就会护你们。下周一，你带初一去美国，在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一切，会有照顾你们的人。”

“放心，都是值得信任的朋友，你去了那边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他们说。”

“绍、绍棠，你——”秦诗薇突然身子开始发抖，“你要做什么，要做什么？”

男人缓缓松开她，眼神那么亮，犹如天上星辰，“我要做什么，你不是一直知道么？诗薇，你会支持我的，不是么？”

“不、我不会支持你！”

秦诗薇像是发疯了般，“不要那么做，想想我、想想初一，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们该怎么办？”

“……”厉绍棠眸光渐渐有了变化，却并非是为了放下，而是拿起，拿起他从未放下的仇恨，拿起这么多年运筹帷幄、招兵买马的痛。他眼中闪过猩红，那是从未抹去、恨入骨血的苦楚。秦诗薇清楚他是真的做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不、或许有一个人可以。她尝试着、小心翼翼地说出那三个字，“陆繁星、你想想陆繁星，她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出事，她该怎么办？”

“呵，她？”

他笑，“她会得到我不少财产，很多很多，够她挥霍好几辈子。或许不到一年时间，她就会忘记我、又是渝城风光无限的名媛淑女，身后依旧会跟一大堆男人。需要我帮你列举么？”

“顾裴然那个臭小子一直对她虎视眈眈，每次见她恨不得扒光她的衣服——”“还有那个楚谦，每次见到她眼神都会发亮，别以为我没发现。”

“更要命的是最近她又莫名其妙招惹了唐维亭。呵，他可不好应付，不过大抵也就是个老色鬼。”

“……”“那么你呢？”

秦诗薇突然问，眼神执着又耐人寻味，“你把自己定位成什么，知道么？你刚才例举的时候，像极了某类人。”

厉绍棠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他痞里痞气地携着烟蒂，“什么？”

“一个自己妻子被其他男人觊觎而产生嫉妒的妒夫！”

他眸光倏地幽暗，似乎照不进一丝光亮，“哦，是么？我不觉得，是你想多了。”

“到底是我想多，还是你想少？”

秦诗薇拢了拢长发，“绍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她就侧身往主屋走，没走几步又站定道：“关于你的安排，我会乖乖照做，只是我也希望你别食言，护一辈子的话别夭折了。”

“还有……其实我一直想问，你觉得陆繁星漂亮么？”

他似是有点挣扎，狠狠吸了一口烟，烟头上的星火将他的脸点缀地格外硬朗绝美，“一般、一般漂亮。”

“但……”他又莫名其妙转折。秦诗薇静等，垂放在两侧手更是紧紧攥着，“但是什么？”

他轻舔唇瓣，像是要将字慢慢从牙缝中挤出来，“刚才她骂你的时候，我觉得她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秦诗薇不再说什么，她毅然离开，像是决定要在他生命中完全退出。……陆繁星回到房间，感觉身上又是一身黏黏地汗，也不知到底是因为热还是紧张？她重新冲了个澡才躺上床去，但一沾床却再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闪过刚才在楼道里的背影。似乎是厉景彦，又似乎不是——她想，应该就是他、除了他还能是谁？至于为何觉得不像，估计是楼道里灯光太昏暗的关系，况且她也从未细看过厉景彦的背影。“叩叩叩——”突如其来地敲门声从门口传来，让她心脏猛地一紧。她下床，穿上拖鞋慢慢走到门口，问：“谁在外面？”

“是我。”

厉绍棠的声音。“你、你早点去休息吧！”

她拢紧身上的衣服，像是他就在眼前般，“我困了，我们明天见。不是，应该是早上见。”

“繁星，开门——”他不肯离开，依旧“啪啪啪”地敲。“我真的困了，而且很累，有话早上再说。”

“……”突然外面没了声响，她走到门板那，凑耳细听，一点动静都没有，应该是走了。她喘了口气，整个人差点瘫倒在地，她再次回到床上，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便立刻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睡梦中，她感觉忽冷忽热，有什么滑滑的东西挤进她嘴里，她下意识咬了一口，就有血腥味蔓延在整个口腔。但，那个东西并未退出去，反而比之前搅的更加离谱。她感觉到不对劲，猛地睁开眼，只见男人额上带汗叠在她身上，他正在……她开始吱吱呜呜不肯配合，两手更是去推他胸膛。他是怎么进来的？明明……明明她将房门已经锁死。“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记得把窗户也锁好，嗯？”

她仿若晴天霹雳，挣脱不开他，只能用手摁着他宽阔的肩头，看向不远不近的窗户那里，果然、它正窗开着，一扇窗户正随风荡漾。外面的风呼呼灌进来。“厉绍、厉绍棠……你出去！”

她垂死挣扎，唇咬着，不让声音从嘴里逃出去。陆繁星感觉脑中似乎在放烟花，一个接着一个，最后实在受不了直接哭了出来。男人却并没有停歇的意思，“你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

“离婚后你会再嫁么？”

“会嫁给谁？”

“顾裴然？“楚谦？”

“还是……唐维亭？”

“……”陆繁星：“……”他掐着她的腰往上，“快回答！”

“我、我不知道。”

她脑子乱成一锅粥，“可能、可能会。”

“那是谁？”

他不依不饶，似非要她说出个答案来。她以为自己回答错了，立马改口说：“楚、楚谦除外，他是混蛋加畜生！”

“你的意思是另外两个都不错，都想嫁？”

他又问。“不、不是——”她害怕了，立刻反应过来，根本没有准确答案，不管她怎么回答，他都不会满意。他就是故意折腾她、耍她玩。“那是什么？”

她带着哭腔地说：“我、我不会再嫁，这样你满意了么？”

他笑，吻掉她脸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