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邹玉棠又差点吓得背过气去。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缓了好大一会儿，这才没有失态。这一堆黑衣人里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白楚楚这是打算把他逼着心脏病复发了，暴毙当场么？那人带着鸭舌帽，穿着黑色的休闲裤，黑色T恤，戴着口罩。随着他一步一步往下走，鸭舌帽先摘了下来。邹玉棠一看，不是红头发，心里腾起一抹期望。白楚楚要是来个咋胡，那就有好戏看了。结果等那人口罩摘下来，邹玉棠的希望彻底毁灭。尼玛为了坑他，还特地让厉言换了个发型隐瞒身份，要不要这么刻意？那小叛徒更是吓得不轻，看到厉言活生生的走过来，一屁股坐倒在地。“老大，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想要给你报仇。”

说到报仇，小叛徒像是找到了借口，更加坚定：“对，我想要给你报仇，所以才会去……”“告密么？”

厉言冷眼看着他。而后扫过在场众人：“我就是厉言，我没死。”

审判长和毫不知情的唐律师也有点蒙。审判长让唐律师解释，唐律师苦笑着摊开手：“这都是新证人，您刚才不是也要找他们么？”

审判长：“……”白楚楚回到靖如身边，端庄的坐下，受累解释的活儿还轮不到她亲自来。厉言解释道：“要杀我的人不是白楚楚，是邹玉棠，白楚楚是救了我的人，要不是她，我就真死了。”

那天，郁擎月事先查到了，厉言的手下里真的有邹玉棠的眼线。怕他们发现厉言和白楚楚合作，会下毒手，或是毁灭证据。就趁着白楚楚拿枪对着厉言时，假戏真做，让他们以为厉言死了，从而再去找出漏洞，给与反击。当晚，白楚楚看到的厉言不是假扮的，就是他本人。“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心甘情愿给他做事，他作恶多端，不择手段，我留下这些账目作证据，也是为了自保，现在，正好有机会，我愿出庭作证。”

话说完，沈律师和邹玉棠那边眉来眼去的。厉言也不闲着，冲着白楚楚抛了个媚眼，像是邀功一般。白楚楚回给他一个白眼。沈律师上前说：“审判长，那些账目很容易作假，他的证词也不足为信，像这种趋炎附势的小人，会为了钱做任何事。”

厉言眉头一蹙：“你说谁趋炎附势，你有种再说一遍。”

“证人注意你的态度。”

审判员提醒厉言。“他怎么不注意态度，骂证人可以，我骂他不行？”

厉言不满的嚷嚷着。沈律师毫不在意，继续说：“风月无情酒吧是邹向轩的产业不错，但他一早就交给厉言打理，并没有太多接触，所以他要是另谋靠山，作假账目诬告，是很有可能的。”

“沈律师当真是巧言善辩，白的都能让你说成是黑的，既然你说账目可以作假，那视频呢？”

白楚楚拿出一个移动硬盘，这是之前厉言大难不死之后，表决定交给她的。她就知道厉言不会这么傻，都什么年代了还用白纸黑字当证据。看在他出庭作证的份上，白楚楚就不追究他隐瞒之罪了。唐律师将新证物从白楚楚手里接过来，上交审判员。厉言嚣张的笑道：“就知道你们俩个无耻的王八蛋会赖账，我早有准备，看你们怎么赖。”

视频中，是厉言偷偷拍摄了邹向轩亲自指使他做坏事的视频。其中还有一段邹向轩强包未成年少女的实证。当然，这个没有公开播放，只是审判长和审判员取证了一下，就放到了一边。厉言还在得意，白楚楚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搜集证据时间太短，很多细节她都来不及注意到，现在发现有些太迟。这上面只有邹向轩，没有邹玉棠。老家伙肯定是早想到了邹向轩留下的痕迹太多，所以才不管他，只保自己，以免被牵连。在白楚楚眼里，十个邹向轩都不足为患。但邹玉棠，必须要打垮他，不能再让他出来。否则，祸端就要大了，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哎，向轩，我一早就告诫过你，不要去做那些事，怎么你就是不听我的劝呢？”

邹玉棠低下头，老泪横流。白楚楚轻蔑的一笑：“真会演戏。”

邹向轩瞪着眼睛：“爸，我是你的亲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混账，你自己做出这么多事，还能怪我么？”

邹玉棠吼了一句，随后又扮起了凄凉：“对，也怪我，你妈死得早，我光顾着生意，没有好好的教导你。”

“嗡……”唐律师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心中了然。他打断了邹玉棠煽情：“审判长，这并不是邹向轩一个人的作为，视频中提到的骆先生，是他们贩卖未成年少女的上线。”

“另外也有人证，证明邹玉棠才是拐卖，贩卖案的主谋。”

邹玉棠瞪大了眼睛，该不会骆先生也没死？看到于晓梦，金冉冉，以及自愿出庭的几名女孩走出来。邹玉棠才恢复正常呼吸，幸好不是骆先生。“她们不只是证人，更是这次恶劣案件中的受害者。”

唐律师简单介绍了一下。于晓梦她们自己又报上名字，和警方提供的名单核对，确定无误。于晓梦像是看着仇人一样看着邹玉棠。其余几个女孩却没有那么胆大，只躲在她的身后。“小朋友们，污蔑人也是要坐牢的，你们要是坐牢了，你们的家人可怎么办呢？”

老家伙，还敢威胁人！白楚楚看着于晓梦，她脸色不太好，别的女孩想到家人，甚至“嘤嘤”的哭出声。“她们的家人那边，有人保护么？”

白楚楚压低了声音对靖心问道。靖心说：“是郁先生的手下安排的，我并没有插手。”

白楚楚回头，望着听审席上那泰然自若的黑色冷眸，心里的不安得以平复，冲着于晓梦使了个安心的眼色。于晓梦的脸色也好转了些，挤出一个笑容给她。靖如握住了白楚楚的手，忽然惊道：“怎么手这么凉？你在发烧？”

“嘘，”白楚楚冲她摇摇头。把她摸着自己额头的手按了下来：“我没事，先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