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排,反正邹玉棠他们也该猜到了,他也没有死。“过来。”
郁擎月没有摘下口罩,对白楚楚低声说。“不,我要留下来陪着晓梦。”
白楚楚以为他也想要让她离开。“你自己过来,还是我下去抱你过来?”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白楚楚回头瞪了他一眼,无奈的站起身,坐到了他身边刻意空出来的位置。“提前声明,我只是不想扰乱秩序罢了,我是不会走的。”
她刚坐下就急着表明立场。花了这么多精力,废了这么大心思导演了一出好戏,她怎么能走?她怎么甘心,不亲眼看看邹玉棠如何倒台?“我没打算带你走。”
郁擎月脱下西装外套,披到了她身上,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大手在外套里面,紧握着她的手,帮她取暖。白楚楚偷瞄着他完美的侧颜,甜甜的笑了起来。回到正题,于晓梦指着邹玉棠,开始控诉他的恶行。“是那个人,他骗我们,说我们的家人不要我们了,他会给我们工作和新的家,结果他只是要把我们卖掉。”
沈律师不急不忙的拿出了他以备不时之需的证据,上交给审判员。“审判长,这孩子的生父是白楚楚的朋友,我有理由怀疑,她是受人指使上庭做假证。”
“什么叫做假证?难道我不是受害者么?”
于晓梦愤怒的盯着他。沈律师还没说话,唐律师接着说:“她们一共21名女孩,全部未成年,前天晚上才被警方救回,当下就有家长着急的把她们其中一些带了回去,不愿意她们出庭作证。”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们的家人怕了,恶人当道,他们难以自保,只能带着孩子避开祸端。”
“审判长,这几个孩子正因为是军人的后代,今天才有勇气站在这里,若不是如此,就没有证人敢出来指证恶人了。”
“唐律师真是煽的一手好情,可惜法律不卖人情,你说了半天,只能证明她们是受害者,如何证明她们这些不是受人指使来诬陷邹玉棠的呢?”
沈律师抓着这个把柄不放。于晓梦气的红了眼:“我和这个人之前根本没有见过,若不是他打着拆迁的幌子将我们与家人分离,又想把我们卖掉,我会来指证他么?”
“你是与他不认识,但白楚楚你认识吧?他们之间可是有不小的恩怨呢。”
“沈律师,你就不要强词夺理了,难道就因为原告爱人与受害者父亲认识,你就不承认她的指证么?那这些孩子的证词你又如何解释?”
唐律师说的激昂,可白楚楚只听到了那句原告爱人,脸颊忍不住红了。郁擎月轻轻一笑,捏着她的耳垂:“害羞什么?这不是事实么?”
“谁害羞了?我可能是发烧又严重了。”
白楚楚嘴硬不承认。沈律师无言。好吧,他是因为刚刚看了白楚楚一眼,被那一双俊男美女吸引去了目光,走神了。邹玉棠见沈律师不说话,急的大喊道:“这就是污蔑,什么贩卖少女,我不知道,你们刚刚也看到证据了,那是邹向轩做的,我根本就没见过她们!”
“你是睁眼说瞎话,你没见过我,我怎么会认识你?”
于晓梦吼了回去。沈律师立即抓住她话中的端倪,说:“这就是问题所在,审判长,如果邹玉棠真的要贩卖她们,有必要让她们记住自己的脸么?这不是很容易暴露自己的恶行么?”
“因为他根本就没想到事情会败露,自然不会考虑那么多,审判长,她们还只是个孩子,如果不是受了委屈,一个孩子如何有勇气站上法庭?”
唐律师站在孩子们的身边,比起之前的冷静面对,他明显受了情绪影响,恨上了那个连孩子都不放过的恶人。“唐律师,你也说了,她是军人之后,勇气肯定是有的。”
沈律师还在强词夺理。“沈律师,恕我提醒你,确认她们身份的人不是我,而是警局,各位审判员也经过了多方查证,你在庭上否定她证人的身份,如此不辨黑白,你的律师证是怎么考下来的?”
唐律师被他这种耍无赖的行为气得不轻,沈律师依旧云淡风轻的四两拨千斤。“我只是提出我的质疑,这样都不行么?唐律师,你好歹也是知名的大律师,辩不过我,就当庭人身攻击传出去不好听吧。”
唐律师不说话了,将各方证词上交,由审判长进行评判。时间忽然变得漫长,这让白楚楚感觉很不好。邹向轩是跑不了,邹玉棠成了未定数。哪怕证据确凿,他也能把责任全部推掉。万一邹向轩认了罪,把责任都拉到自己身上,邹玉棠便会从轻发落。白楚楚将郁擎月的手越握越紧。她不甘心,白白忙活一场,还让这么多人跟着一起冒险,她好不甘心。“原告方还有没有其他证人或者物证?”
审判长和唐律师确认着。唐律师回头,遗憾的说:“郁先生,白小姐,这样下去很不利。”
邹玉棠得意的笑着,沈律师在和邹向轩说着什么。白楚楚猜测,他是在逼着邹向轩认罪。这些罪名加起来也不会是死罪,邹向轩年轻,能在牢里熬得住。只要邹玉棠出来,再多加帮他运作,必然不会让他将牢底坐穿。“哎……”白楚楚认栽。重重的叹了口气:“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邹玉棠这老狐狸,可惜骆先生死了,不然……”白楚楚站了起来,看于晓梦强忍着眼泪的可怜样子,于心不忍:“罢了,我去把晓梦带下来。”
“别走。”
郁擎月拉住她。从西装内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文件袋递给唐律师。